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铭疑目问道:“以前不都是你泡的吗?”
“那是少奶奶泡的。少爷每次晚归,少奶奶都会亲手泡了茶,再让我端上来的。”刘阿姨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说:“少奶奶真的很贤慧的。她常常默默地做着许多事,都从不对别人讲。就拿少爷喝的这茶来说吧,我听少奶奶说,这可不是一般的花茶。听说是用玫瑰、桂花、茉莉、熏衣草、薄荷还有其他什么的一起冲泡的茶,俱体怎么泡的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听少奶奶说过,经常喝这种茶,有助于养目明肝,减压抗疲劳。少爷经常晚归,工作这么繁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经常如此也是经受不住的,少奶奶这才想了这些办法,尽量在饮食上给少爷进补。”
夏少铭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人却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盯着手头的茶。
刘妈妈见他这副神色,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遂离开了。留下夏少铭一人,盯着手头的茶水,怔怔出神。
*
难得星期日,夏少铭本来准备好好睡一觉以犒劳往日的辛苦,但,这次却奇异的,天边刚冒出鱼肚白便睡不着了。
躺在书房里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包括昨晚一整晚。
他揉着酸涩的双眼,昨晚没睡好,后遗症非常打眼地显现在脸上了。
卫生间镜子里一脸憔悴,双目带着血丝及黑眼圈,这令他心头更加烦燥,总觉有股火气无处发泄般的难受。
这都要怪秦晓晓,这个可恶的女人,以前处处让他生闷气不说,这回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他睡了。
走出书房,瞟了旁边紧闭的房门,现在这么早,她肯定还在睡吧。
要不要进去呢?他要换衣服呀。
楼下传来些微的声晌让他回过神来,他暗骂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可是自己的房间呢,她可是自己的老婆,凭什么不能进去呀。
打开房门,有些失望,她居然没有房间里。
宽大的床上有折叠整齐的被子,心头不是没讶异的,她居然这么早起,这才刚过六点呢。
打开更衣间的门,他直直地往衣橱旁边的篮子奔去。
但,空空如矣的篮子让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这是什么状况,平时候他穿什么衣服只需在这里拿便成了,秦晓晓知道他平时要穿的衣服,会提前给他准备好放进篮子里,甚至连天气原因都考虑进去了,而怎么今天却——
夏少铭心想,可能现在还有些早,她一时来不及准备吧。于是,他非常大度地自己打开放橱,准备自己找衣服来穿。
衣帽间有四个大衣橱,他打开其中一个,全是西服,及挂着的领带,底下是搭配的皮鞋,今天是休假日,不必再西服领带的穿,准备找件休闲的居家服来穿,打开另一衣橱,从中找出一件浅灰色的T恤穿上,再找来裤子穿上,可惜却找不到自己要穿的袜子,在衣帽间找了半天仍是没能找到,有些泄气,再加上昨晚没能睡饱,更是来了火气,不由暗暗埋怨秦晓晓多事:没事把袜子藏得那么好干嘛,害他都找不到。
他不愿去叫她出来给他找袜子,觉得不但难为情,还特没面子。于是,他耐着性子把每个衣柜都翻遍了,终于在其中一个衣柜里看到了他的袜子。
清一色的白色网棉袜整整齐齐地挂在铁钩上,用夹子夹住,夏少铭惊了片刻,怎么这么多呀?
仔细数了数,居然有五六十双,有薄网的棉袜,有运动棉袜,有厚的,薄的,丝质的,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的,并且不带一丁点污垢,并且全整整齐齐地挂着。
盯着这些如同白色葫芦一般挂着的袜子好一会儿,夏少铭心头忽然闪过异样感觉。
但,太快了,他无法捕捉,甩甩头,试图甩开这种令他无法掌控的想法。伸手抽出其中一双袜子,穿戴妥当后,下了楼。
静悄悄的客厅没有他想要找的人,他又去了院子,仍是没有见着人,心里讶异了,大清早的,她跑去哪了?
恰巧他看到父亲的司机李叔正在拿着湿帕子察拭车子,便上前询问,“李叔,你看到晓晓没?”
“少奶奶?”李叔讶异地望着他,说:“少奶奶在厨房里做饭呀。”
夏少铭怔住,做饭?
重新进入客厅,果然,与客厅连着的半透明厨房里有一个苗条的身影,看看天色,这个时候天色也才大亮,时间也是七点不到,她这么早便起来做早餐了?家里不是请了佣人么?怎么还让她来做?
带着这个疑问,他悄悄来到厨房。
这时候的秦晓晓正一边揉面一边观看锅里的情况,一边歪着头,脖子与头部之间,夹着部手机,她正与人通着话。
“唉,好了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有什么办法。”
夏少铭一进入厨房,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疑了神色,瞪着她的背影——她这是在与谁说话呢?
“好好好,等我脱离苦海后,再来和你痛饮三杯。”
夏少铭眉毛陡地竖了起来,这个女人——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