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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拂去搀扶着我臂膀的手,脱离那个让我沉醉的怀抱,上前跨过一步,欠身施礼,是再次地开口。

“回太后,让兰妃娘娘小产的并不是奴的花酿中用来提色的红花!”

我深吸一口气,静下心,不让自己沉醉于那素雅清洌的淡香,而是在这满屋各式的熏香中细细地搜寻着。

今日沁兰宫的熏香是格外的浓厚,似乎隐隐是要将某种气味遮掩。眉微蹙,我是定要找寻出兰妃小产的那日,沁兰宫中所点的熏香。

找到了,它还在……

喜悦涌上心,我快步朝着那微弱的香味来源靠近。径直地绕过正殿内的众人,我步入兰妃所躺的床榻,那精致的锦绣被褥还残存着那一日的熏香。

“回太后,是那日沁兰宫的熏香和着兰妃娘娘最喜的花酿,而引起娘娘的小产。”

一时我还说不出这熏香是什么名堂?但是我确定,便是这混合上兰妃所喜的花酿,才导致兰妃的小产。

“花酿用冰泉所酿造,本性凉。以花为酿,是以花为药。相克的两花,必然……”

顿了顿,我突然地意识到,这沁兰宫中很静,静得只有我的嗓音,在殿内回荡着。余下的话,我是硬生生地咽下,未有讲下去。

这殿内或站或坐的人中,有着紫菱宫中身份最是尊贵的几人,而我却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我环顾下四周,大有一脸震惊的人,也不缺乏欲想看好戏,一脸幸灾乐祸者。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一袭暗紫的男子身上的时候,他是赞许地点点头。眉一挑,眼中浮现一丝戏虐。望着他的神情,我的脑海中突然地冒出一个想法,他是知道这一切事情所有的琐碎。而我方才的细细分析,正合他意,让他省了那解释的麻烦。

同时他现在的戏虐,正是在观摩,我是如何地来收场。

对于他的戏虐,我压下心底地怒意。

缓缓地将余下的话道出,“禀太后,那日酒奴未作任何的辩解,是因为当时奴自身是中了几种混合熏香所制迷药的毒。”

我略略地提起裙摆,走至太后的面前,直直地跪下,“奴所禀告的一切,望太后下旨求神医仙子三姑娘求证,以归还……奴的青白!”话音落,我是俯下身,双手分于两侧,以额触地,一个甚是标准的大礼。

正殿内依然很静,静地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均匀的呼吸声。

紫胤望着跪在正殿中央的人,嘴角的笑意是更深了几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奴,可那不卑不亢的气势,和除却平常礼仪后那始终挺直的腰身,却是将她心底的想法暴露无遗。

恐怕这点,她自己都不知晓。

紫胤突然想起,三年前,她请求自己替红怜赎身的时候,也是行过这个大礼,当初她恭敬地跪在地上,一袭粗鄙的衣衫,却掩不住那背脊所透露的孤高,自己当初有那么一时的好奇,如果这样的女子,让她为奴,究竟……

他起初让她做奴,只是好奇她那终是平淡不惊的脸上是否会有恼怒的表情。可惜……她为了红怜,竟然……

想到这,紫胤心中的怒火是骤然地跃起。他至今还在庆幸,自己是设计通过璃国前任尚书的女儿来替红怜赎身,以此来封锁将她扣留在紫菱宫的秘密。

眸光落在那恭敬地跪在地面的人,大理石沁凉,不知她……紫胤的心底拨动着,丝丝怜惜,眼角的余光撇过上首的太后,后者惴惴不安地坐在那,正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将嘴角的欣喜掩下,是冷笑下,紫胤疾步上前,伸手将跪在地面的人揽起,“孤已让小三求证过,正是如此,母后还有疑问么?”

冷冷的嗓音,充斥着沁兰宫正殿的每一个角落,其实还彰显着另一事,这个酒奴的身份,恐怕……

太后终究没有说什么,我是被紫菱王径直地带出沁兰宫的,我执意要自己走,可他却是选择一路抱着我离开。望着一路走来,两侧那甚是恭敬的人,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冷,即使那温暖的怀抱,可还是冷,冷……

“余下的事,孤会……”

紫菱王抱着我,回海棠苑。刚跨过宫门的时候,他俯身在我耳边,突然地道,可话到一半,被一个焦虑地嗓音打断。

“阿奴!”

是五姑娘,可是嗓音里掺杂着疲惫,没有往常的张扬。

循着那声音望去,五姑娘一脸的憔悴,“阿奴!”

紫菱王轻柔地让我着地,我飞快地奔向五姑娘,伸手是紧紧地拥住她,五姑娘的手臂亦是锢着我很紧,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的落下,浸染我的衣衫,那滚烫将我肩膀的圆润,灼伤。

从五姑娘的神情中,隐隐我知晓着些事情。

九转梨花针,九侍婢……

那女子与五姑娘……

五姑娘未有兑现的她的承诺,如果要探究缘由的话,应该是……

我抬起头,望见立在海棠苑正殿门口的三姑娘,她朝着我微微颔首,眼底那婆娑的泪花,是印证了我心底所有的想法。

……

…………

紫胤慵懒地斜卧在玉榻上,望着对榻一脸恬静睡颜的女子,嘴角抿一抹浅笑,伸出手,掌心朝上。

良久,都没有意料中所想的那样,有人将盛着紫杉花酿的酒杯端于自己。恼怒地抬头,才发觉,自己的身边只有两位伺候的侍婢,小三潜心于手中的药经,而小五是低垂下头,还有轻微地呼噜声,传来。

曾几何时,自己的身边是一直有九位侍婢。除却领命的四位,还有五个。可是那五个中,一死,二贬。竟是只留下,这最不会伺候人的两位。

极其不甘地从玉榻上坐起身,什么时候他紫菱王喝杯酒,也要……

“王,紫杉!”

小三放下手中的药经,将一精致的琉璃杯盏,端至紫胤面前。是紫胤起身的动静,将她打扰,才发觉。

紫胤衣袖一挥,没有去接小时内递过的杯盏。而是突然地跃至窗棂边,一个还远在天际的白点,突然地放大,落在窗棂的时候,是白鸽一只,左腿处正绑着纸卷一。

紫胤伸手欣喜地将那纸卷取下,急忙地摊开,洁白的信纸上那行秀娟的字,却让他脸上所有的欣喜,顿时消逝。

吾非紫菱王所找之人。

不可能!紫胤骤然地握紧手掌,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承认,姑姑,为什么?

“王!”瞧见另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而紫胤未有任何的回应,小三是疑惑地开口。

而静立在窗棂边的人,却是未动丝毫。小三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走上前,伸手轻捏信鸽的脖颈,少顷,“咕咕……”一阵轻微地鸟叫声后,小三的掌心躺着一个碧绿的玉管。

玉管中正是一小卷绸布。

将绸布卷开:惜月已故,尸体在我这处。我不日,当去紫菱。

小三伸手将绸布递给紫胤,“王,是师父的字迹,无疑。”

“不!!!”紫胤仰头,长啸一声。欣喜褪去后的脸,已是冷若冰霜。一步一步地朝着一娇小的人影所躺的玉榻,挪近……

“王,不可!”小三焦虑地喊过一声,挡在紫胤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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