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殿内的血腥之气,将殿外的群臣震慑,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久不上战场,血腥的气味就像是催动热血的药剂一般。

  玄铁营久战不下,白弄月死守龙阶,众人担忧沪亲王安危,几名大将冲进大殿,其中一名黑脸将军挥剑劈下挡路的玄铁将士,一路势如破竹的向白弄月会和而去,显见的是要救他。

  周恒历嘴角上扬,正愁揪不出同谋呢,真的是自寻死路。

  白弄月愤怒的盯着那个向自己杀来的将军,染血的俊脸一寒,厉喝一声,一刀挑破眼前的士兵胸腔,狠狠的一刀袭向对面的将军,恶狠狠道:“伐合,你个背主的畜生。”转头合身扑向龙阶上的周恒历,被士兵合力架住,片刻之间,被乱刀砍成肉泥。

  黑脸的将军一脸惊愕的挑开扑面而来的凌厉刀锋,刀锋擦着眼角而过,将一只眼睛拉的鲜血长流,这只眼睛显然是废了。

  大公子!大公子竟然在最后关头还救他一命。

  他这样不顾性命的冲杀过去必然以谋逆罪名千刀万剐,大公子一刀砍来,虽然废掉自己一只眼睛,但是却去除了他的谋逆之罪。

  伐合怔怔看向那一团已经分不出什么的烂肉,声音一梗,跪了下来,冷硬的道:“王爷没有事情吧,罪将救驾来迟了。”

  周恒历眼中一闪而逝的赞扬,冰凌般的道:“作为大将,理当冲在前面,你确实失职,在这里跪够一个时辰再回府。”

  说罢雪白的袍角划过血污的地面,风一般刮过,大殿外的太阳升起来了,一座混着血污和尊严的权力象征的千乘殿像每一个早晨一样沐浴在阳光中,只是有些人再也看不到了,有些人还不得不在这样辉煌而又残酷的大殿上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血雨腥风,用别人的血筑起一座属于自己的权利的高峰。

  温软的嘴角轻扯,周恒历看向一直面容淡淡的司马忌,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和缓雍容道:“司马家主领了旨意,今天可以点兵了,千乘殿的事情已完结,家主请便。”

  司马忌微颔首恭敬道:“还想请一道王爷的旨意。”

  周恒历眼角微不可擦的一跳,压抑住心里的不快道:“家主请讲。”

  司马忌眸中笑意愈盛:“白氏三小姐日前被王爷聘下为妃,不知道如何处理。还请王爷示下。”

  周恒历绷住下颌,沉定半晌,道:“只是为套牢白弄月的手段,家主随意。”

  司马忌点头退下。靖安城中谁不知道沪亲王的温润儒雅,这样雷霆手段处理白家,虽然打着千乘殿的名号,但是此人的儒雅还是值得人三思,民间声望铁定受损,此番再加上聘白氏为妃的事情,圣皇生性多疑,不知道怎么看他呢。

  他在靖安城中的风头势必被压下,此番六皇子回京,二人实力相当,就这么咬着吧。

  下午的太阳依旧毒辣,千乘殿上的残杀被封锁的滴水不漏,司马忌几番拖延灭门的时辰,磨磨蹭蹭的点兵,整队,封门,等到玄铁营像一柄嗜杀的利箭一样闪着六月飞雪的寒光扎进白府,已经是下午了。

  内院里惊叫哭喊的妇孺生命在实力可怕到令人胆寒的玄铁战士面前就像一只软皮的鸡蛋,轻轻一碰就碎掉了。

  一门七百口人,仅仅两个时辰,全部归于平静,一身幽兰金线滚边墨兰华袍的司马忌,一手握襄岚宝剑,淡雅从容的看着面前排了一地的尸首,伸手捻动士官递上来的簿子,无声翻动着,淡淡的扫着眼前的尸首,半晌,抬头一挑眉道:“白氏的三小姐怎么不在这里?”

  士官单膝跪地:“弟兄们正在全城搜捕,一时还没有消息。”

  “喔,加大搜捕范围,别是有人告密,已经跑远了。”

  “是”

  “奶娘,我们这是往哪里逃去啊?”少女揉着酸痛的膝盖,凄艾艾的问。

  冯妈妈拉着白氏的三小姐躲在一栋矮墙边,声音沉痛,一脸爱怜:“三小姐,有人在追我们,我们必须出城去,逃到边疆和六皇子会和,只有他能救你。”

  “别人为什么追我们,爹爹哪里去了,他怎么不来救我。”女孩子小脸凄绝,一脸的茫然。

  “来不及解释了,老奴会保护小姐的,小姐一定要撑住。”老妇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复的在告诫女孩子,一队巡逻的兵马走过,老妇人紧紧捂上女孩子的口鼻,就地蹲下,脚步渐远,女孩子被吓的泪水汹涌而出:“奶娘,我怕。”

  “不怕不怕,小姐,老奴一定护的小姐周全。”老妇人脱下身上泛旧的衣衫裹在抽噎的女孩子身上,一瘸一拐的扶着她走向城门,压低声音道:“小姐,老奴冒犯,你就假装是我的孙女,我现在腿脚不好,我们这是要去凉州探亲。记住了吗?”

  女孩子抽噎点头:“嗯。”

  “站住!”城门瘦削的门吏拦住哭花了脸的女孩子,不耐烦的道:“令牌。”

  女孩子茫然的看着他,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老妇人猛烈的咳嗽几声,苍老的声音脆弱的像是随时都要倒下:“这位小哥,我们祖孙两是要到凉州看望她姨奶奶,唉,她姨奶奶病得厉害,几个月都起不来床了,家里也没有粮食了……”老人兀自的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完全不知道要孝敬的样子,女孩子一直哭。

  一脸横肉的门吏,指着那个瘦削的门吏扯开嗓子吼道:“你个不开眼的,什么人都挡。滚滚滚。”老妇人一步一弯腰的不停的嘟囔着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一瘸一拐的扶着女孩子向前走去。

  素白衣袍的周恒历端着琉璃的精致鱼食罐子在池塘边站了半晌,像是没有听到跪在地上的人说过什么。就在下面的人以为这位爷已经忘了自己的时候,周恒历洒下一把鱼食,缓慢的问:“你是说白弄樱跑了?”

  跪着的男子慌忙答道:“是。”

  “你说她一个氏族小姐能跑到哪里去?玄铁营搜遍了整个靖安都没找到。”

  男子抖了抖被冰冻的发麻的脊背。

  “你下去吧,记得把这件事告诉潭将军,令他城外搜捕。喔,就说是我的命令。”

  男子如蒙大赦,唱了声诺,急慌慌退出去,像是后面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一样。

  司马忌,你打的什么算盘?明明和白家毫无瓜葛,为什么要护住他的小女儿,这么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情?

  白皙的手指捻着鱼食,蓦然收紧。

  他这是要赖到我的头上,父王知道此事,定然第一个猜忌我,暗中打压我的势力,可是司马家和我并无新仇旧恨,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我风头劲升,司马忌不来结交,反而费尽心思压制我,难道他有不臣之心。

  不对,他将父亲幽居铅华寺,应该不是要谋反,不然不会这样自断一臂,那么,司马忌,你是要怎样呢?

  周恒历反复揣测,自从脱去纨绔公子哥身份的司马忌,行事大异于常人,实在难以捉摸。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