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肩上的雪花,晋千与接过阿孟递过来的大氅,随手系上,问道:“廖迁这两天什么动静?”
阿孟紧紧跟在她身后向门外的马厩走,边走边回禀道:“她这几天频繁和清河草原的旧部联络,大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去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大将军提个醒,他毕竟是三少爷的主子。”
脚步一停,晋千与看着马厩旁边的黑色大氅的身影,唰的一声转身再次向来路走,阿孟不知何意,忙转身跟着,自从那一日驿馆门前两人互相扶持着打发了闹事的民众,两个人就是在这样一幅样子了。
不说话,躲着不碰面,也不在一起商议事情了。
周恒嘉的马儿蹄声哒哒的去的远了,晋千与才转身向马厩去牵马。
阿孟打趣儿道:“好歹郡主是个姑娘,大将军这么看见郡主也不打一声招呼,属下可没见过大将军这么别扭的时候,倒像个害羞的姑娘似的。”
晋千与牵马的手一顿:“胡说什么呢,我们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阿孟敛了神色道:“是,属下多嘴。”
抬眼看着雪色中渐行渐远的浓黑的身影,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低嗏一声:“驾!”
风行如刀,刻在幼嫩粉粉的脸颊,那一日她风寒发作,昏迷之下,唇上一吻的温度灼热如烙铁,内力深厚,灼热如火。
她嗖乎睁眼时他尴尬转头,再不复一句话给她。
两人本来就是不同的阵营,她为了司马忌的复仇大业,身边的亲人都散尽,更何况是一个他。
她敬他的家国天下,敬他的天下为公,敬他的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博爱,可是这一份感情也只能停留在敬仰之上,再不能前进一步,为了司马忌,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临时搭建的卫生营房近在眼前,晋千与下马,让阿孟去栓马,只身向营房去,一路上有新选定的卫生士兵递过来浸泡过药酒的白棉布、干净的白褂,走进营帐,将脚上的靴子换掉,晋千与全身护住,将鬓边的一缕乌发撩起,别在而后,低声问冕儒道:“大人今日情况如何?”
冕儒垂首道:“今日已经是第四个药人了,高热算是能维持的住不爆发,但是要想治愈,还是没有能生效的药草,这瘟疫当真厉害,老臣从未遇见过。”
“药人呢,我去看看。”晋千与翻检了桌上的药材轻轻道。
才走近后面的大院旁边,一阵凄厉的叫声就透彻了云霄,晋千与脚步一顿。
冕儒紧随她的身后,跟着她停下:郡主就算是再能干,到底还是个女子,药人狰狞,她数次来都不愿去看,害怕也是有的。
晋千与转头道:“死囚犯让兵部的再审查一遍,合不上立即死刑的,再不要动员他们做药人了,实在不行,我让孟松将军养的兔子也大概可以用了,这手段残忍非常,即便大奸大恶之人也是一条命。”
冕儒跪拜:“郡主仁慈。”
晋千与摆摆手:“用药严重的便责其自裁了吧,这样熬着如何能受得了,我再去疫病区看看情况,大人的药还要加紧,这件事就不必回禀大将军了。”
“是。”
一天转下来,晋千与揉着肩膀,边嘱咐身后的青林给司马忌写信,边向驿馆走。
街上人影稀落,几家挂起白幡的庄园前,晋千与都要在门外行礼过后才向前走,即便是已经习惯了郡主这样的态度,几个素来趾高气昂的下属也深深为晋千与几日的时间就取信全城很是敬佩。
转过一个街角,打发了随行的几人,晋千与身后只一个阿孟跟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脚步加快,想着赶紧赶回驿馆去,明日还有边城的几个疫点来消息要处理。
“郡主大人这几日好威风啊……”廖迁一身深色皮铠斜靠在青砖墙壁上,乌鬓高挽,一身的胡装将她身上的温婉气韵尽数遮掩,许是跟在周恒嘉身边久了,眉眼之间都有几分周恒嘉的冷酷。
晋千与脚步一顿,停下,阿孟上前一步挡在晋千与身前,戕的一声拔出刀,做出防备的姿势。
“阿孟将军慌什么?本公主还吃了她吗?”
晋千与看着眼前暴露出来昭然若揭的恶毒的廖迁,周恒嘉不在,她也无需做出一副温驯的姿态了。
“何事?”晋千与不愿与她费口舌。
“请你喝一杯。”廖迁抬高下巴,俯视她:“可敢?”
“哪里?”晋千与寒声问。
“由得了你吗?”廖迁的语气很狂傲。
“你也有明刀明枪出来的时候,我岂能不奉陪,阿孟,你回驿馆,我去去就来。”手搭上阿孟的手臂。
“白弄樱,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一起走!”廖迁阴寒的迫近晋千与面前,被阿孟生生挡住。
晋千与出手如电,几把封住孟松的周身大穴,孟松大惊:“郡主!”
晋千与扬眉看向廖迁:“这下放心了?”
廖迁冰冷的扯开一笑:“你倒是有良心,知道他跟着你也是死路一条。”
说着转身就走,晋千与素手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孟松肩上,温和笑道:“等我。”
手一送,转身随着廖迁的背影去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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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清水的文居然还说我涉h,而且还那么多章节要尽快改,这是啥意思?大家都写壹加壹等于二算了,唉,偃旗息鼓几天,这几天不更了,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