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辉回到驿馆后在信中详细说明了此事,言语间对云远歌颇多推崇之词。官场是一个最能磋磨人锐气的地方,而这个少年不仅天资纵横,锐气更是惊人!如果不加以精心栽培,未免太过可惜了。
半晚,夜深人静时分。一个黑衣人翻过院墙跳进了道边驿站里,避开巡逻的驿卒,蹑手蹑脚摸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里。
黑暗中,信使睡的正香,黑衣人搜寻了一会便从其枕下找到了周明辉的信。他细看了一遍信件内容后手指一点用内力将封蜡熔回了原样,把信件重又放回了信使枕下,再次偷摸了出去。
京城,参知政事赫连夜,皇上身边大名鼎鼎的红人兼煞星,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悠哉游哉的在柳荫下纳凉钓鱼。他躺在躺椅上,一手拿着钓鱼竿,一手闲闲地捏着葡萄往嘴里送,双眼半阖半开,一副十足的慵懒模样。
“主子,南边那儿来信了,您要不要现在就看看?”林荫小道里转出个清秀小厮,他双手捧信恭敬的站在了赫连夜身边。
赫连夜眼皮都没抬一下,有气无力的答道:“爷懒得看,还是你读给爷听好了。”
小厮立刻抑扬顿挫的读起信来,一封信读完,赫连夜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笑道:“周石头这次的眼光不错,那小子确实是把好刀。”
不过是否可堪大用,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站到金銮殿上!
对质风波过后,云远歌再参加座谈会时,学子们对她的热情度和关注度明显又攀新峰。几乎每个人都露出了与之结交的意思,韦逸不禁为云远歌暗暗欢喜。而王俊峰则在昨天丢尽了脸面后,灰溜溜的搬出了宾满楼。
王家的私人宅院里,王俊峰被气得暴跳如雷完全坐不下来,他一边在会客厅里绕着圈走一边暴声怒吼:“混账,简直是混账至极!三天不抽就皮痒,这臭小子是忘了自己的腿是怎么断的了吧?!王胜,你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就是要他名落孙山,彻底完蛋!”
王胜试图劝阻,然而一对上王俊峰杀气腾腾、血红血红的一双眼,所有的话就都胎死腹中。自己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呐,可得罪不起这个小霸王,说不得只好耍点手段了。
三天后,八月九日,正是乡试开考之日。云远歌和韦逸相互激励了一番后走进了考场。
考虑到王俊峰睚眦必报的个性和下流无底线的行事手段,云远歌早早的备下了防御之策。甫一进号房,她就装作无意的撞落了考场里提前放好的笔砚。毛笔沾了灰尘,砚台摔出了裂缝。云远歌招来小吏要求把文房四宝全部换上新的,小吏果然与她推搪不休,只肯为她换笔和砚。
云远歌观其形迹可疑,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很识趣的塞给小吏好处费,嘴里还苦苦哀求着他,只说一进考场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太不吉利,一定要都换成新的去去晦气才好。
小吏收了银子,这才松动了口风。为防止他再动手脚,云远歌在小吏走之前牢牢扯住了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话里藏刀的道:“小哥,你一定要给我换副好的来呀!不然若是因此坏了在下功名,在下许会采取非常手段的。”
“须知断人前程这种事,最是缺德了,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经历火海刀山之苦,而且若是被人发现的话,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的!”
说着,云远歌还若有所指的睃了小吏的脖子一眼,直把那小吏看的脊骨发凉,冷汗涔涔。他本就做贼心虚,又被云远歌这么似有似无的恐吓了一番,怯意一生便没了胆子。自然,重新换上的笔墨纸砚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此连考数天,云远歌过得简直是谨慎至极。每天睡觉时,卷子是一定要叠好藏进衣服里贴身放的,文房四宝是一定要按规律排好的,她甚至拔了根头发放在其间以确保东西完全没人动过,就连一日三餐所吃所饮她都极妥当的置于无人能碰的死角,连一点可乘之机都没给小人留下。
如此平平安安的过了秋闱,云远歌和韦逸都以一副刚刚大战三百场的酣畅又疲惫的状态走出了考场。他们互相搀持着脚步虚浮的回了宾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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