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命算是保住了,因为在魔宫他和那个行刺女子开创了一个先河,就是不得王命却能走出暴室的第一人。
魔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能走出暴室的人,一律免死,免罚。
那个行刺女子在小屋里醒来之后,炎烨便自作主张的让她离开了,那个行刺女子也不知道说声感谢,要不就是她懂得大恩不言谢的道理,要不就是她实在是个不知进退的女子。
她只看若有所思的看了连城一眼,又仔仔细细的端祥了一下连城的蛇尾,以及脸上的黑蝴蝶班,便解下腰间的黑蝴蝶玉佩,放在连城的手边,轻道了声‘珍重’,就离开了。
当然在跨出屋门之际,她还不忘回头送给了炎烨几个字,“我叫聂清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炎烨哪管她叫什么,叫聂清羽也罢,叫聂青草也罢,反正除了知道她跟三王爷有仇之外,他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按照炎烨的解释是,所有的事情都源自于他,他才是罪魁祸首,本来连城都已经准备安心为妃,可都怪自己心不死,再一次主动联系上连城,因为他知道舅舅一向力挺他,而连晟轩才是王上最为忠心的臣子。
自父王死后,舅舅便是除了母后就最为亲近的人,况且母后为了舅舅的事日夜悬心,渐变憔悴,虽然母后嘴上没有说什么,毕竟舅舅犯了大错,可错归错,情归情,他兄妹之间几千年的血肉亲情堪比天高的。
身为人子,肯定要深刻了解母亲的心,不仅要了解还要感同身受,不然就是大不孝。
所以从孝道从亲情的角度出发,炎烨选择了入暴室救人的行为,本来连城与此事无关,因他知道最近连城深得王宠,所以拉个同伙,共同作案,这样获罪时,王上也许顾念着连城而让自己减轻罪行。
找连城作同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在太后生辰那日,连城曾为救那行刺女子答应为妃,可见连城和那个行刺女子关系不一般,况且连城素来有菩萨心肠,自己再哄骗着她说吃了什么护心丸,怎么着都死不掉,连城这才不明就里的跟着自己去了暴室。
太后对于炎烨这样的解释深为不满,她再想不到她最疼爱的儿子会这样护着连城,按她本来的初衷,连城如果救出丞相说明她身上传世玉璧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那她必须好好谋划一番,她知道连城中了炎烨的情咒,那连城的真爱精元就理所应当的为炎烨所有。
暗夜得不到连城的精元,那么一年后他就会…。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倒霉自然应该不太好受,所以太后的心里也是有矛盾的,她几经挣扎再三思考,还是觉得王家的亲情不可与常人的相比,那亲情却染上了权利的争斗,什么母子亲情,什么兄弟亲情,什么夫妻情分在王宫内全都变了味,带着浓浓的权和欲。
可令她想不到的时,那个不轻易动情的炎烨却再一次动了情,而且还是为了连城,他动情可以,却不能为一个女人舍弃大好前程,如是一个女人左右了她儿子的意志,那么那个女人就该死。
当然连城现在死不掉,这要归功于她身上隐藏的秘密,太后打算给儿子一个顺水人情,先帮着他二人私奔出宫,一年,对于魔界来说不过是短暂的瞬间。
等到一年后,她必会让炎烨重返魔宫,接手王位,至于那个连城等炎烨得到她传世玉璧之后,自然是死路一条,怕就怕,这个儿子以后会死脑筋,不肯夺连城精元,这着实有点费神。
不过她知道她儿子还有个软肋,那就是那个叫舒云樱的女子,到时自己倒可以利用那个女子来逼儿子就范。
太后正在思考着谋朝篡位的大事,飞凤公主倒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她一来便撅起了小嘴,“母后,六哥搞什么?我问他怎么和那个丑八怪搞到一起去了,他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理也不理我的就走了。”飞凤的脸满是委屈,她只知道她六哥待她最好,为何一提到那个丑八怪,就变了,不仅六哥变了,王兄为了那个丑女人也打了自己。
“凤儿,别闹了,母后累了!”太后面带疲色,深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迷离,冷厉飞眉厁入鬓角,她的发却梳的一丝不苟。
“母后,你怎么了?儿臣瞧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王兄又惹您生气了?”飞凤拉住太后的衣角,目带关切。
“母后没事,只是累了,凤儿你待会再过来吧!”太后执飞凤之手,眸光里有柔色在流动。
飞凤略带扫兴的离开了,她知道那个连城好象受了什么重伤,她心理还在兴灾乐祸了一下,不过连城的这一伤远远不能抵得过她所受的屈辱,她所受的伤,她想着总要想个法子对付她的,争取让那个丑八怪永远离开魔宫。
很快不用她努力,就有一大杆子帮她努力的人了,那些想要打垮连城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而飞凤公主却大势所归的入了他们的法眼,一个个都在准备利用这个魔宫内最大最好的棋子。
暗夜对于炎烨的解释一个字也不信,当然他没有戳穿他,当他身上的金蛇牗隐隐有光跳动的时候,他知道有人闯入了暴室,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是谁。
可当他深夜前往照心殿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床时,他的心蓦然抽紧,有种叫害怕的感觉由然而起,难道闯入暴室的是连城,他不能,不能看着她去送死。
他来不及返回魔极宫拿水晶镜,便开了天眼,看到了暴室内的一切,那一幕幕仿若在他的眼前,让他嫉妒,让他愤恨,他本想着去杀了他二人,可他没来下得了狠心,因为他不忍心杀了她,这份不忍与她的精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