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秦沫猛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叮咚,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四散碎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站在窗户旁边的男子,明明那张脸上没有显示出一点悲伤,但是秦沫却感觉到了这个空间因为上官珈蓝往那窗户边一站,都开始笼罩在一股淡淡的忧伤之中。
只是稍稍的停留了一会,然后秦沫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徒留房内一人立于窗前,看那枫叶似火,看那苍凉秋景。
——
在马车里面待的一个多月,由苍茫的黄沙大漠,一直到了眼前的秋叶凋零。
“大姐姐,你以前是住在哪里啊。”孤月仰着四十五度的天使角,两眼扑闪扑朔的望着我,脸上写满了好奇。
放下手上的车帘,转头,眼神飘向了车顶,想了一会,然后才低下头,“我有两个家,第一个家是个小小的,温暖的木屋,院子里面有一株枫树,每当到了秋天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时候,便可以看到火红的枫叶迎风招展,第二个家挺大的,首先要经过一大片树林,然后便可以见到一排木头围成的栅栏,推开进去,便可以见到一株要三个人才能合抱完的梧桐树,在六七月份的时候便会开出白色的花儿。”便回忆那被放在心尖中最温暖的记忆,我便心痛一次,因为,那日染血的记忆便化成了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心脏处来回穿插。
孤月静静地听着,然后额角处感觉到了湿润,仰头,便看了那张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水痕,很浅很浅。
“大姐姐,我们去你第二个家里看看吧。”小小的短手拢过身边的这个清瘦的身子,试图给想要把温暖过渡去一般。
——
“上官公子。”一袭单薄雪衣的慕容韵雪风姿尧尧般立在门口,眼神似飘魅春风般向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的男子身上。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珈蓝几乎是在瞬间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回神识,执黑子继续下棋。
慕容韵雪抖了抖身子,一头长长黑发只用了一根金色的发带稍稍的绑住,在鬓间稍稍的下垂,尤衬得那张如冠玉般的脸越发的精致如画,眉间那道剑眉削去了整张脸所呈现开来的柔和感,越发的使人觉得耐看。
咬牙对着那个白衣肃然静坐的男子笑了笑,然后就走到了落白子的一方坐了下来。
“我和你下一盘,如何。”此时深秋寂寥,门外的风儿刷刷的往里面吹着,穿着单薄雪衣的慕容韵雪还是咬着牙,硬挺着。
上官珈蓝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原先那股悠闲淡然的下棋情绪在慕容韵雪执着白子之后,便成了战场厮杀一般,黑子直直的下落,基本上在慕容韵雪放完白子之后,黑子便紧接着放了下来。
还未到达四分之一个时辰,白子的路已经全部被黑子给堵死了,完完全全没有一条活路可言。
拿着白子的慕容韵雪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在止不住的冒着冷汗,虽说他不钻研棋技方面,但是这么快速而又凶狠的下棋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明明看到上官珈蓝只是很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下棋,可为何到了他来了之后,便变成了这样?
难道上官珈蓝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他参与到了其中?
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皎皎容颜似天人的男子,一身白衣似雪,精致的睫毛下洒下一片阴影,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宛如神祗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还未近到三寸的地方便被一颗黑子给击掉了。
缩回手,摸着还在犯痛的指尖,盈盈笑意掠起在嘴角,眼波含媚,迎迎放送。
看着眼前这张美若春花般的脸,上官珈蓝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呕心。
以前看到路边那些脏兮兮的,乞讨的人,他都没有过这种想法,没想到慕容韵雪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到他的极限。
“上官公子,你可知道,我倾慕于你。”右手撑于下巴,左手在桌子上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上官珈蓝起身,上前一步,身形刚刚好盖住慕容韵雪,头微微地伏低,以着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身下这个媚超女子的人。
“慕容韵雪,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得打我哪里,心?还是人?”上官珈蓝的手从心的部位一直滑落到了腰间。
慕容韵雪立即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上官珈蓝的手上,刚准备死死握住的时候,却感觉到太阳穴处传来一阵森凉的寒意。
“慕容韵雪,不要以为自己有那么聪明,可以操控整个天下,你最好现在快点告诉我,镜心在哪。”犹自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隐含的怒意。
慕容韵雪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眉梢往上一挑,似玩味般的看着眼前的上官珈蓝,“上官公子,你自己为何不去找?是找不到吧,哈哈哈……”笑声犹自尖锐,那般的刺耳。
太阳穴传来一阵剧痛,慕容韵雪只是抽动了两下自己的嘴角,笑声不减。
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然后抽回了手上的金针,拿金针的手还在止不住的抖着。
“只要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帮你找回傀儡镜心,如何?”慕容韵雪起身,平视着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
这一个多月来,他试了无数种的方法,上官珈蓝就像是佛家之人一般,视外物为空,权利,江山,美女,包括他,没有一个东西能够打动上官珈蓝。
那个该死的傀儡镜心,为什么上官珈蓝命中注定之人会是她,为什么……
压抑不住的内心一直在咆哮着,握紧的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响的声音,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望了一下窗外的枫叶,飘飘零零般霎时凄凉。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寂静的氛围笼罩了这个房间,最终,一声带着无奈且充满着悲愤的声音在这个响了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