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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帝关了一扇门,又会为你留扇窗,再不济也会有条狗洞,所以失落的人儿你们别绝望。

  比如她,前脚刚失去一个家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叔,后脚就有替补!

  虽说这个替补的大叔相貌平平,家世平平,但至少做着一份她很欣赏的工作,卖水果!每天吃到肚子圆滚滚的。

  霍碗坐在水果摊前,怀里有一串新鲜的葡萄,“爸爸”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候客人,他的水果总是最便宜最新鲜。

  三天前的晚上,霍翔扔掉了她,当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开摩的的大叔,也就是现在的爸。

  听起来颇有传奇色彩,她最感动的便是大叔不是坏人,没有像新闻里说的那样把她带到无人的地方或凌辱或杀害,即便刚开始她是那么猜测的,以至于滑板都被摩托车压断。

  现在的孩子防范意识都不错。

  陌生的大叔依旧亲昵的拉着她,充满慈爱的声音温和的哄着,“跟叔叔回家吧。”

  对于一个如此执着要带自己回家的人,霍碗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事后也终于明白大叔为何这么难评价,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脑子有问题,又没钱进医院的精神病,思女成狂。

  邻居说大叔年轻时长的很俊俏,可惜娶了一个白眼狼,女人生下闺女没多久就跟南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板跑了。

  大叔抱着嗷嗷待哺的闺女,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跟哺乳期的女人借奶水,别人劝他给孩子买奶粉,他说三鹿奶粉不安全,现在的奶粉都不安全,这孩子体弱多病,一定得坚持让她吃足一个月。

  就这样,大叔含辛茹苦十五年,养活了一个孩子,直到去年,老婆穿金戴银的从南方回来,跟大叔办理了离婚手续,顺便把女儿带走。

  那闺女也是个小白眼狼,只不过一件名牌的花裙子,便抛弃患有肝癌的父亲。

  这个新爸爸的身世很坎坷,白天,精神正常的时候通常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话:“你不就给人随便扔一扔么,但是身体健康,青春漫长,再苦能苦到哪?”

  这话让她重新振作起来,除了偶尔想起霍翔微笑时上扬的嘴角,她基本不伤心了。

  之所以如此喜欢新爸爸,还有一个原因,他让她提前懂得生命的美好与珍贵。

  爸爸一点也不像个病人,每天若无其事的卖水果,修自行车,偶尔跑个摩的,逢人便解释,他得努力存钱,存够了才能让女儿上大学。

  虽说萍水相逢,两人却是一见如故。霍碗第一次见识真正的亲情,感动又欣慰,虽然心里明白,不正常的大叔其实只是拿她当女儿的替代品。

  但是甭管出发点为谁,别人对你好,就是好,你没有受到伤害,不是么?所以她坦然接受这份爱,并努力公正的回报。

  比如第一晚,大叔是那么慈祥的给饱受惊吓的她做了一碗鸡蛋面,那一刻,其实她已然被收买。

  虽然这个家连霍翔的狗窝都不如,但很温暖,小小的,旧旧的,斑驳的墙壁上还贴着许多卡通美少女,大叔说宁宁从前就喜欢买这些美少女贴花纸,因为她们的衣服漂亮,而爸爸没有钱给她买漂亮的衣服。

  霍碗冷笑,“她现在应该有好多漂亮衣服了,不过我打赌她不幸福!”

  就算这个女孩幸福,她也得诅咒她不幸福。居然把这么好的爸爸给扔了,正好便宜了她。

  她用津津有味吃面条的方式表达自己喜欢他,大叔脸上的皱纹顿时随着笑容化开,精神了很多,急忙端起碗去厨房刷,在这个可怜的男人脑子里,似乎已经分不清对方到底是陌生人还是亲人。霍碗径直走进厨房,淡定道,“爸爸,我来刷。”

  大叔浑身一震,眼底滚着泪花。

  于是,街坊从此以后新奇的发现水果张每天清晨都会带着一个女孩出摊,女孩喊他爸爸。大家纷纷用同情的眼神凝视这父女俩,准又是个小神经病,正好凑一块。

  哎,这孩子没有家人么?跟着一个大男人多危险?

  听说没有,是水果张在路边捡的。

  捡的?这么鲜活的孩子也好捡?

  “你想不想上学?”爸爸轻轻问她。

  “不想。”

  “为什么?”

  “上学没意思,我要打工,挣好多钱,给你治病。”而且有钱就可以买房子,住进去,谁也没权利赶你走。

  “你真的愿意跟我叫爸爸。”

  “嗯。”

  “为什么?”

  “你在南巷十字路口捡到我,还给我饭吃。我叫霍碗,一碗饭的碗。爸爸,你别害怕,我有个朋友,家里非常有钱,我们会治好你的病。”

  “不用,我就这样挺好。”大叔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按在肝脏的部位,大概又开始疼痛。

  霍碗从兜里掏出一元钱硬币,大叔以为她要去买雪糕,孰料她竟走到了公用电话旁,拨通秦牧的手机。

  “秦牧。”

  “霍碗!你死到哪里了,我去你家找你上学,你叔叔把我赶出来!”

  “他一直都这个德行,别理他。秦牧,我跟你借点钱行么?”

  “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有新家了,还有个爸爸,可惜他生病了,我不想他死,你借我钱好吧?”

  “好好,你说在哪,我去送给你,你要多少?”

  “一万……不,两万!”

  “啊,这么多?我身上最多两千,老巫婆对我的卡了若指掌,如果忽然提两万,她会问怎么花的。呃,我再好好想想办法。”

  秦牧陷入了沉思,思前想后,偷了老巫婆的钻戒,飞一般逃走。先是去霍家,霍翔不在,一团无明业火开始在胸臆燃烧,秦牧怎么也想不通,有的人,自己唯一的亲人三天没上课,他怎么还能丝毫不受影响的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

  在宏信的停车场,气势汹汹的秦牧逮到了霍翔。

  “大叔,做人不能像你这样!”

  “是谁放这小鬼进来的?”某人被直接无视,霍翔侧过身冷睨保安。

  秦牧已经初具小男子汉的身板,不是那么容易拉扯的,他推开保安,气愤道,“霍碗是小狗嘛,想要就要,不要就丢?就算小狗也不能这样丢!我听说她有新家有爸爸了,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她被唯一的亲人抛弃!”

  试图发动引擎的霍翔微微一怔,抬眸望向激动的少年,“她在哪?”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她消失三天,你居然都不知道她在哪,你还是不是人?”

  “我找过她,但没找到。”霍翔淡淡的说。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找。如果丢的是你老婆,我看你还能这么淡定。”秦牧气的口不择言。

  “那么不淡定的你,请问霍碗是你老婆?”

  “我……”秦牧大窘。

  一句话而已,小鬼已经面红耳赤。霍翔猛的发动引擎,无情的离开。

  霍碗在哪里他当然知道。

  只是见她跟一个疯子相处愉快,实在不忍心前去破坏她的雅兴,就让她当一辈子小疯子吧,滚远了正好。

  他默默的站在角落,而她顶着前面的晨曦,一蹦一跳的扶着装满水果的三轮车,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她亲昵的喊那个男人爸爸,还为他擦汗倒水。从前可看不出她有这么好,不过也没时间看,他总是将她丢在角落,还恐吓企图走出角落的她。

  可惜这个男人活不长,届时,厚脸皮的霍碗肯定又要来纠缠他。霍翔为自己想到这一层隐隐得意而感到不可理喻。

  孩子总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足以解决任何事。

  当医生告诉她即便是五十万,爸爸也不一定能活的时候,霍碗愣住了,紧紧抓着秦牧的手,冒冷汗,难以想象这么疼爱她的人,活生生的人,死去的样子。

  “你别难过,性命攸关,我也不怕老巫婆了,走,我们去弄一百万来,就不信治不好。”

  医生惊讶的抬眸,这小孩好大的口气。

  然而秦牧的口气并不大,他确实有一百万,准确的说秦家的钞票山都是他的,只是现在还做不来主。

  秦牧视死如归,霍碗难过的望着他,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秦牧,我爸爸要是能活下去就是你的功劳,我一定会报答你。

  秦牧立刻油嘴滑舌,“那就先亲小爷一口!”

  霍碗深刻考虑一瞬,踮起脚,吧唧。秦牧瞬间被定住,呆若木鸡,自被亲的部位有红晕开始扩散,蔓延过耳廓。

  你还真亲啊……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一百万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但是秦牧却不怕死的要为她做主。所以当然真亲。

  可惜孤军奋战的秦牧偷钱失败,他终归还是没斗过狡猾如斯的老巫婆。老巫婆只需一个电话就冻结他的银行账号,然后彻查那笔款项汇入何处,最后根据那家医院提供的消息,终于揪出了某后黑手霍碗。

  老巫婆暴跳如雷,又是哭又是晕的大骂秦牧没出息,霍碗有什么好喜欢的,要喜欢就喜欢霍翔女儿,她只不过一外人,寄人篱下,讨口饭吃,将来霍家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秦牧气愤道,“霍翔还没女儿呢,我怎么喜欢?你要是敢去跟霍翔告状,我就饿死给你看!”

  老巫婆大概从来没想过儿子终有一天也会斩钉截铁的与她对峙,而且已经绝食两天,考虑再三,还真不敢将此事闹大。

  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秦牧的钱,霍碗急了,而爸爸就在那天晚上发作,被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

  医生喊她过去陪房,其实是让她做好随时聆听遗言的准备。

  霍碗求医生:“我爸爸是好人,不会欠钱不还,求求你们,就让那个一流的专家先给他做手术吧。”

  “没钱?别人有钱还排不上队呢。万事莫强求,回去准备后事吧。”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为一件事如此执着,如此苦恼,却得不到半分解答。

  再回去时爸爸已经醒来,拉着她的手说,“宁宁啊,爸爸的存折放在卧室柜子的夹层里,密码是759612,正好是你跟你妈妈的生日。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读书,那些钱足够念书。”

  他的交代如此简单,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华丽,霍碗却发现心里有根弦被触动,霍翔如果能有爸爸一半的爱她,那该多好。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脑子一热,竟冲进倾盆大雨中,坐了三趟班车,站在霍家的大门口,二话不说翻墙而入。

  霍翔穿着洁白而高贵的丝质衬衫,端正的坐在书房看报纸,面对她的不请自入,无动于衷。

  “霍翔……”

  “你不是有个新爸爸,还来找我干什么?”霍翔翻开报纸的下一页。

  “我要跟你借一百万!我爸爸快死了。”

  “凭什么?”

  “我会还的!”

  “怎么还?”

  “我……我打工,或者你在宏信给我安排个位置,我无偿服务。”

  “宏信不缺童工。”

  他摆明了是要为难她,霍碗咬着下唇,医生冷漠的脸,爸爸那比死人还要安详的容颜不停的在脑海交替,导致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霍翔正面交锋,只见她箭步上前夺走霍翔的手机,霍翔冰冷的瞪着她,“拿来。”

  “不、给!”

  “……”

  “我只要一百万,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我现在就给董姐姐打电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我看到你们亲嘴的!我要告诉她你打我虐待我,让她瞧不起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让你单相思一辈子!”

  言情小说果然不是白看的!而她也恰恰的触及了霍翔的爆炸点,只见他先是一怔,脸色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却拼命压下嗜血的冲动,越愤怒越淡定道,“你、不、敢!”

  她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是面对一个连一百万都舍不得掏的亿万富翁,霍碗心中别提有多伤,她可是他的亲侄女呀!

  “霍翔,一句话,给还是不给,否则我要口不择言了,大不了挨顿打。”

  霍翔平坦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倏地站起身,握拳,阴鸷的瞪着她。

  霍碗被对方毫不示弱的威胁激怒,他竟宁愿被最爱的女人误会也不肯救人一命!就这种道德居然还被评为年度慈善公益大使,我呸!电视台瞎了眼!

  霍碗愤怒的扬起手机,一道闪电刷的划过,暴风骤雨即将来临,阴险的她要破坏一桩大好姻缘了!!

  却赫然发现这手机过于高科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锁。

  霍翔幽幽的冷笑,眼底尽是冷意,“在我想动手之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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