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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花竞相绽放,给沉闷了一个隆冬的黑白氛围装点上些许的艳丽色彩。天空中不断炸响着五颜六色的炮竹。

  前一段时日沉闷萧索了半月的街道上,因为除夕后的第一个节日:元宵灯会,再一次热闹了起来,街道上的行人比肩接踵。

  也许是周恒历的谋反冲毁了除夕的祥瑞,各家各户都趁着这开年第一大节重新请神入家,因此今年的元宵灯会反常的竟比平常更加的热闹些。

  晋千与一大早就被丫鬟们折腾着梳洗打扮,一水儿的奢华装扮上身都已经是正午了,微微摇了摇头,觉得沉重的很,想着晚宴上还要出席,也没再坚持自己的装扮,就算是给他面子吧。

  司马忌这几日着实是忙了一阵,虽然是当日说的漂亮话,可是朝堂大事却不是几句漂亮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他的手段用来镇压那些不安分的人倒是绰绰有余,可是说到奏章,就不是谁能解决的事儿了。

  难得元宵灯会,司马别院准备了晚宴,说是让晋千与一手打点,可是终究也是用不上她什么,都是管事儿的几位嬷嬷们弄好了一切,给她递一个总账就行,便是这看看总账的事情,晋千与也做的乱七八糟,只得又从司马忌那里临时的叫了青林过来,才算是安生了两天。

  晋千与这两日跟着青林倒也是认真的能看的懂那些别扭的字了,每天见到司马忌的辛苦,想到自己一双手只能舞枪弄棒的,也干不了文章上的事情,日后司马忌正式上位摄政王,自己也是个吃闲饭的,就觉得越发的挫败,学写字也就越发的用功了。

  这回倒是没有带的满头的珠翠,但是却有一枚巨大的发套,将五缕乌发盘妥在头顶,左右两边是两枚血玉发簪,耳侧一支展翅欲飞的碎金凤凰步摇,最要命的是两个巨大无比的耳环,虽然是攒上的,但是实在沉的异常。

  现在天刚擦黑,晋千与在内厅里陪着几位贵妇坐着,听着她们优雅雍容的聊着最近新进贡的缎子绸子宝物的,耳朵里有些嗡嗡作响,至于聊到哪里,也没怎么听得进去。

  一名眉梢高挑,眼睛中暗藏算计的女子上前温柔的抚了抚晋千与的手,语气虽然温柔,但是处处透着极浅显的试探:“我们这些深闺里的人,平常倒是见识的少,并未识得司马家有什么内人,这位妹妹这样姿容娴雅,想必是摄政王的内眷,可能给姐姐们介绍介绍么?”

  晋千与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拢了拢袖子,将手盖了起来,并不习惯她这样的自来熟,晋千与自然知道她为何这样问。

  一早内廷的嬷嬷们都来给她梳头,她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虽然自己并不能叫的上名字,可是见那嬷嬷们的规格也知道,这一身只怕是价值连城,都是用的御贡的东西。

  司马忌虽然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表态,但是摄政王一职也算是真正接下来了,自己这样以司马家内眷的身份盛装出席,自然会有人猜测自己。

  正要寻个由头脱身出去,不欲在这里和这群嘴碎的贵妇们缠,恰巧见到门口处一个小丫头掀帘进来,行了礼恭恭敬敬的道:“众位夫人,前厅开宴,摄政王和大人们都到齐了。”

  众人三三两两的扶着丫头们都要出偏厅,晋千与坐着并没有动,轻轻的招手叫来通禀的丫头,低声问道:“可听说这宴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吗?”

  小丫头一愣,这哪有未开席先问归期的,蹙眉思索了片刻:“并未听说,只是家主显得心不在焉,应该是不会久的。”

  早知道这位是个怕麻烦的主儿,平常倒是平易近人的,没有小姐的架子,和丫头们倒是混的熟络。

  “那我能不去吗?”

  “姑娘,只是去露一下脸,也算是应付过去了。”丫鬟不由分说的扶起她,此时偏厅里只有两个人,晋千与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一头的东西没有歪斜,才敢慢悠悠的往外走,丫鬟才要掀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将帘子掀开,小丫鬟见来人,慌忙的后退,晋千与此时也被他吓了一跳:“不是说在前厅吗?怎么会来这里?”

  “都是些迂腐的应付,哪有佳人沁心愈肺。”司马忌看来心情不错。

  “不过是几日不见,家主的油嘴滑舌功真是愈见长进。”晋千与解下他身上的斗篷,撂在贵妃榻上。

  司马忌见她这一身的雍容打扮,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装扮成这样?”

  “难道不是你老人家的旨意?”

  司马忌也不与她废话斗嘴,晋千与身高只够的到他的肩膀,司马忌上手就拆她的发辫,将一团假辨子卸下来,鬓边的步摇也拆了下来,只有额前两只血玉的发簪,一头乌发披散肩头,晋千与顿觉轻松不少,由衷的赞叹:“家主您拆头发的速度也日益见长了。”

  司马忌只是笑而不答,一圈一圈的将头发替她挽起一缕,在后脑成一个斜髻,从怀中摸出一柄简单的羽扇簪子,精巧别致,显然是做工极其考究的好东西,细小的一条,轻轻别在发间,司马忌将她推开两步,嘴角笑纹加深:“这便好了。”

  晋千与被他手挥目送的弄得蒙了一蒙:“打扮成这样不能去晚宴上见人的吧?”

  司马忌轻轻一笑:“谁说是去晚宴?”说话间已经将紫金冠带卸下,抽出腰间的蟒袍绶带,腰间的玉佩,朗声道:“进来。”晋千与见他表演的这样投入,并没有多打扰,只见掀帘进来的竟然是青林,手中的红木托盘上托着两套素雅的衣衫,放在桌案上就退了出去。

  “快换上一套。”司马忌拎起一套小一号的女式的锦袍就递过去,晋千与倒是轻车熟路,两人换好衣衫,司马忌又在托盘上捻起一柄纸扇,刷的一声展开,像模像样的挥了两把,香风挥送,见晋千与仍旧是傻愣愣的,司马忌拽了她的手道:“去看灯会。”

  “看灯会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晋千与不解的问。

  “免得有不开眼的上来阻挠。”司马忌倒是理由充足。

  此时的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小贩的叫卖,商铺的演出各种的喧嚷,司马忌紧紧拽着她的手在行人间穿插来去,两人玩儿的兴奋,完全忘了被晾在晚宴上的一干老臣们。

  晋千与来异世已经几个月了,这样闲庭信步的逛街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在电视上都不能见到的热闹场景,也是新奇的很,现代虽然也有重大节日的庆祝,总是少不了晚会,在军营里这么久,也忘记了该有的平常人家的热闹。

  两人在吹糖人的摊子上看了半响,见两人气质非凡,老爷爷别出心裁的吹了两个人的形貌,竟然是栩栩如生,晋千与兴奋的举着两个美轮美奂的糖人,开心的呵呵傻笑,司马忌崩开了一锭碎银子,等着老爷爷找钱,视线却没有从女子绝艳的脸颊上移开,这样平常的像是流水一样的日子,让他这几日浮躁的心这一瞬间很安定很安定,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他买给她喜欢的东西,在一旁享受着她的快乐,像平常的夫妻一般为了一两银钱驻足半晌,脱离了豪贵的世界在这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享受着一方净土。

  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一刻还是想拼尽全力留住这样的美好。

  收好了一堆铜板,晋千与将他自己的糖人递过去:“没想到古代的手艺人这样强悍,我在现代虽然也见过这样的,不过技术可远远不及这位爷爷的。”

  老爷爷虽然听不懂什么现代人之类的说法,但是总是知道姑娘在夸他,嘿嘿一笑,憨厚的脸上尽显朴实:“承姑娘赞赏了。”

  两人在胸口碎大石的摊位前站了片刻,司马忌被晋千与拖着去看斗鸡比赛,没想到的是这斗鸡的场地正是在花楼街的街头,此刻脂粉香弥漫,仿佛就连地上的石板都染上了浓郁的香味。

  拐角处一间两层的酒楼不知道在进行什么节目,正热闹的厉害,不过瞄了两眼斗鸡场,晋千与又一心扑在了酒楼上,司马忌无奈的被她拉着来回的跑,宠溺的任由这个像是刚入人世的精灵一般的女子对身边的一切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惊奇着。

  酒楼前请的是新斩获万花节头魁的紫月姑娘在表演颠球,一只蹴鞠的草球在紫月姑娘的身上像是黏上了万能的胶一样,弹跳自如,前后飞跃,竟然稳稳当当的,下面一片的叫好声,晋千与也觉得气氛热烈,那姑娘身姿明媚,骄阳般的容貌很是清爽,再加上一手的好功夫,这边也不禁跟着众人拍手叫好,任凭身边的司马忌左支右绌的挡开身边拥堵的人群,看了半响,两人从人群中挤出来,鼻尖都蒙上了一层细汗。

  此刻却正是灯会的高峰,一队浩浩荡荡的花灯队伍从街角拐到这边,吹打弹唱好不热闹,前面开道的竟然是两只憨态可掬、威猛不足的舞狮子,街边的孩子跳着脚的大叫着俗谣: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花灯花,花灯红,雪打花灯好年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让这本来就热闹的场景更加的热烈起来。

  司马忌一手揽住她的肩,小心的护着,看着眼前的女子沉浸在别人的幸福里的样子,心头软软的,晋千与逐个的欣赏过千奇百怪的花灯,眼角都是惊叹的回头道:“竟然这么好玩,司马忌,你不是也会做灯么,我们也去做一个好不好。”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往花灯队伍旁边的架子上凑,架子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彩纸,供过往行人添灯火,两人凑近,一个神采熠熠的中年妇女递过来一踏彩纸笑呵呵的道:“公子姑娘也添个灯火吧,期望来年的心想事成呢。”

  ------题外话------

  早就说元宵灯会共赏花灯,共逛庙会,这下终于实现了,艰难困苦之后见甜蜜,兴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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