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殿,金碧辉煌,威严恢宏。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无一不彰显着帝王睥睨天下之气。
“云相,你不是请假在家照顾爱女,怎么今日有空上朝?”象征帝王之尊的龙座上,东瀚玥凉凉开口。他猜想云烈一定是因为五百禁卫被人一手灭了来看笑话,笑他无德无能做帝王之位。既如此,他也不必再假装温顺,该让云相看看他的实力。
殿内两侧,文武百官齐齐望向云烈。他们都在想,皇上素来对云相都是恭敬有加,今日却口气不善,是否代表云相已经失势,再难掌控朝事。
一袭紫红官袍的云烈云淡风轻的笑笑,向前一步施礼道,“小女自那日坠崖后一直浑浑沌沌思维不清,而后又被巫师指为引发天火的罪人,差一点以身祭天。多亏皇上宅心仁厚为她跪天祈求赦了她罪。昨日她忽然神志清醒,听说皇上为了救她不惜伤上加伤长跪上天,说什么都要面圣谢恩。而且,她还说,有一个不能向外人道的秘密要告诉皇上。”
“她……真的神志清醒啦?”东瀚玥心中一惊。做贼心虚的猜想那个秘密不会是云若初想起是谁把她推下悬崖的吧。
文武百官闻言神色各异,心中却都在想着一件事:如果云若初不傻了,皇后之位是否还有机会做?
云烈暗自瞥了眼站在东瀚玥身边默不出声的绝夜,然后拱手回道,“承皇上洪福,小女不仅不傻了还冰雪聪明无人能比。”
“她现在何处?”东瀚玥问道。
“就在殿外等候。”
“宣。”东瀚玥暗自冷笑。自那日崖底,他就对云若初有诸多疑问,但苦于找不到机会试探,如今云相说她变聪明了,岂不送给他一个正大光明试探的机会。或许,一番试探下来,此女非彼女,就轮到他嘲笑云相了。
“宣云若初上殿。”唱和一声声传下去。
文武百官忽然想起云相马车里的面纱女,原来那个女子就是云相的丑女,怪不得要用面纱遮面。只是,那个美少年又是谁?
“让开让开,爷是她的贴身保镖,爷必须和她永远在一起。”
“不准喧哗,快退下。”
“他们不让爷进,你也别进。”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正清殿何其威严,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殿外喧哗。而那些禁卫又是怎么了,为何任人喧哗也不押下。
殿外禁卫们也正在犯难,闹事的红衣少年虽只是一个保镖,却也是云相的人。他们这些曾经被云相操控在手的禁卫,心中忌惮还在,一时之间只敢阻拦不敢伤人。见他叨叨唠唠还拉着云小姐不让进殿,他们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东瀚玥耳聪目明,早已听到殿外话声,脸色一沉,冷喝道,“出了何事?”
一个禁卫光速跑进,跪倒回道,“禀皇上,云小姐的贴身保镖也要跟着上殿,未得到皇上允可,我们不敢放他进来。谁知,他扯着云小姐也不让她进。我们正要将他拿下,又怕误伤云小姐。”禁卫说完心中一松,好在皇上问话及时,他们还可以将事情圆成这样汇报。
“云小姐的贴身保镖真勇猛,朕的正清殿他也不看在眼里吗?”东瀚玥压着一团怒火看向云烈。丞相府的一个小小保镖都将正清殿无视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平常云相是怎么教导下属的。
“皇上误会了。”云烈拱手笑了笑,心中把西凌墨骂个狗血喷头。正事不做,竟给他找事。
“朕如何误会呢?”东瀚玥语气更冷,满殿寒流。
众位大臣冷的抖了抖,忽然觉得皇上变了。青涩无知的贪玩少年一瞬间变成阴沉冷傲的威严帝王。
“呵呵。”云烈又笑了笑,在心中极快的想好对策。“其实他不是正常人,他这里有些问题。”云烈比划下脑袋,暗指西凌墨是傻子。“在他心中,除了小女,可以说什么都不重要。皇上不如连他一起召见,就知微臣所说不假。”西泽太子给他找麻烦,他就把麻烦再推给西泽太子。相信以西泽太子的武功修为,一定能听到他此刻说的话。
殿外拉着云若初还在唠唠叨叨的西凌墨贼笑兮兮,不就是再装回傻子。只要能寸步不离笨女人,让他装什么都行。
“宣。”东瀚玥冷喝一声。他倒要看看,那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让他抓到把柄,正好治云相一个欺君之罪。
“宣云若初和其贴身保镖上殿。”唱和又一声声传下。
众位大臣都翘首以待看着大殿门口,他们也想看看云小姐的贴身保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在他们看来,云相绝不会找个傻子给宝贝女儿做保镖。
少顷,殿门口出现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众人都觉眼前一亮。黑影似暗黑的静夜,幽曳神秘。红影似炽烈的火焰,灼眼明媚。夜因火而更黑,火因夜更明。
一直不动不语毫无存在感的绝夜忽然抬眸,直直望向云若初。
东瀚玥更是一惊,若不是腿伤不能站,他此刻一定起身去掀了黑衣女子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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