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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起码我没有思考过其中包含的意义。

现在就更没有思考的力气——扶着贴有浓眉怒目的门神的木门,我松了一口气,然后便觉得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深重的疲倦袭来,让我几乎就这样瘫下去。

我想起自己今天只睡了几个小时。

眼皮沉重,我闭上其中一只,希望最起码先让一半的自己得以休息。

鹅的叫声撕心裂肺,像是被人砍掉了脑袋从腔子里发出的声音。

……哦……如果砍掉了脑袋就不会再叫出声了啊……

我望着它们长长的脖子。

那看起来很容易砍断。

鹅叫的声音更聒噪,它们在墙角鹅圈附近,没有像往常那样跑过来咬我。

心里有几分失望……如果它们肯走过来该有多好……为什么不过来呢?

将那细长的脖子打一个结,再用力系紧,直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为什么不肯过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厨房的门虚掩着。

……

看到我的时候青葵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她跑去把热好的饭菜端到房间里,然后看着我吃完。

——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但是我对她没有好感——因为她过于纤细的性格,她是“如果一个人就会寂寞死”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太脆弱。

吃过饭我找到被子铺好,然后脱下外衣钻进去。

我要先休息休息,毕竟在离开之前还要做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呵呵……

等青葵收拾完碗筷并且送回前院厨房,再回来我已经差不多睡着。

“小米……”青葵把手放到我额上,有些冷,我伸手把它拉进被子里。

青葵微笑:“我不觉得冷。”

“但是我觉得冷”,我想这样说,或者“不要把你冰凉的手放到我头上”,但是没有说出口。

易碎的花瓶摆放在窗前,虽然有将它打碎的冲动——但是我从来也没有真的那样做,它现在还好好摆放在那里,插着两只塑料制作的红色风信子。

我要坐车回去,六点……现在是几点……不对……不对……不想了。困了,睡觉。

梦里一直听到不知是谁的哭声,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开满了粉色的花……风铃的声音回响不停。伤心、寂寞、绝望……但是同时也怀着期待。

傻瓜,期待的最后总是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期待……不要再等待……

陆明走到前院门口了!

他身上带着什么——恐惧袭来。

我惊醒,然后看到自己的一张脸,脸在我的对面,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而且不是镜像,是立体三维的一张真的脸。

脸上挂着痴痴傻傻的笑。

我几乎怀疑自己有个孪生姐妹……如果我的脑子曾经被门挤过的话我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怀疑……

怎么可能!

即便我怀疑自己有个孪生姐妹,也不会认为我的孪生姐妹可以以这种方式存活。

——脑袋镶嵌进背部,四只手脚的关节全部扭转。

这种变形即便是未来战斗机高达也属于神级。

等级3的我可不敢奢求有个神级高达的姐妹。

是之前见过的怪物。

它像只桌子一样扣在我脸上,用转来转去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我,有几分恶灵化的身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该怎么办?

我在脑袋里急速思考,在得出结论之前身体已经因为难以克制的恐惧发出反射性攻击。

一拳打在它腰侧。

出手的同时我已经感到懊悔——贸然攻击是面对恶灵最不可采取的行为。

……

它尖声痛叫,从我身上翻飞出去,滚落在墙角的炕席上。

弱的令人意外!

但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它滚出去的同时我也从被子里跳出来抓起背包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电棍握在手里。

它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手脚四肢如浓稠的泥浆一般迅速融化,很快只剩下一张面具似的脸。

脸在血浆、肉浆、脑浆……各种混合颜色的浆里漂来漂去。

那一双眼珠也跟着晃来晃去。

腥味、臭味弥漫。

盯着她的眼睛,我慢慢后退。

“唔……”它发出类似小孩哭泣的声音,浓稠的液浆向我流淌过来。

“没事,它很弱,它很弱,它很弱……”我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慢慢平稳了紧张的呼吸。

手按在电棍的开关上。

“知道吗?”我说,“比你更厉害的恶灵我也不怕。”

我露出微笑,感觉到脸部肌肉的麻木。

液浆终于流到我的脚下,我推开电棍的开关。

——“你不可以那么做。”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

我发出战栗。

我的眼睛仍然只盯着面前的恶灵,因为知道身后的人是陆明。

身后是陆明我没有再继续害怕的理由……应该是这样……但是……

脑袋里瞬间变得苍白,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如花绽开。

我的眼瞳失去原有的光泽渐渐暗淡下去。

握着电棍站起身,我扭回头对他说。

——“你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陆明的眼睛盯着我,眼神冰冷沉默。

“是吗?”他说。

“是啊……”

“所以?”

“不要妨碍我。”我说。

“我会让一切恢复原样。”陆明说。

他在说什么?脑袋里混混沌沌搞不清楚,嘴巴又擅自说起话来:“你做不到……”

“给我点时间。”陆明说。

时……间……

“时间已经没有了……”我的嘴巴说。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跪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而且正张着嘴巴说话。

桌子旁还坐着陆明、青葵和一只银白色的狐狸,桌子上落着一只绿毛鹦鹉和一只白羽鸽子。

他们——无论是人是兽是鸟几只眼睛都盯在我脸上。

“……想让我说什么?”我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

“你是傻吗?迟钝吗?”鹦鹉的声音聒噪刺耳含糊不清,“你脑子没问题——吧。”它咬到舌头。

“你舌头没问题吧?”我说。

它豆子大小的眼睛瞪着我,让我很想找根筷子插进去。

左边小臂某处又开始跳动,好像我袖子里装了一只兔子,我终于找到机会看看它出了什么问题。

挽起衣袖小臂内侧接近臂弯的地方有一块暗红色印记。

呼——

我松了一口气,庆幸不是真的有一只兔子躲在那里。

“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吧?!”鹦鹉再次情绪激昂的尖声叫喊起来。

我恶狠狠瞪它——恨不能立刻将它的脖子扭断。

“这是什么?”青葵凑近,小心的问。

我也跟着仔细观察,印记像是一个或者几个从没见过的文字,用手触摸有些烫。

“这是什么?原来就有的吗?纹身?”青葵继续问。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我说。

桌子上的鹦鹉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翻上气不接下气。

我几乎想要一掌拍下去。

鸽子说:“请不要见怪,它是在关心你。”年轻女性的声音。

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甚至有些不能确定它是不是在与我说话。如果它说话的对象确实是我,那么它话中的“TA”是指谁?

——桌子上这只笑得很开心的绿毛鹦鹉?!

手指、嘴唇和额头因为缺氧而产生麻木的感觉。

我低下头暗暗深呼吸。

“……这是什么?”我望着自己小臂上暗红色印记。

“早上的时候,它趁你的注意力被那只恶灵吸引的时候给你留下的。”狐狸说。

“那个……男孩?他是什么?也是妖吗?”

狐狸叫过它“杂毛”,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

“它也是只狐狸。它说它叫‘寻狐’,我猜那不是它真正的名字。”狐狸说。

我抬起头忽然发现狐狸的额头上也印着一个文字——隐隐的白光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温度。

或许我看得太过投入,狐狸说:“这是……”

“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鹦鹉大叫,“连五分钟的注意力都没有?!”

鸽子轻笑:“不愧是当了十年幼稚园老师的灵,观察的细致入微。只可惜脾气太坏,若是个小孩子早被你吓哭了,怪不得美美讨厌你。”

鹦鹉“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你那个印记里含着槐树的灵力和寻狐的念,接下来你会慢慢失去自我意识自己跑去做槐树的祭品——寻狐对你下的念应该是‘成为槐树的祭品’。”狐狸说,“与‘诅咒’不同,妖怪的念很多属于‘蛊惑’。”

……

意思就是我的状况不容乐观?

我想我明白了。

“我应该怎么做?”我问陆明。

陆明将他放在桌面上的写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簿子翻到崭新的一页。

书页中夹着一只白色的纸人儿。

不理会纸人陆明用笔在上面勾画出几个字。

——魏紫槐,七岁,妈妈。

——树、蛇、紫槐。

——恶灵→净化、祛除。

——树、鬼门。

“这是什么?”青葵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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