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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君走到一片羽的面前坐下,和他隔案而踞,雪君伸出手,欲要再探那把长剑的底细,却被一片羽给抬手挡住,雪君只好收回手来:“在下想问的是,这把剑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前辈如斯珍惜?”

“这柄剑从很久之前就跟在我的身边了,对我来说,相当于我一般的生命,我当然珍惜。再说,身为剑者,又岂能让自己的随身佩剑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说罢,一片羽的手掌按上长剑,把剑朝自己跟前挪了挪,摆明了是在提防雪君再次出手。

“随身佩剑?呵呵。”一声浅笑,略带了几分凉意,雪君显然对一片羽的说辞不相信,她一向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把剑一定有蹊跷,那种熟悉的感觉以及莫名的牵引不会有错,“前辈的这番说辞着实难以让人信服。”

“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算说什么也是无用。”没有想到慕名而来,却是遭到如此咄咄逼人,一片羽的心里此刻很是不痛快,但是又不能就这样甩手走人,“没想到酒琴公子竟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是否算得上闻名不如见面呢?”

“两位,两位,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两位实不必如此。”察觉到气氛变冷,玄衣少年君如顼便急忙开口打圆场,他接下来还有许多时而要办呢,他可不想就这样被‘赶’出去,“酒琴公子,这把剑确实是前辈多年的随身佩剑,为何酒琴公子你会怀疑这把剑的来历?”

闻言,雪君扭过头来,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君如顼,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势要将此人看透似的:“君兄岂不知近日以来江湖上甚嚣尘上的绝云剑丢失一事?在下怀疑一下这把剑的来历,也在情理之中啊。”

“确在情理之中,但……酒琴公子你可曾见过绝云剑?若是未曾见过,酒琴公子又如何来辨别前辈的这把剑是不是绝云剑?若是见过,那……酒琴公子的真实身份可就另当别论了。”玄衣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在两个地方略作停顿,趁着停顿的时机,君如顼一刻也没放过的审视着雪君。

藏在衣袖下的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雪君被君如顼的这番话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正如君如顼所言一般,若雪君承认她见过绝云剑,那她的身份也就不言自破了,若雪君说没见过绝云剑,那她也就没资格去指认一片羽的这把剑。此时此刻,雪君是进退维谷,不过,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舌灿莲花不在她之下,也只有这个人,能把她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锐利的目光渐渐转为平和,雪君缓缓勾起唇角,笑道:“君兄玩笑了,凌字世家的绝云剑是何等重要,那可是被凌字世家视为镇宗之宝的神器,自然是被束之高阁,日日供奉,又岂是在下一介草民能够得见的?”

“既然未曾见过,酒琴公子你要如何辨别前辈的这把剑究竟是不是绝云剑?”君如顼也是捉准了雪君的心理,才敢如此嚣张,不然的话,他才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对于君如顼的问题,雪君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把她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琢磨了一遍,找到可以扭转的地方,这才道:“君兄啊,在下并没有说前辈的这把剑就是凌字世家丢失的绝云剑呀,绝云剑如今的下落,江湖上人人皆知,乃是四月谷所为。”

“哦?竟是鄙人误会了酒琴公子的意思,那敢问酒琴公子,你方才的意思是?……”君瑞许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很显然,他对雪君这强词夺理的做法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被晾在一边许久的温玉缘轻咳了两声,以提醒众人他的存在,温玉缘走到另一张席位上悠然落座,道:“看来酒琴公子对绝云剑还真是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如此汲汲营营。先是找白教主交易,现在又怀疑一片羽前辈的剑。酒琴公子,绝云剑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其实也不是,只是家父他……父命不可违,想来诸位也是可以理解的。”遇到没办法解释的问题,雪君便一股脑的全推到可怜的岳无名身上,拿他当替罪羔羊,“说到白霜行教主,君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能够答应?”

“酒琴公子请说,若鄙人能够帮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当日,雪君和白霜行的那个交易可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君如顼当然也有听说,此刻,他对于雪君的请求也能够大致猜到几分。

雪君提起一片羽面前桌子上的酒壶,为一片羽斟酒,而后起身,分别为其他人一一斟酒,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道:“上次和白教主的交易,有些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商谈清楚,在下想一行红衣神教总坛,君兄可愿与在下同行?”

“酒琴公子为何不邀请我一同前往,而要邀请刚认识不久的君公子前往?”不待君如顼回答是否同意,温玉缘却先开口,语气当中带了一点点不公平的委屈感。

温玉缘就想不通了,为何两人拥有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只不过一个人戴着面具,另一个人不戴面具而已,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差别?温玉缘心里的这股不平衡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变得与日俱增,所以,温玉缘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为的就是要证明他不比他哥哥差。温玉缘虽然不会为了心里的不平衡而走上极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但他却从来没有服输过,他一直在努力,努力比他哥哥做的更好。

这个问题把雪君给问的愣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刚才说的急,一时竟忘了这俩人的关系:“呃,这个……温护法之前和白教主有所冲突,现在再去,恐怕有所不妥。温护法,莫非你与这位君兄是旧识?在下怎觉得……”

“不是,我和他不认识,跟酒琴公子一样,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此言一出,在场四人的心中都不禁暗笑一声,明明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却不得不装作互不相识,而且四人都是默契在心,谁也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这句话,让人一笑的同时,也化解了方才略显僵持的气氛,四个人纷纷把酒言欢,不论纷争,只谈江湖趣事,一场酒宴倒也相处甚欢。至于雪君所说的那件事,君如顼自然是欣然答应。

是夜,雪君一个人静坐在房前屋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仰望星空,脑子里却是思绪百转。想来想去,雪君都觉得一片羽随身带着的那把剑有蹊跷;很久很久之前,凌少燕曾和雪君说过,绝云剑乃是当世少有的神兵,是具有一定灵性的,凡是能够和绝云剑产生共鸣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当时雪君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对于凌少燕的话也是一笑置之,全没当回事儿,但现在,雪君却不得不有些相信了。

“小君,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怎么还喝起闷酒了?这可不像你啊。”从外面回来的风倚乐刚一走进客栈的院子,就看到雪君一个人坐在客房前喝酒,且是眉头深锁,一脸愁容。

被声音拉回思绪的雪君,一双迷蒙的眼渐趋清明,雪君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笑道:“哈哈,我哪里是在喝闷酒?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大哥你出去了整整一天,是去哪里逍遥了?跟我说说。”

“呵,我能去哪里逍遥?不过是在茶楼里坐了一日,品茗听书而已。”风倚乐从远处走过来,一转身,在雪君身边的台阶上坐下,侧过头来望着雪君,问道,“今日温玉缘来找你,是为什么事情?”

雪君把已经差不多快空了的酒葫芦收起来,挂回腰间,很随意的一耸肩膀道:“他来找我无非就是试探,还能有什么事情。只是,今天来找我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自称是素雪回雁一片羽,另一个自称是君如顼。”

“一片羽前辈?一片羽前辈早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怎么这个时候重出江湖?这实在有点奇怪……一片羽前辈来找你何事?”听闻‘一片羽’这个名号,风倚乐也是颇为吃惊,他和许多人一样,都没想到退隐多年的一片羽竟然会再现尘寰。

仰望星空的雪君,她那一双眼睛中的目光却丝毫没有焦距感,也不知她看的是哪颗星:“一片羽前辈是和那个叫君如顼的人一起来的,他们两人走在一起,会让人觉得一片羽前辈只是个跟班儿。”

“绝对不可能,一片羽前辈也算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跟班儿?一定是你想多了。”风倚乐说得极为肯定,虽然一片羽退隐的时候他才刚出生没多久,但他还是听说过一些一片羽的传闻轶事的。

雪君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侧头看着风倚乐,极为认真地说道:“这其中有两个可能,第一,那个君如顼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能够让一片羽前辈折服跟随。第二,这个君如顼曾有恩于一片羽前辈,一片羽前辈为了报恩,故而跟随左右。”

“哈哈,酒琴公子果然不简单,分析起事情来如此头头是道,难怪当日能够在诸方势力汇聚之下帮红衣神教解围。”这道声音听起来和温玉缘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较之温玉缘又多了几分温和优雅,少了几分轻浮锋芒,显得更沉、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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