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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海棠苑,踏上这条穿梭在海棠树丛中蜿蜒曲折的小径,我甚是的陌生。

可就这么一条路,所以……不用担心,会迷路。

“阿奴,你现在就给我去甜酿饺子?”

……

“阿奴,真的吗?”

……

“阿奴,甜酿饺子唉!”

……

“阿奴……”

……

若不是见过瑜王爷阴冷的一面,我会以为瑜王爷还是一个……尚未张大的幼稚孩童。

譬如……

他现在的言语,就与他那一身猩红的盔甲……格格不入。

少顷,便至小径的尽头。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身后的小径,隐在茂密的树丛中。云雾缭绕,岔道汇聚,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我甚是的诧异,明明,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只有一条小径。

这情景,有些……诡秘。

蹙足观望了良久,我明了,这里的海棠树,是按照特定的阵法而种植,从里面可以清晰地望见小径的尽头,而从外面观望,这条小径,只是一通向丛林深处,荒芜的甬道。

如此手段,设定这阵法的人,着实高明。

轻叹一声,转过身,抬起脚,正欲跨步的时候,臂膀被人狠命的一扯,跌入一个怀抱的同时,我听闻瑜王爷是惊慌地叫喊道,“阿奴,小心!”

五柄长剑,交织成剑网,朝我扑面而来。五道破云而出的白光,如同卧虹长龙,跃至高空,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而后,扣下。

凌厉的刀光剑影,密不透风。

剑网扣下的时候,是迅速地收紧,压抑的剑气逼迫,我是皱眉地喊出声,“网中心,最薄弱!”

一柄长剑,刺破剑网中心,叮叮当当一阵作响,摔落在地面的是五柄残剑。瑜王爷收起长剑,俯身惊喜地望着我,“阿奴,你怎么知道刚才的剑网,那中心最是薄弱?”

我面无表情的缓缓摇头,为何知晓,我是不知。

“唉!我忘了,你记忆受损,遗忘了很多事!”瑜王爷轻叹一声,轻柔地抚着我的发顶。

我身子僵硬了一下,从那怀抱中挣脱出,跨出这海棠林。

“什么时候,皇兄设置的阻止外人进入的剑阵变成了阻止人出去?”身后的瑜王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是快步地跟上来,“阿奴,等等我!”

我想,瑜王爷那句话是自言自语,可我是恰好听闻,且话语一入耳,脑海中是显现出那双让人惊恐万分的凶残眸子。

身子一怔,打过一个寒噤,脚步顿住。

“阿奴,你走这么急,赶得去替我做甜酿饺子啊!这好啊……”瑜王爷突然地转变了语气,“阿奴,你的脸……”

他的手掌,覆上我的脸颊,掌心暖暖的。同时,我意识到,我的身子还在颤抖着,不停。

“阿奴,方才吓着你了?”

微微地一愣,我是点头。我知晓,瑜王爷是误会,以为我是被这剑阵所吓,其实不然。虽心中惊恐甚,想找人倾诉,可我却不想跟瑜王爷,诉说。

跨出这海棠林后,外面的路,我是熟悉了……很多。

没多久,便至另一片海棠林前。

一简陋的门楣,朱漆剥落的牌匾上三个灰色的楷体,海棠院。

推开木门进入,熟悉的亲切感,扑面而来。这里,才真正的……属于我。

同样茂密的海棠林,可方才那海棠林是按照阵法而种植,厚实的绿叶带来少许的阴暗,可这里,一切均是那样的明媚,连那满目的绿色中,偶然探出的几抹殷红的身影,亦是那样的俏皮。

“阿奴,甜酿饺子!甜酿饺子!”瑜王爷一进院落,便在我耳边欣喜地叫喊着,一直……

“好!”扯动嘴角,展露一个笑靥。

步入海棠院中间那一方空旷的天地,我偏过头,望了角落一眼,各种酿酒的家什,整齐地安放在那,亦是熟悉、亲切。

我相信,以前的我,是会酿酒。

“阿奴,想起来了?”

缓缓地摇摇头,熟悉,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阿奴,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酿酒,会伤了你的手……”

我的手,被瑜王爷握在手心,葱般的玉指纤细欣长,莹白的肌肤如月光般皎洁,指甲很短,修得很干净,粉嫩的指甲,豆蔻般俏皮。

记忆中,也是有人如此……

用掌心的温暖,呵护着我手背的沁凉,而后惋惜地叹道,你的手好美,可惜,比不上你的人美……

我的脸可是?疑惑在脑海中轰炸开来,急忙地抽出手,抚上左脸颧骨的丑陋胎记。

可脑海中,依然回荡着,那甚是惋惜的嗓音。一字一词,那样的清晰,宛如悦耳的钟罄,轻轻地敲击。

慌乱地抽出手,藏匿在宽敞的衣袖中。因为脑海中,回荡起另一句话:你的手,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瞧见!

“好!”脱口而出的字眼。

“阿奴,你答应给我甜酿饺子了!”

我抬起头,对上的瑜王爷一双孩子气的眸子,满是欣喜。

他拉起我遮掩在衣袖下的手,欣喜地喊道,“阿奴,快!”

“是,王爷!”再次地抽回手,退后一步,我是恭敬地施礼。

我因低垂着头,错过瑜王爷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夹杂着怒意,浓厚。

绕至隐匿在院子角落的小厨房,推开门扉,里面低矮的灶台,洁净甚,是不染尘埃,一粒。跨入厨房,至安放在角落的简陋木桶,顺手打开,内壁干干净净,却是残留着丝面粉的香味。

抬起头,对着熟门熟路在灶台边上的桌子旁坐下的瑜王爷,是歉意地开口,“回王爷,没有面粉。无法做饺子!”

“面粉?什么东西?……做饺子一定要的吗?”

微微地颔首,点头。

“那好!阿奴,我去拿来!”话音刚落,人影已消失在小厨房外。

我站起身,细细地打量,这小厨房内的一切,如此的干净,定是有人细细地照料着,但是……灶台下没有柴火燃烧的灰烬,表明,是没有人使用。

是谁?为我保存下,这一方我自己的天地。

甩去脑海中的疑问,踏出厨房,我是快步地走向院子边上那酿酒的小作坊,作坊边布满丝丝的凉意,甚是舒适,抬起手搁置在一旁的石碑上。

砂石摩擦的声音,少顷,便静止。

原来石碑是一扇暗门,门开启,一个冰窖显露出来,厚厚的冰层堆积,扑面而来的凉气,却不是刺骨的寒冷。

“酒奴,太后有请,与今日上供的槐花酿有关!”

一个清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急忙地转过身,一个宫女是皱眉地立在院子中央。

太后有请?今日上供的槐花酿?今日我根本没来过这里,又怎么会……

“酒奴!”来人冷冷地喊道。

“是。”应了声,“奴这就去!”

我低垂着头,恭敬地尾随在来人的身后,或许是另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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