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对待下人是比较严苛的,不允许下人破坏规矩行事,因此宫里的奴才见了雍正都大气儿不敢出,但我到并不怎么怕他,也许是无所求,也许是幻想着哪天还能神奇的返回自己的世界。可是从我刚开始到这里直到现在为止,没发现任何能返回去的迹象。
而且我在这里活的越来越如鱼得水,宫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也都能拎得清,作为雍正眼前的人儿行事还是比较方便的,其实宫里好多人背地里都说我是雍正跟前儿的红人,说我是唯一一个伺候雍正这么多年只受过一次罚的人。想要跟我拉关系结派的人也大有人在,可都被我笑着推托了,在后宫只有雍正是棵真正的大树,靠着别人都是扯。
要说这几个小太监也真不省心,这不我去了趟暖阁的工夫,这几人竟然把廊子上雍正最喜欢的那盆耐冬搬走了,我忙喊了小三子,“小三子,哪个吩咐你们把耐冬搬走的?”小三子一咧嘴道:“香娅姑姑,没人吩咐,是奴才几个看这耐冬普通至极,放在这廊子里不搭配。”
我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小三子的额头道,“亏你也是在万岁爷身边当差的,怎么万岁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到现在还没摸清,上回万岁爷还夸这耐冬不逊松梅,今儿你私自搬走,万岁爷回来不见了耐冬看你怎么答话儿。”
小三子连忙作揖,“多亏香娅姑姑指点,奴才差点闯祸了。”我一瞪眼,“还不赶紧搬回来去。”小三子“喳。”了一声,一溜烟的去了。我转身进了养心殿,雍正的东西不喜欢别人乱碰,里边的几个宫女儿都是头次来养心殿,可别一不留神闯了祸,还是看紧点好。
四阿哥五阿哥途经养心殿,隔了几条廊子,正好看见香娅叉腰骂人的景儿,五阿哥笑道:“四哥,你瞧香娅,进宫也有五六年了,那股泼辣劲儿是一点没变,宫里到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了。”
四阿哥笑着摇头道:“别看她在皇阿玛面前装的端庄静秀的,其实骨子里是十足十的泼辣货,横起来软硬不吃,是个叫人头疼的角儿。”
五阿哥接口道,“你说咱们的福晋里怎么就没这么一号人物呢,顶多就是使使小性子,捻个酸吃个醋的,说的话行的事都是千篇一律的。”
“是呀,你不也听见了么,像她那样的根本不屑于做阿哥的福晋,到要看看她最后嫁是不嫁。”四阿哥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丝好笑。
我在养心殿指挥着宫女打扫的时候,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暗想谁在念叨我呢?想我在宫里从来都不与人交恶,不可能有人在角落偷偷骂我吧。
正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呢,听着外边一片参拜声,以为是雍正回来了,连忙几步跨出里屋,待站定后一瞧,不是雍正,是护送诚欢出塞的三阿哥回来了,忙上前施礼“三爷吉祥,皇上今儿早上就去了畅春园,三爷有事的话可以去畅春园见皇上。”
三阿哥面无表情,也不瞧我,也不说话,我正纳闷他想干什么呢,三阿哥开口了“如今诚欢也嫁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履行了吧。”
我心头一惊,这祖宗爷怎么还记得这事呢,不是已经恼的不搭理我了么,现如今该怎么回答他呢。“奴婢答应三爷什么事了?”我装傻。
“哼,我不信你不记得,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做主了。”三阿哥说完这句话,拂袖而去,只留下傻了眼的我在大殿里。
就因为昨天三阿哥的几句话,我晚上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养心殿当差,见了五阿哥的时候,拼命向他打眼色,五阿哥做了个“收到。”的表情,我才停止动作。
下午寻了由子向高谙达告了假,一溜烟儿的回了自己屋,左等右等的五阿哥还是没来,禁不住急的在地上团团转,最后索性以酒解愁,拿出壶酒放在炕桌上,自斟自饮了起来。五阿哥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喝下大半壶了。
“怎么了这是?”五阿哥诧异道。我拍了拍桌子,示意五阿哥坐到对面,待五阿哥坐稳后,我苦着脸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到底是怎么了,能把你愁成这样。”五阿哥一脸不解。
“我昨个见到三爷了,他说要娶我,还说这次由不得我说不了,看来这几天他就会跟皇上提这件事了。”我边叹气边说出了发愁的因由。“三哥到真有点儿锲而不舍的劲儿。”五阿哥微微蹙起眉头道。
“可不是嘛,去年我跟三爷说等诚欢出嫁后再说,以为拖过这一年有很多事会变,可是三爷还是没放弃,现在我连拖的理由都找不到,这下可怎么办,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啊。”说完这些,我一仰头又干了一杯。
五阿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道:“你也二十了,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嫁人呢,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理儿。”
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可不想嫁人,我自由惯了,受不了那份约束,再说我一想到整天和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就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用你去争,那个男人自然会主动陪在你身边,只宠着你爱着你一个人。”五阿哥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一拍桌子,瞪着五阿哥道:“哎,你今天怪怪的,我是请你来商量不嫁的对策的,你什么时候变成三阿哥的说客了,难道你想我变成你三嫂么?”
五阿哥摇摇头,“不想。”“那不就结了,你快想想办法吧,哎呀,怎么办,怎么办。”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将脑袋埋进桌子里。
过了半响也没听见五阿哥说什么,抬头一看,他正愣愣的瞅着我,我心里一寒,完了,估计这次五阿哥也帮不了我了,于是悲壮万分的抓住五阿哥的手道:“五爷,您是香娅的朋友不?”五阿哥点头道:“一直都是呀。”
“那好,香娅今天有事求您。”“什么事,说吧。”我低头想了想,最后以决绝的眼神儿盯着五阿哥道:“若是三爷真的有向万岁爷开口求我的苗头,拜托你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向万岁爷要了我。”
五阿哥听完我的话,眼神儿有些震动,沉默了半响,道:“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先别急,会有办法的。”我听五阿哥如此说法,也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唉声叹气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五阿哥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