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师傅，我愿做灵教教主。”
“我愿意代替莫千夜……成为未来的……灵教教主。”
灵教教主……
教主……
主……
“启禀教主……”突兀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回响着。
主位上的男子手指微动。
近黄昏，大厅已暗如水牢，四处弥漫着诡异的静谧。唯一的温度是角落里的蜡烛，周围满是淌下的烛泪。
“启禀教主，周……周少爷已经将人转移。”地上跪着的人将头压得低低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宝座上的男子依旧懒散地靠着，似乎正闭目养神。
“启……启禀教主……”
“嗯￣”男子懒懒地抬起手，“下去吧。”
堂下的人立刻起身离开，额头上冷汗连连。
烛光微微一闪，宝座旁多了一个人。
“师傅让我传话来，是时候……收网了。”古井无波的声音自卿颜的口中传出，银质的面具映上微弱的烛光。
千夜低声应道：“知道了。”半晌，他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盯向身旁的卿颜：“姑姑人呢？”
“灵教抓来的丫头性子太烈，师傅正忙着调教她。是个难得的用毒奇才。”
听到“灵教”两个字，千夜微微皱眉。他起身往大门走去。
“消息有误，两天前，灵教的人已经上山。”
千夜闻言脚步微顿，门口灌进一股冷风，黑色的披风似猎网般展开，他微勾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向外走去。
目送着千夜离开，卿颜取下银质面具，赫然露出一张与千夜一模一样的脸。
……
“这雪，下了大半日了。”窗前的莫清将外衣拉紧，轻轻呼出一团白气。往年的这个时候，凝儿还会带着她们去白羽山赏雪呢。
莫嫣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她轻轻关上木窗：“天寒，清儿还是好好注意些。自上次中毒后，你现在的身体都还有些虚弱呢。”
莫清微微笑道：“凝儿呢？”
莫语往嘴里塞了一把坚果，鼓着腮帮子说道：“自从早上无功而返后，凝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不过我悄悄地去看了看，她在房里捣弄一盆花呢！又是找土就是翻竹简的。”
“花？”莫嫣将莫清扶到床上坐着。
“不知道她哪儿弄来的，不过，她让人传话说要我们一会儿去她房里商量事情。”莫语端起桌上的茶壶大口灌了起来。
莫嫣走过去拍了一下莫语的头：“这不比在灵教，注意点形象！”
莫语“嘭”地一声放下茶壶，桌子震了几震：“反正又没人看见，那么麻烦做什么！嗝￣”言毕，就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你！不理你了！”莫嫣气呼呼地也回到床上坐着。
莫清无奈道：“算了，嫣儿，就由她去吧！等到她有心上人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改了。”
莫语一听，撇嘴道：“心上人……有心上人我照样……。这么喝。”
……
“凝雪，我们来了，快开门吧！”莫嫣轻轻地扣着门。门内异响连连，却没有人来开门。
莫语拍了拍莫嫣的肩，示意她到后边去。
裙摆一撩，莫语一脚将门踹了开，这姿势……与她家公子无二。
椅子东倒西歪，茶杯碎了一地。房间里一人一貂上蹿下跳。
唯一一张完好的凳子上坐着气定神闲的莫辰。
莫清轻咳，一人一貂才勉强安分下来。
角落里的莫凝雪头也不回道：“渴死了，快给我一杯茶，我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莫语大步跨过一地狼藉，顺手捞起桌上的茶壶扔了过去。
莫凝雪手腕一动，脖子一仰就着茶壶“咕噜噜”喝了起来。末了，茶壶一扔，就着衣袖抹干了脸上的水渍。
莫嫣无奈地关上门，从地上扶起一张张木椅，待众人坐定后，莫凝雪终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起身向桌边走去。
眼见着椅子已七零八落，莫凝雪将桌上的物什一并移开，盘腿坐在了桌子上。
“今天我召集你们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莫凝雪满是泥土的脸上难得的有些凝重。
“此次结盟失败了吗？”莫语急急地问道。
莫凝雪摇了摇头，她理了理一头乱发，朝秋雨的方向招手道：“蝉儿，过来。”
貂蝉破天荒地乖乖跳进了莫凝雪的怀中。
莫凝雪一脸慈爱地抚摸着貂蝉的小脑袋，开口道：“今晚，玉清山神庙的庙会就开始了。”
“庙会？”众人愣。
莫语最先反应过来：“凝雪是要带我们去逛庙会对不对？”
莫凝雪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好兴奋！姐姐，姐姐，我们快回去换衣服！太棒了￣”莫语一把拉起莫嫣飞奔出去。
“语、语儿￣慢点！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呢！语儿，嫣儿！回来啊￣喂￣”莫凝雪扶额叹息，虽然她也没指望她俩帮忙，好歹听人把话说完……
“凝儿是想借庙会将采花贼引出来？”莫清冷静地问道。
莫凝雪抬头：“嗯。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我需要有人做诱饵。嫣儿不会武功，语儿又贪玩……”
“我去吧。”莫清打断道。
“不行。你身体还很虚弱，而且你也不会武功。”
莫清皱眉道：“你也不能去。”
莫凝雪叹了口气：“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换回女装。”说完，她抬头看向莫辰。
一向淡定的莫辰竟也有些坐不住了，难道要他扮、扮女子？！
“莫辰太僵硬，到时肯定会露破绽，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人选……”莫凝雪又抚了抚貂蝉毛茸茸的身子。
众人看向莫凝雪怀中的小紫貂，一脸黑线。
莫凝雪将视线移向一脸呆萌的秋雨：“师叔近日状态比较稳定，而且师叔的身形…… 着实有些像女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有几分神仙姐姐的气质￣蝉儿，你觉得呢？”
貂蝉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众人，“吱唔”了一声。
“好，大家想法一致，就这么定了。”莫凝雪抱着貂蝉从桌上跳了下来，她一步步走向秋雨，郑重地将怀中的貂蝉交到秋雨手上：“师叔，蝉儿借你玩几天，我们今晚出去玩游戏吧。”
秋雨傻傻地笑道：“好啊！好啊！大侠的游戏一定很好玩。”
莫凝雪甚感欣慰，抬手抚了抚秋雨的头：“乖，真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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