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水珠还悬挂在他的身上,从那比例堪称完美的身躯上徐徐滑落,随之徐缓滴落,在池水上漾出一层浅浅的涟漪。
微微垂眸,那深邃的眼里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漫无表情地看着被他提在手上的娇小“少年”。
水光落入眼里,激起一抹极浅的雾气。
在这种注视下,百里锦觉得浑身上下的水气都透着一股子寒气,忽然有种还不如被那些黑衣人一刀砍了,一了百了的冲动。
她露出一副羸弱的样子,面带忏悔地低下了头去。
好歹偷看了人家洗澡,脸皮再厚,那么一滴点羞耻心她还是可以有的。
闻讯赶来的亲卫已经与那些黑衣人打斗到了一处,百里锦就被这样拎着上了岸。
识趣地左顾右盼,余光还是忍不住朝那身子上瞥上几眼。
话说回来,这身材可真是好。
便见他随手取过岸边的衣衫往身上一披,轻揽一下濡湿地贴在身上的青丝,双眸微微眯起,终于正眼看了百里锦一回:“看来丞相府的亲卫该增加了,闭门思过也可以闭成这样,真是越来越能耐。”
冷,语调真冷。
就算风含暖意,也让周围顷刻如腊月寒冬。
百里锦心里那叫个堵啊,忍不住狠狠地朝胸口捶上几下。
谁会知道在这里都能遇到简轻尘!
她本来就是偷溜出府,现在很显然——栽了。
面上摆上一抹委屈垂泪的神色,她紧紧地抓住了简轻尘的衣角,怯生生道:“太子哥哥你别生气,锦儿知道错了。”
那张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
再接再厉,顺势扭动着身子嗲声道:“锦儿是不小心遇到坏人的,好不容易逃出来,锦儿好害怕。”
但见他的眉尖仿佛猛然抽了一下。
莫非是动容了?百里锦扭得更起劲了:“太子哥哥最疼锦儿了,锦儿怕怕,太子哥哥不要生锦儿的气。”
终于,跟前影像一晃,她脚下一空,就又被人提了起来。
下意识地把手上的衣角拽地更紧了,便有一个强劲的力量把这个有如救命稻草般的一角给扯了出去。
语调阴寒:“刚才在池子里,莫非还没看够吗?”
那身本就简单披在他身上的便衣,因为她刚才的几下拉扯,已经顺着肩头滑落下些许。
带着水气的肌肤露出零星,如果再任她这样拽下去,恐怕就要落成一副衣衫不整、路遇流氓的场面。
这是要糟!百里锦转眼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对太子殿下构成的侵害,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紧紧地抿着唇,咬出几抹娇嫩来。水汪汪的眼睛卖力地眨呀眨呀,用实际行动尽情肆意地散发着“我很害怕”的信号。
简轻尘额前的青筋微微一露,眼里深邃的光色愈发浓郁。
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在静默间化为冷“哼”一声,满心烦躁地把这个受惊小羊般的丫头给丢到了旁边:“以后不许穿成这个样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真的有这么丑吗?”百里锦一甩下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听这样嫌弃的语调,朝自己湿漉漉的身上一看,不免感到有些挫败。
亏得刚才玉蝴蝶一副惊艳的神色,她还以为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说是金童,好歹也该是个玉女呢。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审美能力不够好。
想着,暗暗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实实在在地落进了简轻尘的眼里,眉心拧起。
不似平日里干净整齐的装束,此时因为落水的样子,让她整个模样都看起来很是狼狈。这身撞如蝴蝶的锦衣带着几分妖艳,又透些少年隽秀的气质,穿在她不大的身子上,其实有些如同精雕细琢的祈福娃娃这般精致。
她不美,却很诱人(老墨:这叫萌好吗!),暖阳下,水波粼粼的影子斑驳落下,与她发间的湿润相互辉映,竟然一时间耀眼地让人有些不忍移开眼去。
还是那样乌黑无邪的眼,但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眸子背后,貌似有什么已经悄无声息地不一样了。
只不过,刚才她看来的那种表情算是个什么意思?似乎是——嫌弃?
嫌弃他?
顿时,眉心拧地更紧。
百里锦衣服上还悬挂着水滴,一点一点地落下,坠入土里,悄然无痕地吞噬。
风吹在濡湿的身上有点寒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简轻尘注视她许久,直到那娇小的脑袋终于带着“悔意”低了下去,才一把扯过旁边的裘皮披肩,盖在她的身上。稍一用力,把她紧紧地包裹在了中间。
这本是他量身定做的,百里锦穿起来,自然是把她罩了个密不透风,寒意顷刻散了很多。
恰好跑来的柳慕看到这一幕,眼里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要知道这件披肩简轻尘平日里都视若珍宝,旁人碰都不许多碰一下。
“都制住了?”简轻尘早已看到他,漠声问。
“是的,在场的一共十六人,已经全部擒住。”柳慕当即神态恭敬。
“什么来头?”
“还不知,他们不说。”
简轻尘看了百里锦一眼。
留意到他的视线,百里锦慌忙一阵摇头,露出茫然的神色来。
打死她都不能告诉这个煞星,说自己是代替宁容白被抓进来的,她不想死,当然不会自行作死。
这种人赃俱获的事,她怎么可能傻到去自首!
简轻尘的表情,显然并不信她,但也吩咐下去:“都带回去好好审问,华青园是皇家园府,怎能容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柳慕恭敬应道:“遵命。”
百里锦却是听地直翻白眼,闲杂人等,闲杂人等,含沙射影的,把她都包括进去了。
环顾一周,那些黑衣人尽数被擒,本该是很高兴的事,但是总觉得好像遗漏了点什么。
一阵风过,刺鼻的胭脂味带着浓烈的血气,激地她顿时一个机灵。
不好!漏了一个人!
然而此时想办法已经晚了,便见一个翩曳如蝶的身影,鬼魅般地从墙上婀娜翻落,尖锐的笑声,顿时笼遍了院落内外:“哦呵呵呵呵呵,小宝贝,你可是要去哪啊?没抓到宁容白也就算了,可不能让你就这样给逃了。”
如锥的视线顷刻落来,百里锦的头已经低地不能再低了。眼前仿佛是一片堕入地狱的不归路途,前途赫然黑暗透顶。
去你大爷的烂蝴蝶,巴不得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觊觎宁容白的美貌也就算了,非要动不动就挂在嘴边做什么!
爱是用来想的,而不是用来说的,你造吗!
这下可好,“宁容白”三个字一出,场内危险的氛围顿时沉重到了极点。
简轻尘的视线如是刀子,她恐怕已被碎尸万段。
如此“不守妇道”,连她脸皮再厚,在这个“亲夫”跟前,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羞耻之心的……现在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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