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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铜墙铁壁都有可能渗出水来,更何况是人的嘴巴。

  不过四天时间,靖安城上下就传的沸沸扬扬:镇国大将军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而身中奇毒的大将军此刻正在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在府上蹭吃蹭喝已经两天的楚太子,眉头皱的深重:“你老在我这里干什么?”

  低头描绘什么一脸无害的楚太子,搁下狼毫,转了转皓白的手腕,眉眼生花的映着一室的阳光眯紧了眼睛:“你和阿询不是说她娇弱怯懦吗?在你们这群莽汉眼睛里这已经算是娇弱了吗?”

  周恒嘉白了一眼雪白宣纸上直欲走出来的女孩儿一眼,娇嫩温润的脸蛋上清凉的眼睛,像是掩藏了芳华万千,流泻一室的风采,素钗罗裙,没有氏族女子的矜傲,大方得体,不卑不亢,自成一段风流;

  黑亮的眸子一转看向楚卫:“你倒是把她的情态记得清楚。”

  楚卫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刚要开口掩藏,就听见外面明媚的女子黄莺般的声音传进来:“大将军。”

  周恒嘉收拾玩笑的神色:“进来。”

  乌黑发髻上的银花在阳光下跳跃出绚烂的光芒,一身淡蓝色的锦缎,廖迁峨眉淡扫,紧走几步,见楚卫在屋内,清爽的眉眼低低垂下,一声不吭的跪在周恒嘉面前。

  周恒嘉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这个自己在大草原的狼盗手中救出的草原小公主,不明白她为何有如此举动。

  楚卫抚着手中把玩的狼毫道:“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话。”

  廖迁缓缓抬起头,一双眼圈红红的,眼睛微微的犯肿,在看到周恒嘉明显的皱眉动作后,几不可查的眼中明亮些许:“廖迁有罪,清盏菊是廖迁私自挑选的,那天的茶水是廖迁一手调制的,不关白姑娘的事情,求将军放了她吧。”

  楚卫眉头皱的更紧,漫不经心地描摹手中光滑的笔杆:“你既然知道清盏菊喝不得,为何还要调制。”

  廖迁一个头磕下去:“廖迁不知道清盏菊喝不得,派送贡品的宋宫人说清盏菊明目清脑,我私下把将军的胸闷之疾说了,宋宫人说此茶对将军的症,我又问过御医院的御医才用的。”

  周恒嘉道:“即是这样,你也是一片好心,起来吧。”

  廖迁唇抖了抖:“那白姑娘?”

  “这是我的事情,你回去吧。”周恒嘉伸手要把她扶起来,廖迁手一缩,怯怯地站起来对楚卫行了个礼道:“廖迁是草原上来的,如果哪里礼仪不周,还请楚太子殿下包涵。”

  楚卫皱眉看着女子离去的纤细身影,一道闪电般的念头划过脑际,不待抓住,流星般消失了。

  “你还怀疑她?”周恒嘉转头看向楚卫。

  “既然刘御医和的口供都一致,我又不是针对她一个小姑娘。,不过此时还是小心些的好。”楚卫耸耸肩。

  内院被围困已经一天了,白弄樱一个人提着花洒在廊前浇花,廊上水流的到处都是,一地狼藉。

  自从早上吃过早膳冯妈妈就催她浇花,一个人在屋内已经闷了半个多月了,虽然晚上晋千与会出来透气,但是三小姐见见外面的阳光花草总是会纾解些心怀。

  握着桃木的花洒,白弄樱双眼无神,行尸走肉一般在廊前游荡,一廊子的菊花被她浇的东倒西歪,不成个体统。

  冯妈妈在门外的阴凉处穿针引线,看过来这边心情舒缓,好歹三小姐算是愿意出来了,看样子玩儿的还算开心,低头摆弄手中的针线,不多时间再抬头已经不见了白弄樱的身影,冯妈妈也不着急,内院都被围困了,她倒也跑不哪里去,况且太阳一下山千与姑娘就会回来了。

  秋高气爽,虽然被困,但也勉强算是宁静的好日子。

  沪亲王府

  难得穿了一身银线穿缀的淡青锦袍的周恒历歪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冰块慢慢融化,将翘起的一条腿放下,看向掀帘进来的左倩,眼中笑意点点的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白三小姐。”

  左倩脚步微乱,疾走几步到桌前看向上面的宣纸,一惊一喜一愣,皱起了纤细的眉,周恒历抿紧薄唇看着她:“怎么了?”

  左倩水光潋滟的眼眸里都是惊诧:“王爷是哪里得到的画像?”

  “你只说是不是?”

  “这……。”左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周恒历直视的疑惑视线里,左倩咬了咬唇:“弄樱娇弱,没有画中女子的凌厉,但是容貌是一丝都没有差的。”

  周恒历看向画中的女子:“你可知道她功夫怎样?”

  左倩泪光闪闪:“她没有功夫。”

  想了想又道:“早些年冯妈妈倒是教了几招防身的功夫,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嗯?”

  “谁能想到会后这样的变故,要是早些知道也应当多学些防身的功夫了。”左倩道

  “是这样,骁骑营抓到了这个女子,但是她功夫高强,一人战骁骑营二十人不在话下,你觉得她会是白三小姐吗?”周恒历殷殷看着她的眼睛。

  左倩震惊的膛大双目:“怎么可能?弄樱和我一起长大,她就算是日夜练功也不可能战二十个骁骑营的士兵啊。”

  “这么说不是她。”

  “绝对不是。”

  “喔,我知道了,你去邬蘅苑看看还需要什么,自己让于诚添就是。”周恒历看着左倩脸颊绯红的跟着领路的侍婢出去。

  周恒历凝眉看着画中的女子,凌厉的气质,死了应该就没有凌厉的气质了吧,也好,一时找不到,就拿这个当个替死鬼,大事在即,不能再一门心思的找她了,她一死父皇的心自然就完全放下了。

  潭石晓一脸凝重的走进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周恒历声音中一丝不耐:“又是这臭脾气,有什么事就说。”

  “王爷,廖迁传来消息,将军府中的白姑娘就是白弄樱。”

  “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周恒历素来淡然的眉眼间杀气渐渐聚拢。

  “可是属下不明白,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氏族小姐,怎么一夜之间竟然成了绝世高手。”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长的像白弄樱,这一点就够了。”周恒历站起身走到外面,伸手在眉间搭了个凉棚道:“找几个面孔生疏身手够好的骁骑营弟兄,今夜去六弟府上救人。”

  “救人?”潭石晓疑惑的问。

  “在将军府杀人是死路一条。”轻轻拂开身侧的曼殊,周恒历语气邪魅:“那么救人就不一定了。”

  “可是,我们不是要杀她,怎么又救她……”

  “石晓,白弄樱若是死在将军府,比死在我们手中更有价值,有人杀她,此是必然暴露,白弄樱在大将军府的事情就算是周恒嘉现场把她杀了,也洗不干净自身了,到时候父皇不但对我去疑,对六弟会疑上加疑,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不用担心玄铁营和漠北六十万守军了。”周恒历眉眼含笑。

  反应半响的潭石晓肃然道:“王爷英明。”说罢就要往外走。

  “记得让左时晚上再去将军府一趟,趁乱将廖迁解决了吧。”潭石晓纠结道:“那个疯子?”

  夕阳下的周恒历一泓清水一般笑的无害:“疯子最能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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