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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吗?那继续睡,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分钟可以睡觉的时间。女人最理想的生活就睡觉睡到自然醒,花钱花到刷爆卡,吃饭永远不长肉,男友永远不出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

都睡了半天了,怎么天还没亮?

手机呢?

云霁伸右出手想要摸出平日里习惯放在枕头下的苹果4手机看看时间,以确保今天不是日全食什么的贻误了上班,她的全勤奖还在等着她呢!

我的手呢?她奇怪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的手——没有了。

云霁跳了起来,因为刚才伸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什么位置,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浑身就像一根冷冰冰滑溜溜的棍棍,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会不会是睡觉睡麻了,所以感觉不出来?

身子腾空,一个近似盘旋的椭圆的弧度在黝黑中飞跃,射出一道金色的冷光,如一道幽亮的雪光在黑暗中绽放华丽而璀璨的光芒,却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眼看身子就要撞上洞顶有着例尖的石钟乳,被拦腰刺穿,云霁闭上眼等待突如其来的灾难,却不想身子立刻做出反应,柔软如一团棉絮一片云,再一收一箍,居然死死地盘在了倒刺形的石钟乳上。

太好了,没被刺死!她习惯性地拍胸脯庆幸,不想身子一松,直直地掉了下来。这次她没来得及闭眼,再次看了金色的光。

那是什么光?怎么好像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重重地摔在地上,云霁闭上眼等待屁股开花,却没想到身子落在地上之后倏然弹起来,以及其轻灵的姿态稳稳地落地。

“哇呀呀——莫不是一觉醒来就练成了传说中的绝世神功?不然怎么会摔在石头上都不疼呢?”云霁自言自语外加沾沾自喜,她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只听到两声诡异的——

咝咝!咝咝!

“什么声音?”云霁月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再次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耳朵没有像平时那样听话,纹丝不动。

咝咝!咝咝!

这次云霁月听清楚了,是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可是她刚才明明在自言自语,怎么会发出这种莫名奇怪的声音,有点像——蛇声。不是,不是,肯定不是的,一定是最近恐怖电影看多了,她连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这里是什么地方?借着刚才短暂的白光她看见四周凹凸不平但截面却很光滑的雪白石壁,和石洞顶上倒挂着的形状各异的钟乳石,有的还在滴着水滴。以她的地理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喀斯特地貌的熔岩洞,面积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洞心深处是一处水泊。

总的来说还是挺漂亮的。

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明明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睡觉?是谁跟她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把她弄到这里来的吗?

可是TMD一点都不好笑!

她得找找洞口赶快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老板可是黑心黑肺的老姑婆泼,巴不得她天天迟到要扣奖金呢!

一道白光在黑暗中迤逦盘旋,曲折起伏如一条白练,形成一圈圈白色的光影,然后她感觉自己动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动、转折、滑行,好像所有的筋骨都不是自己的,被转换成另一种形态。完全感觉不出两只手臂、两条腿的存在,只有湿滑的一条身子,长长的,扭动。那不像是用两只脚在走路,倒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利用身体的鳞片和骨头摩擦地面而做的滑行,她甚至听到鳞片摩擦石壁发出的簌簌声。

压抑下心里的奇怪和恐慌,她感觉眼睛适应了黑暗,发出探照灯一般强而直的光,齐刷刷向外射去,照的那些乳白色石钟乳如潜伏在黑暗中的兽一般露出嶙峋的一角。云霁倒抽了口气,身子又剧烈扭动起来。

终于到了洞口,淡金色的月光洒下来,透过石缝筛出斑驳的光影,云霁没有留意自己的影子,加紧步子,蜿蜒着滑出了石洞。

钻过比自己高的蔓草,触目所及还是蔓草,再不然就是一些树,了不起就是高矮之别而已。这些树和草都生长在一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湖边,那湖极其辽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湖面上涛飞浪卷如钱塘怒潮般涌动着潮汐,似千军万马奔腾,如风啸雷怒嘶吼,一波一波巨浪势如滔天翻滚而来,剧烈撞击着岸边。飞溅的浪花如暴雨般打在她身上,那水仿佛是一双冰冷软腻的大手,将她拉往湖里,她连忙费尽全身力气挣扎,顺着一棵树滋溜溜往上爬。奇怪,平常她爬个楼梯都很费劲,这次却却如闪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树梢了。

这也太诡异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么邪门。

云霁惊魂甫定地甩了甩身子,攀着一条细细的,不及她手臂粗的树枝喘息。视线越过湖泊,往上是一个凸起的山峰,不高,看起来这里应该是某座山顶。

山顶?山顶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湖?她见过最大的山顶胡不过也就是长白上的天池,可是这个最起码比天池大五十倍,那这山该是有多大?

这个想法让她毛骨悚然,浑身战栗,随着她身子的摆动,攀着的树枝开始摇晃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根细的根本不足以支撑她一百零八斤略胖体重的树枝上,盘在树枝上的不是她熟悉的手、脚,而是一条金色的细细、滑滑的,有着红色花纹和鳞片的东西,一圈一圈缠绕着树枝。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在做梦!于是她用头去撞树枝。

哎呦!疼!

有感觉的,那就不是在做梦喽!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一个以假乱真的、可以媲美庄周梦蝶的那个梦,云霁决定忽略树枝和那些金光闪闪的躯干。

可上天偏偏不让她如愿,她所盘的树枝有一半旁逸出去,伸在湖面上,而此时风平浪静,怒涛止歇,湖面如明镜,映照出了枝头上的全影。

一条洒金的蛇身上有着淡淡的红色花纹,那金色融进杏黄的月光,反射回来,使它的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芒,与那双发着金色幽光的眼眸同色。花纹似乎不是简单的几何图案,像是一种花朵,形状很奇异,云霁没有见过,说不上来是什么花。它张着嘴,露出两颗长长的毒牙,吐着带着分叉的长长红信,发出咝咝的叫声,将金色的躯干缠绕在树枝上。

一个古怪的念头窜入云霁月脑海——她穿越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别人都是死了才穿越的,为么她睡了一觉就穿越了?

难不成睡死了?

没听说过睡觉也能睡死人啊?

再说了,别人穿越都上传到古代人身上,好一点的穿成女皇、皇后、后妃、公主,再不济也是个世家小姐、豪门后母什么滴,从此废柴大变身,搅乱一个家、一个国、或几个国,最后被绝世美男追来追去,挑挑拣拣被美男抱回家当祖奶奶伺候,为么她就穿成了一条蛇?

没有丫鬟伺候,没有煊赫身世,没有一身本事,没有美男投怀送抱,甚至连个人都见不到。

啊——

她、她、她成了一条蛇?

她居然穿成了自己最害怕的动物,人不是人,妖不是妖,那岂不是——人妖?

妈呀!我不要!云霁吓得再次撞树。

她这边撞树撞得正欢,没有发现幽蓝色的湖里波谲云诡,水波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翻卷,似隐隐涌动某种力量。

她云霁再不济,三十岁了还是个孤家寡人的剩女,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能力没能力,好歹还是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中国人。有房一百四十平方,无车,有稳定工作的小小白领。虽然常常会怨天尤人,偶尔抒发一下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在微博上晒晒灰暗心情,但那只是中国底层人民的通病,不是真的愤世嫉俗,也没到愤青的地步,要接受上天的惩罚也不该是她啊!

她、她、她顶多也就是过马路的时候闯红灯,上班的时候浑水摸鱼,住酒店的时候把一次性盥洗用品拿回家,了不起考试的时候抄袭试卷,用不着这么重的惩罚吧?

老天爷,你真是——好样的!

不行,得想个法子穿回去,她的全勤奖啊!

既然是睡觉睡着穿过来的,那再睡一觉说不定就能穿回去了。

对!一定是这样!

云霁月两眼一闭,也不管自己是在树上,睡起觉来,没有发现在湖心深处有一双幽蓝的眼瞅着她。

睡倒东方鱼肚白,她睁开眼,看到盘在树上的蛇身,两眼泪汪汪,嘴唇打哆嗦,怎么还没穿回去?

我再睡!

睡倒日色西沉,银月高挂,她再次睁开眼,还是那截蛇身。

看来睡觉不行,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所有的穿越都是以往为开端的。死就死吧!反正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难道要困在这荒山野岭中度过她的蛇生,找个雄蛇孵一堆蛇卵,再趴在上面孵蛋?不!她不要!不自由,毋宁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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