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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安放下背包在屋子转了一圈,陈嫂行色匆匆上楼连落安回来了都没注意,手里拿着纱布和砂锅。寻着药味,陈嫂在宁简臣房里帮他上药,落安从门缝观望,脚肿的还是挺大的。

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看看,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来人说是修马桶的,落安只好叫来了陈嫂。

“二小姐,你能不能帮少爷敷下药?麻烦你了。”不等她开口,陈嫂就把纱布给落安带着维修人员离开。

蹲坐于地面,近距离观察他的脚伤,落安着实吓了一跳,紫红的淤血比想象中严重,小心地抹上草药。

宁简臣半躺在沙发椅,并不知道是落安帮他换药,略显生疏的手法令他忍不住出声:“陈嫂,轻点。”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意想不到的声音,宁简臣霍地坐起来,“怎么是你?”

“陈嫂带人去修马桶了。”落安对伤口轻轻吹气,“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你先忍忍,我帮你用纱布包起来。”

宁简臣凝视着她,注意力集中在落安身上脚的知觉完全没有了,所以当落安说好的时候才发现脚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粽子,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想喝水,你扶我下楼。”宁简臣死活不在房间进食,落安瞬间成了拐杖。

楼梯的阶数屈指可数,可宁简臣失神的次数不止一次,落安发梢撩拨着他的皮肤,也许还是炙热的心,任它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身上好闻的肥皂香气令他神往,整个重心偏向落安。

好不容易挪到沙发,落安顾不上肩膀的酸痛,给他倒来一杯水。

苏玉婷正好回到家,看见儿子受伤大惊失色,加之包扎看起来很严重紧张得问东问西,一定要拉他去住院。

宁简臣按着太阳穴说:“妈,我没事都要被你念出事了,我真的没有严重到要住院,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不行,我和你爸那么忙没时间照顾你,陈嫂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顾不上你,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如果恢复的不好落下后遗症怎么办?你一定要住院!”苏玉婷坚持决定。

突然看向落安,“还有落安,她说补习班这两天停课,是吗?”

那眼神不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什么!苏玉婷也看着她,落安迫于淫威点头。

苏玉婷有点犹豫,直到宁浩回来,听到落安可以照顾简臣他再高兴不过了,连连点头,“丫头,这两天辛苦你了。”

“没事。”除了这两个字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宁简臣可以光明正大的欺负她了,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落安整个人快崩溃的节奏。一会斟茶倒水,一会换药包扎,一会花园散步,她一刻也不得闲。

临近傍晚,落安接到李俊宇的电话。

“我向泌依姐请了两天假……没什么事……不是,你别乱猜好吗?……好,明晚见,拜拜。”

“你的老相好吗?”背后冒出宁简臣的声音。

落安拍拍胸口,“宁简臣你怎么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什么老相好?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为你打架,拼了命的打球,我不是瞎子,他对你有企图,以后离他远点。”

落安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他打架的是你,拼命打球好像也是你吧,莫非你对我也有企图?”

宁简臣皱眉,“我和他不一样。”

落安莫名的失落,“有什么不一样?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看着她离开,宁简臣胸口堵上一成霜。

星期天晚上落安回校,李俊宇在她教室门口等人,得知落安两天没去蛋糕店的原因是为了照顾宁简臣,他心发慌。

李俊宇对宁简臣的印象深刻,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次碰面,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听刘晓倩提起过他是落安的哥哥,可是他看落安的眼神分明不是哥哥该有的炙热。

“李俊宇,你怎么了?”落安在他眼前挥手。

“没什么,这是王泌依让我带给你的,我先走了。”

最爱的糕点和饮品,泌依姐对她真好,落安非常开心。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宁简臣的脚伤已无大碍,落安和他也重修于好,吵吵闹闹的日子还在继续。反而遇见李俊宇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来蛋糕店了,连学校见面机会都微乎其微,就像消失了一样。

今天星期六,宁简臣突发奇想要吃落安做的蛋糕,落安答应下班的时候给他带。王泌依看她的认真样,开玩笑说:“安安,你是给男朋友做的吗?换了三层底托了啊。”

“不是男朋友,是……是我的……哥哥。”落安不假思索地说。

他算是哥哥吗?

王泌依顺手递上奶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个男朋友?大家都说青春期不交个男朋友就没有青春可言了,我很好奇你对男朋友的要求是什么?”

“我没想过这些,考大学是我的目标。你呢?泌依姐,你有男朋友吗?”

王泌依久久不支声,落安以为触犯了她的隐私,打算转个话题,然后就听到她说:“我在等他。”

他是谁?落安没问,泌依姐坚定的语气让她相信,她一定会等到他的。

李俊宇在门口偷听她们谈话,落安说是给哥哥做的蛋糕,哥哥不就是宁简臣,他心情忐忑不安,握紧拳头走进去。

落安很意外,“好久不见,李俊宇你最近忙什么?”

“落安。”李俊宇面色凝重,“我喜欢你。”

“李俊宇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是幽默人。”落安的手有些颤抖,别过脸。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落安不知该如何面对,匆匆忙忙包好蛋糕,从李俊宇身边擦过,“李俊宇,我一直拿你当朋友。”

朋友?云淡风轻的答案,可是喜欢一个人没有比朋友这个答案更残酷。

王泌依眼眶湿润,她推开李俊宇,这句话她等了多少年?不清楚,可是却不是对自己说的。

有些话不该说出来,因为它足可以竖起一道围墙,改变原来一层纱的距离。落安想不出自己拒绝李俊宇的原因,别人说不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或许这话是对的。她没去店里,王泌依也没有打电话给她,教室不需要出去也一直呆在那,总之一切李俊宇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不去触碰,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落安从教务主任晨操讲话时得知李俊宇打架斗殴和逃课双犯校规被勒令转校的通知,或多或少和自己有关系,她心里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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