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松,转身随着廖迁的背影去的远了。
孟松目恣欲裂的看着晋千与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任狂风拍打着面庞都毫无知觉,凭着廖迁那个恶毒的女人对郡主的憎恶程度,这一去,谁能保证的了郡主的安全。
周恒嘉逡巡的马队疾驰进驿馆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全黑了,接过叶凯递上来的京中奏报,他一边看着一边随意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下巴一抬道:“喝口热茶暖暖吧,今夜还要出去城郊看看几个疫区,当心风寒。”
叶凯不动声色的倒了杯茶在手中转着暖手,见他看的认真,就自己四处打量着这一间屋子的陈设,见平日里处理奏报的桌案上稍稍凌乱,叶凯走近了几步,将凌乱的奏报拿起看了看道:“将军还在关注这白姑娘的动向吗?咱们这一段时间在靖安的人手紧缺,白姑娘有司马忌的人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如将那批人调回来增援吧。”
周恒嘉浓黑的眸子一抬,眉峰一紧道:“靖安的情况不是江路在跟进吗,怎么人手紧缺的事情我没听他说起过?”
拳头抵在唇边,叶凯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将军明明知道叶凯的意思,何必说破呢。”
“她的事情和大局无关,我不过是还白家一个养育之情罢了,我希望以后不会听到有人再提这件事。”他展开又一份奏报,淡淡的交代。
叶凯垂首道:“是。”
室内静默了半响,有丫鬟送进来安神茶道:“大将军,到了就寝的时候了。”
叶凯将手中翻看的奏报放下道:“怎么是你来伺候,廖迁姑娘呢?”
小丫鬟俏脸粉粉的垂目偷偷看那边木椅上一身炫黑的男子,小声道:“小公主说是有事情走不开,这几日都是婢子伺候的。”
周恒嘉淡淡道:“你出去吧。”
将手中奏报放下,他端了安神茶欲饮,茶水在鼻端一嗅,轻手放下道:“慢着,今日这安神茶是谁交给你的。”
小丫鬟迷惑的眨眨眼道:“是婢子亲自熬得,大将军觉得不好吗,那婢子再去换来。”
摆摆手,周恒嘉淡然笑道:“无妨,你下去吧。”
叶凯端起茶盏一嗅道:“怎么了?下毒?”
周恒嘉抿紧了唇道:“不是,多加了几倍的安神草,这是摆明了要让我今夜安睡,说不准有人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
“廖迁?”叶凯不能置信的惊呼:“阿询的事情她还嫌不够出格么,这次是谁?白姑娘?”
周恒嘉一把扯下了架子上的披风就走,边走边回答:“清河草原的势力也该清一清了。”
叶凯紧随着他的脚步,室内的大氅都来不及穿上,边走边低声道:“将军不带亲卫营的兄弟吗,要是对付白姑娘,只怕清河草原的势力都在廖迁的手中呢,这女人要是疯起来只怕也不好收拾,我早些年听阿询说过这女人的厉害。”
“不用!”
两人翻身上马,奔腾而去的时候,冕儒刚刚披了衣服从院子里冲出来,迎着奔腾的马儿,老大人高声问道:“这么晚的天了,将军哪里去,小心街上宵禁啊。”
周恒嘉带着几分煞气的声音随着北风卷过来:“老大人下半夜去叫江路巡视城郊疫区,不必等我。”
马蹄扬起的雪雾在暗夜里都是涨的满满的紧张,清河草原在这安津地区有一个落脚点,是曾经周恒嘉五万铁甲军进靖安练兵的时候秘密的屯聚地。
两人战马奔腾向城外奔驰的时候,路过一条小巷,周恒嘉狠狠一勒战马,肃声道:“阿孟!阿孟!你听得见吗,回答我。”
叶凯惊奇问道:“将军,阿孟统领怎么会在此处。”
“我刚刚依稀听见了他的声音。”
两人话刚落地,孟松微弱的声音就被北风送来了这里:“大将军?”
战马掉头,周恒嘉穿街过巷,几个拐弯就在墙壁之下见到了已经冻透了的孟松。
翻身下马,他两指解开孟松的穴道,沉声道:“她往哪里去了?”
“城郊疫区,廖迁这个贱人挟持了郡主。”孟松的眼睛通红,怒火烧心的厉喝。
周恒嘉二话不说,反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城郊而去,叶凯皱眉道:“廖迁身边有多少人马?”
孟松翻身上马,和他共乘一骑道:“不知道,清河草原的势力大概都在了,将这一处民宅统统围困了,郡主顾虑我的性命,硬拼不是对策,就锁了我的穴道,跟她去了。”
一路雪雾飞扬,将周恒嘉的眼睛都刺痛:晋千与,你一定要挺住,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杀了司马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