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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暖的大手,泛着药草的特有香味,清清幽幽在鼻尖缭绕,我心神一阵,竟以为仍处在梦中,呜呜咽咽哭泣出来,见我受不得吓的模样,那人慈爱的拍拍我细嫩的脸颊,“丫头,连师父也不认得了?”

我心一惊,师父?难怪就这么流淌下眼泪,竟是师父,我心目中亲如父的师父,欣喜莫名,更是无法控制嚎啕大哭起来。

他老人家到是不合时宜笑了出声,我用力抱住他的身子,将小脸埋在他的腰间,一年来的委屈与思念尽数倾尽。

过了许多,哭累之后,师父将门窗打开,一片耀眼的白光照得室内透体明亮,我的眼睛尚在恢复期,对于突来的强光一时无法适应,嗖得眯起,皱起眉头,撅着小嘴,十足的抗议。

过了好半晌方才适应外界银妆素裹的景象,心的某个角落总是被有一下没一下撞击着,师父仍旧是对我笑,那神情藏着神秘,叫人心痒难耐。

我终究抵不过外界的吸引,披上裘衣,师徒二人立于窗前,本来想奔至门外掏一把雪扔在他身上,他却似有感应般不让我出门,理由是外头风大,怕我身子吃不消。

茶的热气在桌案上袅袅升空,白色的烟雾在眼前缭绕,师父开始讲述我好奇的疑问。

自我向他告别,独自闯荡江湖,他一路跟随了我一个月,我的脚程比普通人都慢了些,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将近一月才到京城,师父担心我的安危,竟一路保护跟踪,直到见识他的徒儿有本事在京城这片官商云集的土地上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尽管她靠得是行骗之术,便也安心游荡江湖去了。

刚离京就收到一封简短的信,信上写着几个字,“言玉在我手中,请放心!”他看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字,抿唇一笑,那小子仍旧是惜字如金,冷酷至极。这样一来,便一路安心向南,以行医救世为名,暗中探寻一些当年的疑问,自然跟延玉谱有关。

一游便是一年,数日前突然接到一封书信,大致内容是请他速回京救言玉,他心知大事不妙,眼下他的爱徒濒临险境,抄近路不眠不休返回京城,先回四王府一趟,见那丫头还说说笑笑,生龙活虎地模样,暗自放下心来,再去飞樱宫走了一趟,与段凌见了一面,将事情的始末弄个清楚,便也放心返回府中,正好遇见那丫头遇难,混乱下,他只能将她带走。

我听完后暗恼师父并没有讲到重点,掩饰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一把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胡须,得意之色尽露,“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他现在情况如何,为何不亲自来救我而要你代劳?”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吐气如玉,师父他老人家倒是疏朗笑意,温厚慈爱。

“丫头,为师可不知那个‘他’指谁!”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跟我装傻,我碍于小女儿心态,总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提到陌生男人。

笑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活像熟透了的苹果。

“你怎不知?”我也跟他装傻,打死也不说他的名字。

“既然如此,为师也不知你指得是谁,如何告诉我们之间说了什么?”

我羞愤难耐,他是故意要出我的丑,我是极好面子的,不说就是不说,死咬住唇,打死也不说。

“丫头,你真是瘦了,他是怎么养我的丫头的,不行,改天为师要好好教训他!”我没有料到师父还主动提起了他,睁大眼睛朝他眨巴,故作委屈地挤出几滴可怜的泪。

“怎么,丫头哭了?”

我小心思早早打好了,他不挑明,我也不挑明,逼得他先提到冰山,并仔细说出其中的原委。

“呜呜,师父,徒儿真的受苦了……”我的这一开场白实在有点雷人,哪有人脸皮厚到说自己受苦的?

见他蹙起眉头,我心头一悦,有戏!

“看徒儿这双手……”我故意积极晾出那双曾经拔过四王府南院小草的手,原本修长的指甲早已断掉,细嫩的肌肤仍旧透明白皙,“你看,都是干苦力弄成这样的,以前跟师父在一起时,哪里受过这等罪,草药也是师父洗干净才碰的”被我这么一说,似乎这双手以前似乎更白皙些。

“还有徒儿这双美丽的眼睛!”我故意朝他老人及挪了挪,“你看,是不是黯淡了许多,原本是可以清澈得可以逼出水来的,我自己照镜子时才发现,失明了这么久,眼珠子毫无亮色了!”我的埋怨似乎总是理由不充分,小小心虚了一把。

他继续饶有兴致听我唠叨,“我是被他当坏人抓进府里去的,他一见我,就给我下马威,恐吓我不准逃走,否则后果会很惨,师父,徒儿连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曾学过,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真是徒儿此生见到过的最小气的王爷,竟然吝啬到连一粒米也要用劳力来换得,徒儿被逼去打理一个极大的花圃,只有徒儿一个人哦!”我故意加强了语气,强调那段暗无天日的被虐时光,“他简直就是一个嗜血恶魔加变态!”“哦?他如何变态了?”我自动忽略掉师父眼中忽闪而过的精光,不知羞地继续下去,愤恨不已。

“他心情不好时,通常亲自动手打骂虐待徒儿,徒儿哪里受得了他那么大力的摧残,呜呜,在一帮家仆面前人格丧尽!”我说的是事实,他总是动不动就提我的后衣领,本人显得狼狈至极。

师父忽然睁大眼,蹙起眉,笑意尽失,“有这等事?”

“恩!”我用力摇头,沉浸在假意的悲伤中,演的极其投入,师父是老了,跟我的理解产生了偏差。

“这可不好了!”

“如何?”我故意提高音调,模拟他方才的口吻问道。

“他可是碰过你的小手了?”师父执起我一双手端到眼前细看,“摸过你的小脸了?”

我突然觉得闷热至极,赶忙向窗口挪了挪。

“可曾碰过你的小嘴了?”话都问到这份上了,我还无法理解眼前的戏弄,就未免愚钝过头了。

“师父怎可拿徒儿的名节来开玩笑!”

“哦?这么说我的宝贝徒儿的小手还没有被他碰过?”师父摆出质问的调调,早已看出我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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