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余玠率领精锐水师按照原定作战计划,在汴城。河阴(今河南荥阳北)一线,与蒙军展开了激烈艰苦的战斗。余玠兵分几路,通过麻痹敌人、混淆对方视线、避开锋芒、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运用机动作战的原理,将南宋舟船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率领的水师,以寡敌众,灵活机动,到处游击。一旦遇到蒙军正处于防御警备状态、且装备精良的时候,余玠便命人从背后偷袭占领蒙军的指挥中心,并且切断蒙军的军需品供应线。他深知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如果在此时向蒙军发动正面攻击是不明智的,所以应避免在处于这等劣势的情况下作战,否则会让自己的兵马损失惨重。除此之外,在激烈的遭遇战中,余玠还将不可控因素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影响转化为克敌制胜的关键,以至于蒙军无法有效地进行协同作战。终于,在经过一系列的苦战后,余玠率领的水师完成了袭扰蒙军敌后,烧毁蒙军造船设备的重任,并且全师而还,给蒙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和震撼。在此次任务中,苏晓榆亲眼见识了余玠独立指挥军马完成作战任务的能力,心里对他更加钦佩不已,一丝好感油然而生。杜庶等人也敬佩余玠的军事指挥能力,将士们更是对这位文人出身的将军敬重不已。
宋理宗赵昀听闻余玠远道袭扰敌后,所向克捷,全师而还。当即在朝臣面前高度评价余玠的军事能力,并下旨提升余玠为淮东提刑,兼淮东制置司参谋官,并同时负责节制招信军屯戍军马,兼知淮安州。吕文德,杜庶协助赵葵,杜杲总统两淮军事,并且下令犒赏此次出征的所有将士们。
夜里,余玠坐在军帐里,手中拿着家中寄来的书信心里激动不已,看着满是污渍的信封,余玠心里百感交集。出征一年之久了,到现在才收到家里的书信,真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余玠立马打开信封,是梅香的字迹,信里说兰儿已顺利生产,母子平安,全家人等着他凯旋归来为儿子取名。余玠高兴的捧着手里的书信,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兴奋得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一到泗州城,余玠安排好军中要务后,便立即吩咐人备马回府。
兰儿早已抱着儿子和梅香站在府门外等候,老远就看见余玠马不停蹄的朝这边赶来,梅香激动的摇晃着兰儿的手道:“嫂子,嫂子,快看,我哥,我哥他回来了。”
兰儿也激动的点头答应道。转眼间,余玠人已至跟前。余玠跳下马,看着兰儿手里抱着的孩子,激动不已,颤抖的从兰儿手里接过孩子,余玠抱着孩子仔细打量了很久,又是亲又是哄的,满眼的父爱,看得兰儿和梅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余玠拉着兰儿的手激动的说:“夫人,辛苦了。”
看着余玠消瘦的脸庞,兰儿心疼的说:“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外面风大,赶快进屋,我已备好了酒菜,迎你凯旋归来。”
余玠高兴的哄着怀里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进了府门,余玠为自己的孩子取名为如孙,余如孙。其寓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因为军务晚一点赶回府的苏晓榆,正好碰见余玠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呆呆的站在门前,不知怎么的,苏晓榆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感觉让她鼻子一酸,整个人不知道该往哪儿挪步才好。而就在此时,梅香看见站在门口的她,高兴的喊道:“二嫂,二嫂回来啦!”
梅香这一喊,余玠和兰儿同时抬起头,望向门口的苏晓榆,苏晓榆看着两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晓榆一股烟儿的跑出了很远,蹲在一墙角边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刚才的画面,苏晓榆背靠在墙上,吸了吸鼻子自嘲道:“你本来就是个多余的外人,苏晓榆你想多了。”
几日后,余玠召集众将领布置相关军务,余玠命张忠义镇守天长县。苏晓榆却在此时站出来向余玠请命,跟随张忠义一起镇守天长县。此言一出,众将领议论纷纷,都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余玠却是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可能是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将领,马上闭嘴不言,而她又把刚才的话在重复了一遍。余玠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眼神冷冽的盯着她。
苏晓榆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余玠铁青着一张脸开口道:“苏晓榆跟随张忠义镇守天长县,择日出发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末将遵命。”苏晓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夜里,余玠站在苏晓榆的房门外,望着屋内闪动的人影,余玠眉头紧蹙,正要敲门,屋内的灯熄灭了。余玠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余玠长叹一声,才转身离去。
而屋内的苏晓榆背靠在门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她的心里一阵惆怅,她转过身,打开门,缓缓的走到院子里,月光照在地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抚摸着地上的身影:“对不起,让你心疼了。”一滴泪“啪”的落下,落在拉长的影子上。
夜里的风总是那么的冷,苏晓榆哆嗦的把头埋在怀里。突然她的背上一暖,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立即慌忙的站了起来,转身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站在她对面的正是余玠。两人眼神相对,她慌忙的撇过头,正要转身离去,余玠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顿时唐小雨的脑子嗡的一声响,整个世界都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