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梁总,对不住了,今晚姜少包了全场,您们不在邀请之列。所以恳请您们是否考虑一下……”
梁斌闻言马上板住了脸,而张天怀先是一喜,然后大怒,粗声打断领班的话:“你他妈的少蒙我,姜少前天下午不是去瑞士玩了吗!?都说要玩上一两个月的!”
领班见惯了这些有钱人的做派,又心知张总听到“姜少”二字也不会如何难为自己,对他的斥问心中有底,但仍是装出惶恐的样子,怯懦道:“张总,我哪敢蒙您啊,姜少是今天下午回来的,现在就在这儿呢。”
“这才三天不到,这姜少不会是在瑞士机场刚把屁股坐热,就马上飞回来吧?”梁斌对张天怀暗语道,“今晚这个场子指不定是哪个公子爷借着姜少的名义干什么事。”
“不管是谁,咱们都得进去。能借姜少的名义,这T城能有几个人?是姜少更好!来到佛前哪有不参拜的道理!”
领班料到他们的意图,便主动说道:“要不您们等会儿,我进去问一下姜少。不过要是正赶上姜少心情不好,那也没办法。”
两个老板自是同意。
领班刚准备转身,忽看见见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从停在门口的汽车上下来。
他忙不迭地迎上去,挤出较之方才更为谄媚的笑脸,殷勤道:“严小姐!您总算来了,刚刚姜少还问到您呢。让我带您进去吧。”
严亦澜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淡淡一应。
领班马上在前边引路,同时见缝插针地向梁张二人示意稍等。
“这女的是谁啊?”等二人走远,梁斌忙询问张天怀。
张天怀盯着严亦澜挺翘的臀部,意味深长地道:“让姜少问的,还能是谁?她前几个月还只是个三流小明星,现在……麻雀攀了高枝呗。”
“她那样子,好像都不把姜少放在眼里。”
“哼,被宠坏的女人都这样得意忘形。”
梁张二人的揣测只对了一半——严亦澜确实很讨金主的欢心,不过这个颇有城府的女人时刻警惕着被踢开的可能性。其实她的冷面是因为太把姜少放在眼里了,无时无刻不费尽心机地挽留他。
当初她并不认得姜少这样处于顶端的人物,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只是偶然博得了一个高干出身的副导演齐东的青睐。
那个齐副导演最擅长借用职位之便拈花惹草,她彼时也对齐东频频示爱,顾不得给别的什么人好脸色看。然而,老天爷总算没有薄待她。恰巧齐东带她去一个酒局,恰巧她出包厢后有眼不识泰山,对撞到她的姜少发了一顿小脾气,又恰巧姜少就喜欢她那时候冷艳的一面,她又极通人意,几番提心吊胆的试探后,终于摸准了姜少的脾性,运用演技装出适度的清高与相宜的脆弱,最后总算成为他固定的几个“爱妾”之一,以及他目前最宠的女人。
姜少今天突然回国,而且很快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过来。她心底燃烧着狂喜的烈焰,恨不得马上飞奔而去。而如此高兴的很大部分原因还是她心底日久所生的暗情。
姜少其实很有魅力。帅气,多金,有地位,有手段有谋略,有已婚男人特有的成熟稳重,在她眼中是堪称神一样完美的存在。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全身心地恋慕着他,希望整日地黏着他,一刻也不离他的左右。然而,该端着还是得端着,谁让姜少就爱看她故意蹙眉凝眸的冷脸呢?
进入包厢时,严亦澜还琢磨着:是先坐在离姜少远一点的地方等他过来抱起自己,还是先走过去,冷冷看他一眼,然后说今晚要早点走。
可是狂欢的人群里并没有姜少的身影。
那些认识她的公子哥们招呼她一起打牌,她强压了心中的失落,不动声色地凑过去。
与姜少交情极好的凌三少打趣道:“几分钟前洛明接了你的电话,心急火燎地走了,你这会儿就跑到这儿,玩捉迷藏呢?”
严亦澜心下震动不安,一面对凌三少假以辞色,一面暗暗在脑中把姜洛明在T城可能有的女人都过了一遍,却毫无头绪。
“喝不喝?”
一杯清酒送到她的面前,她抬头,迎上凌三少深幽的微笑:“他在哪里呢?我们都猜不到的。在这里,用脑,会伤心。”
严亦澜怔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接过杯子,仰头爽快地饮下,以便掩盖眼底的热潮。
鬼迷心窍了,落寞也是白落寞,自己算什么东西?姜洛明的事儿她没资格管,更没资格管。
哼!才不管他去了哪里!
C大校门口,一辆敞篷豪车停靠下来。
路过的行人都有意无意地回头;有部分出来玩乐的C大学生更是惊赞地投注目光。
那些目光最后都无一例外地定在车主身上。
那个体型硬朗的男子有一双极为英气的眉,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丝毫不减他凌厉的气势。他身着正装,姿态似是悠然的,唯有背部绷得很紧,如同一只随时等待反扑的猎豹。
有学生认出他,却不敢声张,悄悄走远一些嘀咕起来:
“他……会不会是来凭吊那个陈语芬的?”
“切!你没智商吗?他八成又看上我们学校的哪个美女了!”
“这些有钱人……”
“陈语芬死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
在自习室埋头看书的洛英发觉桌肚里的手机在震动。
拿出来看了一眼,她全身骤然冰寒。
来电显示:“姜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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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织缘,望君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