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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赌得人人愁,愁得泣咽喉。

月尾一线月,缺月如孤舟。

眼下两行泪,点点往下流。

痴人劝不醒,赌得无时休。

崔金花无精打采地进了常家的客厅,刚进门便高声哭道:“妹妹,你快救我。”

常自洁和刘氏女迎上前来,刘氏女双手挽住摇摇欲坠的崔金花问道:“姐,你是怎么了?”

崔金花目中噙泪道:“我的好妹妹,我的赌场刚开了不几天被何雄仁快给吃干底了。”

刘氏女怨道:“姐,你不该去开赌场。”

常自洁道:“大表姐,快坐下说话。”

崔金花被刘氏女搀扶着坐下道:“我就是因为和你拜了义姐妹才去开这个赌场,三天挣了不足一百块大洋,今日被何雄仁一口气吃了白花花的五百块大洋去,我咽不下这口气哇。”

刘氏女道:“何雄仁是个赌场上的常客,你能赌得过他吗?”

崔金花哭道:“看在你我是仁姐姝的分上明天助我一阵吧。”

刘氏女为难地:“我金盆洗手立志不再去赌场。”

崔金花:“妹妹,在你客厅里你不是已开了杀戒了吗?”

刘氏女:“那是,那是……”

崔金花央求道:“好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哇,我崔金花不是也帮过你吗,救了二锁,也救了大锁。”

常自洁:“表姐?”

崔金花白了常自洁一眼道:“好哇,山前美鹿山后狼,二人结拜在山岗,狼有难来去找鹿,鹿有难来不见狼,劝他人别给狼结拜,狼心犬肺不久长,我看错人啦。”

崔金花说到此转面欲去。

“姐姐,你回来呀。”刘氏女追拦过去。

崔金花转过泪脸又一声哭道:“我崔金花对得起你常家哇。”

刘氏女道:“姐,姐姐,你听我说。”

崔金花以失以营求的目光向刘氏女看着,双腿一弯,跪在刘氏女的面前一声大哭:“刘氏女,我妹姝呀。”

常自洁也无奈地:“表姐,有话慢慢地说吧,你起来,你站起来说吗。”

只见刘氏女咬咬牙道:“好,秦琼为朋友,能够两插刀,我为姐姐,再回一次赌场。”

正是: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日;刘氏女来到了赌场,坐在赌桌上翻看着纸牌,她一抬头看到何雄仁和三名保丁也走进了赌场,刘氏女拿起一张牌道:“姐姐,这是一张什么牌?”

崔金花道:“月芽向上本是万,月芽向下是张条,直立月芽便是饼。”

刘氏女道:“姐,我不认牌又如何去赌。”

何雄仁哈哈笑道:“刘氏女,你是四眼狗不咬人。”

刘氏女问:“何保长此话怎讲?”

何雄仁:“那是装呆。”

刘氏女道:“这样吧,我和何保长赌骰子不赌牌。”

何雄仁瞪着眼道:“何爷今日赌牌不牌骰子。”

刘氏女一场冷笑道:“你真要是逼骒马上阵,姑奶奶我赢不起,也能输得起。”

何雄仁哈哈大笑:“女人嘛,输干了钱,还有个人吗,不是个男人,输给人没人要。”

刘氏女一声骂道:“你满口的臭屁,老娘要是输干了?”

何雄仁冷笑道:“就陪我上床。”

刘氏女道:“好,刘氏女就陪你上床,你要是输干了又是如何?”

何雄仁:“你说呢?”

刘氏女道:“再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我三声姑奶奶,抱着头从这里一直滚到大街上。”

何雄仁道:“好,你一言九鼎,红口白牙,就这么赌。”

刘氏女道:“一胡一个大洋,塌天呢?”

何雄仁道:“塌天就是五十块大洋。”

刘氏女问:“两个塌天呢?”

何雄仁道:“两个塌天就是二百块大洋。”

刘氏女也问:“三个塌天呢?”

何雄仁放声笑道:“就算你是头家,十四张牌,有三个塌就是有三个四张同样的牌,三四一十二张那是梦话,要是你有三个塌天,何爷给你五百块大洋。”

刘氏女道:“少了。”

何雄仁问:“你说多少?”

刘氏女道:“大洋八百块,从此认输。”

何雄仁一声狰狞地笑道:“好,就依你的,你若有三个塌天,我一输你大洋八百块,二输你向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三声姑奶奶,三输你抱头滚到大街上。”

刘氏女高声道:“你和你一条狗,算上两家,我和姐姐分坐东西。”

于是四家落座,按牌点选出头家,正好是刘氏女,刘氏女细细地地洗了三把牌, 一声喝道:“独眼驴上牌。”

何雄仁将整齐的一副牌从中间揭下一半,刘氏女抓了第一张,仔细一看是张三万,当第二次抓牌便人不知鬼不觉,巧妙地一把抓去两张牌,眼明手快谁也没发现,如变戏法一般将一张牌藏于袖中,她抓够了十 四张,一声冷笑道:“独眼狼你输定了。”

何雄仁不可置信地笑道:“不见得吧,看牌不看人,现点子。”

刘氏女将牌往桌上一展道:“一只眼能看清楚吗?”

何雄仁冷笑道:“一个眼瞅着一个眼,清楚得很。”

刘氏女怒道:“那就仔细地看。”

何雄仁将刘氏女的十四张牌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真如丧考妣:“啊,四个九条,四张一饼,四个白花。”

刘氏女得意地一声大笑:“塌天塌天再塌天,没有假吧?”

只见何雄仁头上脸上直冒冷汗。刘氏女一声厉喝:“八百块大洋拿过来。”

何雄仁狡黠的眼珠儿转了几转,拔出盒子枪一声吼道:“你娘的是做了手脚老子不赌了。”

何雄仁说罢站起来,拔腿欲走,刚到门槛上,几声厉喝:“站住。”

刘大、李二、李四三名彪形大汉各执短枪拦住了去路,三名保丁也端起枪来。

何雄仁怒道:“你等何人?”

崔金花扑了过来追上何雄仁吼道:“是老娘从山东地请来的好汉,刘大,张二,李三再不动手等待何时?”

只见刘大飞起一腿将何雄仁踢趴在地,盒子枪脱手而出,被崔金花捡在手中抵在何雄仁的脑袋上,立令道:“不把八百块银元交出来,老娘就要你的命。”

何能三个还没横过眼来,手中的步枪已被张二,李三缴了械,何雄仁不得已哝哝地哀求道:“我只带来五百块。”

崔金花道:“你就做个人质吧,要你的狗腿子速去取来,一个子也不能少,我再放你走。”

何雄仁只得喊道:“何为,何为快去取钱来。”

何为:“是。”

刘氏女厉声喝道:“下不为例,那三 百块大洋就不要了,给我滚出去。”

何雄仁在一片嘲笑中,双手抱着头,从院内滚了出来,众赌徒个个拍手叫好。

赌徒甲:“姓何的是条驴,叫驴打滚。”

赌徒乙:“姓何的是条狗,他是狗晒蛋。”

赌徒丙:“姓何的是个王八蛋,王八下河一溜烟……”

正是;

雄仁无智败人前,一身威风付西山。

可怜姿态令人笑,堂堂保长做秋蝉。

强中还有强中手,天外还有一重天。

舟到江心马临崖,无穷悔恨也枉然。

何雄仁和三名保丁狼狈地奔回保公所,何雄仁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前失声痛哭,显得凄凉无比,他哭道:“两个臭婊子联手整我,今天我何雄仁什么也没有了,脸上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我何雄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何能道:“保长叔,男儿有泪不轻弹。”

何雄仁哭道:“那是未到伤心处哇。”

何志道:“哭,你又不是当年刘玄德,能哭来江山。”

何雄仁泪道:“我不哭又有什么法子,今天也只有哭了。”

何志道:“大叔,推磨的驴一辈子离不开磨道,你不是驴。”

何雄仁苦涩地:“我不是驴又能是什么?”

何志道:“你是一匹千里马,我不相信今日你就能陷进淤泥河里拔不出蹄子来。”

何雄仁问:“何志,你还有什么高招,指我迷途。”

何志笑了笑点点头道:“我的大叔,我何志睡在床上想了许多,是谁火烧保公所,又是领头去捉的奸,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还是崔金花和刘氏女干的,她们要向你下此狠刀子,是为常家报仇,是为刘氏女报那次尸前你强奸之仇。”

何雄仁:“说,说下去,大叔已明白了一二。”

何志道:“刘氏女是在借刀杀人,崔金花是做刘氏女的杀人工具,还有一点,我们要抓常家的壮丁,第二天早上崔金花就抓了你的奸,你从后窗跳出脸上的伤,那是暗器打的,崔金花在前门,又是谁在后窗施放暗器的、打伤你,是刘氏女或者说是他们雇用的江湖好汉。”

何雄仁一咬牙道:“她杀我的回手锏,我再还一个回马枪,何为来。”

何为走到近前道:“大叔你有何吩咐?”

何雄仁道:“你去常家,向常家言讲,要他弟兄二人出丁一个,今天务必送上区里。”

何为道:“是。”

何为说罢转身欲去,又回过头来道:“大叔,我想打你的暗器的人不是刘氏女,砸你黑石的是他。”

何雄仁问:“是谁?”

何为道:“闫志兴。”

何雄仁道:“闫志兴?”

何为道:“闫志兴在捉奸的那天,是他端来了一瓢凉水,这个人是青龙镇一个人物,练过武,他和常家关系不错,常夫人对他周济了许多,也许这小子就是你所说的江湖好汉。”

何雄仁狠毒地说:“好,抓丁的时候把他也一起带走,拔掉我的眼中丁,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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