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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色的表情变化,心境却非常不一样了,前者是未经世事的天真,后者是繁华滤尽的无欲无求……她的师父北越南从来不曾教过这丫头怎样处变这样奇特的悲惨遭遇,可怜了这丫头经历任何劫难似乎都蒙在鼓里,十足的可怜模样。

我绽开双臂,酸痛的周身提醒着我这个身子正虚弱得很,可我乱舞空中的手臂像极了八爪螃蟹的欺人模样。

安静的屋子突然灌入一阵冷风,我不再警觉,若对方要对我不利,早就不会留我醒来,所以我以一种非常安心的姿态等待来人向我坦白事情的经过。

段凌,前世的梦中有过相会,此刻,他亦离我甚远!

“你先躺下!”来人非常强势地将我按回床榻,阴冷的风忽而静止,暖意融融,从门口到内室,从内室到床沿,里三层外三层的锦绣帐幔忽而垂落,丫鬟们齐齐入内守候,站了整整一屋子,我虽然看不见,但光影的变幻还是能够感知的。

屋内仍旧静得出奇,我难受得扭动了两下身子,肩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竟然还没有走,我慌乱得心跳加速,脸红了一阵子,继而想通了一些事,反正啥也看不着,不用顾忌许多。

手腕上一阵凉气袭来,我的手竟然被他扯出锦被之外,一方丝丝柔柔的方绢轻轻飘飘落下,凉凉的触感贴得我心随之一凉,感到另一人逐渐向我靠近,我极其排斥欲缩回手,手上生猛的力道控制着,我欲哭无泪,心里已是将他暗骂了数百个来回。

一只粗糙的手覆上我的手腕,隔着丝凉的丝绢,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我早已熟知自己的病情到了何种境地,若不是他狠心将我抛下,若不是他对飞樱心存爱惜,不肯伤她分毫,我又怎会失去光明,飞落遗笑崖,又怎会在无数个昏暗的日夜哭干了双眼。

我纵然怕死,也不愿意被他草草对待。来人已经步入内室,纱幔被层层剥开,一名名长相清秀的婢女鱼贯而入,一双有力的手将我强抚起身,我昏厥了五日后,身子虚弱至极,齐齐排站着的婢女们每人手上端了一样东西,反正啥也看不见,我倒是闭上了眼睛,准备彻底与他绝缘。

见我突然紧闭双目,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他大手一挥,婢女们放下手中的东西整齐步出内室,等候在外室伺候。

我正在猜疑他又搞了什么动作,一股热热的液体慢慢渗进我干燥的红唇,我嘟哝一声,紧抿的双唇开启一道小缝,液体便更加迅猛而进。

待我反应过来双唇紧贴的尴尬时,他已经先一步离开,我的脸烧烫了,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气极的时候,爪子乱舞,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强盗男人当场看了笑话。

“别闹了,玉儿!”梦里才有的柔情声调此刻显得多么不真实,我祈求了千百次的柔情终于来临,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嫌我闹,弄错了吧,我分明记得有人生事的本事比我高明多了,或许她的闹法你反而能够接受,我什么也没做,却成了生事之人了?”我反唇相饥,只想狠狠一吐心中不快。

“你在吃醋?”没有看到男人此刻皱起的眉,实在可惜。

“没有!”我理直气壮地心虚着。

“有!”男人保持惯有的自信。

“没有!”我微微动怒,他竟然不给我台阶下?

“有!”不依不饶的臭脾气真是用对了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我像一台失了控制的机器,拼命摇着头,细小的脖颈上小脑袋摇摇欲坠,看着让人揪心。

一声冷哼,男人抑制不住闷笑出声,叫人听着气结。

我非常艰难地理顺情绪,开始了向他发问。

“你一直走在跟踪我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情况,对不对?”我鼓起勇气坦承心中郁结已久的心结,无论走到最后是去是留,总要弄个明明白白,走的清清楚楚。

他好看的眉拧结成一块,俊朗的脸上冰冷至极,我能够想象这个自傲的男人此刻的丰富表情,嘴角不自觉上扬着略胜一筹的笑。

小脑袋仰高几分,见他不回答,来个乘胜追击,“你宁可站在光明处看我挣扎在无边黑暗中,宁可眼睁睁看着我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就是不肯露面,是吗?”我措辞逐渐激烈,情绪有点难以控制,“你明明可以减少我的痛苦,至少可以找到其他的法子救我,可你不愿意,是吗?”

“丫头,你……”拧紧的眉头似是压着万水千山,始终疏朗不化,他被我逼得词穷。

我干笑几声,嗓子嘶哑无力,“你是不忍心伤飞樱一分一毫,是吗?”

当我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时,他终于按奈不住,再沉得住的气的冰山,此刻也蓄势爆发了。

“你就是如此想的?”一阵痛流袭过双肩,只是三分力道,我的肩胛骨已经似要粉碎般疼痛,整个身子抽搐起来,他见状,心中一慌,大吼一声,门外静候的数人立刻进得内室,一方手绢被迅速覆上我的手腕,探过脉细,几颗小药丸被强塞进我的嘴里,一道温润的甜水慢慢渗透进来,久旱逢甘露,我潜意识贪婪汲取甘甜的玉液,肩胛的疼痛逐渐减轻,身子被放平,怒意仍旧未减。

“别说话。”一指抵在我柔软的红唇,我愤怒至极,他,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竟然用手指占了姑奶奶的便宜。

我使劲睁大眼睛瞪着他,希望他能够识相些,了解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也终于过去了,他修长的手指始终按压在我柔软的双唇,鲜红色的唇色以极其诱人之姿逼得人神情飘渺。

修指一转,迅速由脸颊抚触而上,我的痛苦之色表现得不够强烈吗?他还敢如此大胆?温凉的手指轻贴在我的眼,世界瞬间黯淡无光,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只有那一抹半温不凉的温度提醒着过眼的伤痛。

“玉儿,相信我!”

足够简短的一句话,只要我相信他,转眼人走楼空,三三两两的婢女鱼贯而列,每隔几个时辰奉上各种汤药,有苦有甜,还有极尽奢华的香衣美食。

他的声音却再也不曾出现,有时,我能够感觉到四周速降的温度,他或许总是站在某个角度望着我,喜怒交加的心情不停折磨着我。自从离开陶爷爷,停喝他的药,我的身子逐渐乏力,每一个折磨人的午夜,我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中,醒来时香汗淋漓,一群婢女总围着伺候我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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