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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声音,雪君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度忍耐什么似的,但她说话的语调却一如平常:“君兄过奖了,如此称赞,在下固然感到高兴,但躲在暗处偷听别人谈话,却实非君子之道。”

“鄙人从不曾自诩君子,所以也就不存在非礼勿听之说了。倒是酒琴公子,口口声声君子之道,却在言语之间如此咄咄逼人,言辞犀利,你的君子之道又体现在何处呢?”君如顼走近到雪君面前,借着月光和房檐下的灯火打量雪君,却不知雪君在何时又戴上了斗笠,掩盖了真容。

若不是有碍于现在的身份,雪君现在就恨不得上去问问,究竟是谁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了:“若阁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又何惧在下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呢?莫非,君兄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哈哈哈!酒琴公子说笑了。”君如顼心知自己和雪君斗嘴是不会分出输赢的,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岔开话题,望着风倚乐道,“这位不是风少主吗?真是好巧,居然能够在此相遇。”

“你是花……”

“花间徘徊步春秋,一樽桑木尽烦忧。哈哈,风少主真是好记性,鄙人正是君如顼。这么多年不见,风少主还能够认出鄙人,真是不容易。”说完后,君如顼噙着一抹浅笑,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点头,似在暗示什么。

风倚乐不明白雪君和君如顼这俩人究竟闹得哪一出,他看了看雪君,见雪君没有任何表示,只好暂时顺着君如顼的意思:“呵呵,君公子气质出尘,相貌非凡,如此非凡人物,放眼整个元泽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本少主又怎会认不出呢?”

“哎呀,原来风大哥和君兄是旧识。君兄,方才一席话是在下的玩笑话,你可万万不要当真啊。”这声‘哎呀’究竟有多假,怕是就连一个聋子都会听得出来,但雪君偏就能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口来。

“呵呵。”此刻说什么也不合适,更何况君如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用一声浅笑回应,“今日酒琴公子说,希望鄙人能够陪同酒琴公子前往红衣神教一趟,不知酒琴公子准备何时前往?”

雪君磨磨蹭蹭地从坐着的台阶上站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在下突然间又不想去了,因为这个时候就得看谁更能沉得住气,谁要是能够撑到最后,谁就握有更大的筹码。所以,我决定,不去了。”

“不去了?酒琴公子你对白霜行很了解吗?你不怕他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单方面毁约?到时候酒琴公子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知道雪君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但君如顼却不明白对于此事,雪君的自信何来?

一挥衣袖,负手于背后,宽大的衣袖随着雪君的动作被气流荡起,雪君仍是不疾不徐地道:“不瞒君兄,在下对于白霜行此人却是了解不多,不过,对于这场交易,在下却敢断言,白霜行绝不会出尔反尔。”

“好吧,既然酒琴公子有此自信,那鄙人还能说什么呢。时间已经不早,鄙人先回房休息了,告辞。”转身的那一瞬间,君如顼的目光掠过风倚乐,不竟自觉的将目光在风倚乐身上停留了片刻。

君如顼一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静悄悄离开。风倚乐望着君如顼离去的背影,回想着方才君如顼看着他的目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温润内敛、平和无害,却偏偏给人一种警告的感觉。警告?风倚乐有些不太明白君如顼是要警告他什么,但却又有些明白。

“此人对于风大哥来说应该并不陌生吧?”不知何时,雪君已经站在了风倚乐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他,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闻言,风倚乐收回思绪:“当然,不过,咱们三人彼此之间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那,方才他的眼神,风大哥有何见解?”雪君唇角的笑意渐渐染上一丝玩味。

风倚乐抬起手来,摘掉雪君头上戴着的斗笠,笑道:“我的见解就是,没有见解。”

“啊?没有见解?这是什么意思?”风倚乐的回答让雪君彻底愣住,她不明白风倚乐这个‘老实人’什么时候竟也学会打哑谜了。

风倚乐把手往背后一背,迈开步子超客房走去,边走边道:“没什么意思,就算有什么意思,以小君你的聪明才智,也一定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呃……这也行?”站在原地的雪君不禁摸摸鼻子,一副十分无语的样子。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雪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段时间以来戴惯了斗笠,而今突然摘下斗笠,还真让雪君有些不习惯。另外一件让雪君不甚习惯的事情,可能就是早睡早起的生活规律了,之前的她当惯了纨绔,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儿,早睡什么的,她一时半会儿还是习惯不了。所以,雪君就又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继续望月兴叹。

而另外一边,君如顼若有所思地走回自己的客房,而后若有所思地关上房门,若有所思地转身,甚至若有所思到没有察觉客房里有另外一人存在,或者也可以说是察觉到了,却没做出反应,完全的不以为意。君如顼冥思苦想,也还是想不出雪君的手里究竟握有白霜行的什么把柄,竟让她有如此自信,相信白霜行一定不会反悔那场交易?

“如何?这个酒琴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你可有什么发现?”正屋当中,一片羽坐在矮桌后,一只手执着茶杯,看着呆站在那的君如顼,问道。

思绪被打断便很难再进行思考,君如顼只好放弃,走到一片羽面前,和他隔案而踞:“酒琴公子究竟是何身份、在下心中有何想法,皆逃不过前辈的一双眼睛,前辈又何必再问呢?”

“哈哈,有些时候称赞他人会博得他人好感,但有些时候却是恰恰相反。”一仰头,一片羽将茶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而后‘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道,“那个酒琴公子自始至终都未曾在你面前展露真容,你是如何知晓他身份的?”

见状,君如顼提起茶壶,欲为一片羽续茶,却被一片羽拒绝,所以君如顼只好转而为自己倒茶:“说一句稍显自负的话,我对她的了解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就如同前辈你和你的好友之间一样,别说是容貌了,就连嗅到一丝气息,都能够分辨得出。”

“你果然比你弟弟更了解她。”

“弟弟?”很少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弟弟’这个词,所以君如顼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他仔细一想,才明白一片羽说的是温玉缘,“哦,前辈说的是温玉缘啊。其实,他们之间并不熟悉,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呵呵,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确定要和那个酒琴公子同行红衣神教总坛么?”

“现在是我想去,人家不愿意去了,说什么要沉得住气才能博得最大筹码。她的作风和之前确实有些不同,难怪那么多人认不出她。”说到最后,君如顼忍不住莞尔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不知前辈对白霜行此人了解多少?可否跟我说说?”

一片羽长长吐出一口气,晃了晃身子,习惯性的把两只手放进彼此的袖口当中,缓缓道:“白霜行这个人在江湖上出名也就是这近几年的事情,时间不长,在他出名之前,几乎很少有人听闻过他的事迹。换句换说,他之前的经历就像是一张白纸。”

“呵,是够神秘的,但比起黑罂粟、四月谷谷主,还略差些。”对于白霜行的来历,君如顼亦做过猜测,如今听闻一片羽的话,无异于是进一步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测。

“究竟差不差,差多少,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我虽然没有和白霜行正式交过手,但因缘际会之下却也过了两招,我只能说,此人实力不在我之下。”一片羽眯着一双眼睛,说得极为缓慢,似是在回忆比较久远的一件事情。

“能够得到前辈如此赞许,想来此人实力定然不差……”说到最后,已经不似在说话,而更像是在呢喃,君如顼的俊颜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愁容。

瞅着君如顼此刻这副表情,一片羽忍不住啧啧嘴,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喂喂喂!至于吗?瞧你那样子。一个白霜行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吗?你往日的气魄与胆量都哪去了?该不会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吧?”

“不怕前辈笑话,我确实有点担心,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招惹谁不行,偏偏招惹这么一位不好惹的,唉……”摇头,叹息,而后饮茶,这声叹息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估计也就只有雪君能够听得出来。

这声叹息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是听得一片羽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然不住打了个哆嗦:“情之一字真是碰不得呀,碰不得,我看我很有必要去找一家寺庙出家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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