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去把昨夜本少爷刚收的那名女子带来。”浅之颔首。
“是。”蓝修退下。
“把她带来做什么?”与萨达芒赞的见面在顾浩然意料之中,只是怎么扯上了那个人?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浅之白他一眼,蹬步上楼。
顾浩然笑着跟上,这小豹子还真是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
流觞门外有几个身着番服虎背熊腰的西藩武士,见了来人,行礼开门。
今日萨达芒赞一身汉服,合着他脸上浓密短粗的胡子,咋一看,竟给人中原江湖中的草莽英雄之感,平添不少豪迈。
“蓝少东可是让本王子好等啊,这位是?”萨达芒赞见了浅之,放下酒起身相迎,意外见到除了浅之之外的俊才,有些吃惊。
“顾浩然,是浅之生意上的朋友,允洲首富,掌管天下盐务经营。”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顾老板,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翘楚,请请……”萨达芒赞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想不到能把他给引来。
“顾某一届布衣,今日得见王子,是顾某之幸。敢问,王子,可是曾在中土呆过?王子的谈吐……”顾浩然含笑持扇微微倾身行礼,见他一身汉服,且谈吐带着浓厚的中土味道,故有此一问。
“顾老板好眼力,不瞒顾老板,本王子早年出来历练之时,确实在中途有呆过些年头。来,少公子,顾老板,请坐。本王子中土之行,能有幸与二位结交,荣幸之至,本王子敬二位一杯,先干为敬!”萨达芒赞毫不隐瞒,侃侃而谈,显然是掐准了商不干政的咽喉,明白只要给他们些利益,就是让他们交出能绞死自己的绳索这些商人也是愿意的。
“王子好酒量!”萨达芒赞一饮而尽,顾浩然拍案附和。
浅之翻翻白眼,真假!
“顾老板过奖……本王子昨夜夜魅水韵,有幸与水床结缘还是多亏少公子款待,在此芒赞敬少公子一杯!”许是觉着冷落了浅之,萨达芒赞起身亲自为浅之斟酒,敬酒。
浅之懒懒一笑,“干……”,正想喝,却被顾浩然给截了住,“你昨夜胃里不舒服,酒还是别碰为妙。来,王子,这杯顾某代她喝了!”
浅之皱了皱眉,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胃不舒服?碍于萨达芒赞在场不好发作,只得一道打起圆场,“倒是忘了,王子莫要见怪。”
萨达芒赞顿觉惊异,刚才顾浩然的样子似乎与这蓝少东关系匪浅,难道是探子回报有误?
“王子见笑,少公子是我不久前刚收的徒儿。浅浅,为师说的可是?”顾浩然精明如斯,一眼就看出萨达芒赞眼中疑惑,不急不缓出口解释,顺道拉上浅之垫背。
“呵呵……”浅之气极,面上却不好沉脸,不甘心之下,一脚踩住了顾浩然的脚使劲拧,笑的慎人。
顾浩然似早意料他会有此一招,不躲不避,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酒,眼里面上都是淡淡的笑,让人瞧了觉得极为赏心悦目。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萨达芒赞虽如此说,却多多少少觉着这对师徒关系有些与众不同,也不好多问,故而转移了话题,“芒赞此次出番,有感中原富庶,无奈我西藩虽高原资源丰富,却因地广人稀,朝九成的臣民居住在西京及周郊,互市极少,商业落后,可叹,可叹……”
“番内没有互市需要,商业不通,资源过剩,终逃不过浪费二字,乃西藩富庶不足的症结所在。”顾浩然知浅之就等着这茬,因脚上被她踩得极痛,故而抢先一步接了话,小作报复。脚上猛然加重的力道让顾浩然知他的目的达到了,她现在非常郁闷。
“顾老板说的极是,可番内人口布局如此,赞普便是想要发展商业,也无从下手。”萨达芒赞面色纠结,堪称忧国忧民之表率。
“王子可曾想过两国通商?高原盛产毛裘、药材、马匹,何不用此与天朝交换布匹、茶茗、艺品?如此一来,岂不两利?”浅之手持扇柄,将面前的珍馐推至萨达芒赞跟前,与他眼前菜肴交换,道。
“这……”萨达芒赞若有所思,“其实早些赞普就有意与天朝互通有无,奈何边境处多丛山峻岭,唯一一处可行车之处是两国战略咽喉要道,常年封关,故而这事就搁下了。不知,少公子有何妙计?”
“这王子不必担心,只要王子能将这与贵国互市的权利交与我蓝家,浅之自有办法实现通商,但看王子是否愿意。”
“蓝家一家?”萨达芒赞不免吃一惊,胃口好大!
“难道王子觉得这中土还有谁能与蓝家媲美?或者是还有谁能玩得起这样的豪赌?”
“可是顾老板……”萨达芒赞一头雾水,看向沉默的顾浩然,不明所以。她既然带了顾浩然,不就意味着这事顾浩然也该有份,怎么现在竟成了蓝家一家?
“他今日是来给我打下手的。”踩着顾浩然脚的力道越发重了,浅之在警告顾浩然:识相的就乖乖配合!
顾浩然莞尔一笑,“浅浅这玩笑开大了,方才咱们可是说好五五分的。怎么浅浅想要反悔?”
浅之咬着牙肉,怒瞪他,恨不得吃了他!
这阴线狡诈的小人,竟然玩隔空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