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然不会死拼,而云轻悠根本就不管,楚凉音等人也不是什么好战分子,所以看着那几名杀手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带着那个名叫伊梦的老太明目张胆的走了,也没说什么。
“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楚凉音还是觉得,自己以前见过云轻悠。
云轻悠没有回答,还是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脚踝的唐晚晚。
人已经完全晕死过去了,却还是死死地抓着云轻悠的脚踝不松手,她唐晚晚到底是有多大的信心,相信云轻悠一定会救她?而不会在她背后补上一刀?
又或者换句话说,她唐晚晚到底是有多么的不怕死,随意的就相信了一个陌生人,甚至将自己的命交到那人的手上?
蓝衣是一棍子打下去都憋不出一句话的人,存在感很低,自动自觉地站在楚凉音身后。
紫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样的云轻悠,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呆呆的样子都可以轻易的搅动人家的春心,真是的,断袖就断袖吧!
云轻悠,抽出自己的脚,衣袖一拂,唐晚晚的身体便从地上升起,飘到一匹马上。“回去,救人。”
蓝衣看着这样的云轻悠,不禁震撼,这样的功力,恐怕世上没有敌手了吧!
云轻悠留下话,就运起轻功,朝青霞镇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楚凉音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紫衣,真是不让人省心。
紫衣是想走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唐晚晚要躺在自己的马上呢?他有洁癖的好不好。忸怩过后的紫衣,心一横,跳上蓝衣的马背。
“你”蓝衣无语。
双脚夹紧马腹,追着楚凉音而去。
……
来到青霞镇唯一的一家医馆内,云轻悠已经打点好一切了,紫衣委屈的按照云轻悠的吩咐将唐晚晚抱进医馆后院的房间内。
云轻悠将从大夫处拿来的各式各样的银针一一排开。
“你,”云轻悠指了一下紫衣。
紫衣乐呵呵的跑到云轻悠的身边,“公子有何吩咐?”
“把她的衣服脱了。”
“啊”紫衣笑着的脸一僵,张大着嘴巴,指了指唐晚晚,又指着自己,“你,你让我给她脱衣服?”
云轻悠停下摆弄银针的手,不解的看向紫衣,不可以吗?
“我来吧!”蓝衣推开紫衣,这种事,紫衣是男子,楚凉音是主子,云轻悠显然是不会动手的。
“上面的全部脱了。”
蓝衣帮唐晚晚脱衣服的手一顿,看着端着烛火烧银针的云轻悠,微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肚兜也脱吗?”
肚兜?云轻悠转头看向蓝衣,蓝衣坐在床沿,任唐晚晚靠在她的身上,此时蓝衣的手搭在唐晚晚的肩上,明晃晃的绳子围在唐晚晚的脖颈上,蓝衣那所谓的肚兜已然是最后一件遮羞布了,见蓝衣耳垂微红,这是在害羞?女人给女人脱衣服也会害羞?“不用。”
“哦”蓝衣听到说不用,马上松开搭在唐晚晚肩上的手,站在一旁,任昏迷的唐晚晚直直的倒在床上。
“你懂药理?”云轻悠问向紫衣。
“略懂。”
“知道穴位?”云轻悠又问。
“略知。”
“上床。”
“啊?”上床?上床干嘛?虽然如此,紫衣还是想到不是做什么坏事,应该是眼前的人不愿自己动手吧!
云轻悠将手中烧红银针放到紫衣的身边。
“你,护住她的心脉。”
蓝衣转到唐晚晚面前,两人四手交叠,源源不断的内力由蓝衣的身上传到唐晚晚的身上。
“我要干嘛?”楚凉音见他们都有事做,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
云轻悠看了楚凉音一眼,“站远点。”
“哦”楚凉音推开几步,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帮忙却被人彻底的无视,还恼人嫌了。
“百汇穴,下针,入两寸。”
“涌泉穴,两寸短针,入半寸。”
“会阴穴,两寸粗针,入一寸。”
……
云轻悠说一句,紫衣毫无异议的下针,不要说,云轻悠还真没选错人,紫衣的手法快,准,狠,说入半寸,便入半寸,不会深一分,亦不会浅一分。
楚凉音站在一旁,看着紫衣下针的位置,那手法,那些步骤,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呢?
此时她脑中闪过一些残影,一个女孩,对着医书,手把手的教着另一个较小的女孩针灸之术,忽而是较小的女孩在追着空中的蝴蝶,不小心摔倒了,是那个女孩微笑着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
还想记起些什么,可是那些残影碎片就此断结了,楚凉音按着太阳穴,那两个小女孩到底是谁?与自己是什么关系?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可是与云轻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些记忆会在云轻悠的主导下记起?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查找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窗外的天色早就不是出城时的微暗了。
再看唐晚晚,头上,后背插满了银针。
最后几人只听云轻悠一声:“收功”。
蓝衣撤掉自己的功力,松开与唐晚晚相对的手。
唐晚晚一口黑血“哇”地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唐晚晚身上的银针,“当当当”的从她体内乱射而出。没有支点的她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紫衣身体一移,下了床,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裳,他可没有当刺猬的爱好。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公子,你熬的药好了。”
云轻悠听见,朝房门走去,她打开门,让人把一大桶的药水送进房来。待人走后,云轻悠毫无温柔的将唐晚晚扔进沐桶里,而后在房间找到笔墨,写了两张方子,交给蓝衣,“这张五碗水熬成一碗,给那个女人喝。这张三碗水熬成两碗,你们三个喝。”
“啊?我们喝?我们又没病喝什么?”紫衣一听他们也要喝药,有些不解。
“沉碧落的血,会随空气进入你们的口中,还是喝些药,以防万一的好。”这是云轻悠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似乎多一句话,也没什么,至少没有反感。
紫衣一听诧异的看着云轻悠,似乎他也没有想到云轻悠竟然会解释,这样子的他,似乎更能闯入自己的心田呢!
蓝衣早已出去抓药了;云轻悠解释完,离开了房间;紫衣为唐晚晚施针的时候累出了一身汗,洗漱去了;唐晚晚在做药浴,晕迷的她还没有转醒;楚凉音站在原地,愣神。
夜幕渐渐降临,楚凉音站在窗边,看着夜空中的银月。
春寒料峭,故而夜晚时分还是很冷的,蓝衣拿了一件披风走到楚凉音身边,动作轻缓的为她披上。
“查到了吗?”楚凉音这次会来中原,其主要原因便是,有人盗了她圣灵教的毒药,下在了唐晚晚的身上,现在唐晚晚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便是那个盜药之人了。
“回主子,查到了,是生死谷的少谷主。”蓝衣将查到的资料拿给楚凉音。
楚凉音看着一眼后又那还给了蓝衣,“原来是他。”许久之后楚凉音才又开口道:“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蓝衣对着楚凉音拱手后,退出了房间。
楚凉音复而看向夜空,漫天的星星又密又忙,他们悄无声息,而看起来只觉天上热闹。
云轻悠在山林间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醒来便继续行走。
边走边看,怪不得李白那酒鬼,在川蜀道上会说出“且放白鹿青涯间”的感慨!果真不是一片雪山能比的,也怪不得会有那“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绝妙美句。
“哗哗哗”不远处的水流声传到云轻悠耳边,她施展轻功过去,看到的是一道瀑布,瀑布下是一个寒潭,真是不错呢!
她看了一会儿,解开自己身上的腰带,脱去了外衣,然后是内衫,里衣,长裤,亵裤,最后一丝不挂,“噗通”一声,跳入水中,二月底的天还是很冷的,不过对常年在雪山上待在的云轻悠来说那些冷根本就不算的是冷。
她自由自在的在寒潭游着,或许老和尚说得不错,江南会很好呢!有些期待了呢!
在寒潭内尽兴了的云轻悠,这才不疾不徐的从寒潭内起身,素手一伸,落在崖上的衣服便到了她的手中,寒潭中的她起身一跃,衣物悉数被穿在身上,她光着一双脚,踩在山崖的青草上,走到鞋子旁,蹲下身子,慢条斯理的穿戴好一切后才起身离开。
云轻悠离开后,她身后的小树林走出个身穿黑袍,脸戴面具的男子,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一身的寒气。他看向云轻悠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转身朝着与云轻悠相反的方向走去。
黑袍戴面具的男子走后,离他站着的地方仅有百米距离的一片草地上,有一个青衫男子,口叼一根青草,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在脑后用头枕着,双脚翘着,悬空的那条腿,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自在。
脑后枕着的一只手,从脑下伸出,用两根手指轻捻着嘴边的那根青草。
“呸,真难吃,”青衫男子,扔掉手中的青草,坐起身来,笑道:“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错,不错,景美,人更美。”
……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云轻悠,行到一片竹林处。
不远处,传来,“救命”的喊叫声。
云轻悠站在原地,看着很常见的一幕。
几个长相猥琐的拿着大刀短斧的男子,追着一个女子。
女子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时不时的转回头,看着身后快要追上自己的人。忽然“啊”的一声,女子因为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头,脚步错乱,倒在了云轻悠的怀里。
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满含水雾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云轻悠,“公子,”声音娇媚,样貌还算清秀。
“你是什么人?”一声质问声从那群强盗的口中问出。
“公子救救奴家。”女子从云轻悠的怀中退出,躲到她的背后。
“过路之人。”云轻悠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十来个强盗。
一个手拿双锤的虬髯大汉,指着云轻悠身后的女子,“我管你是什么人,把你身后的女子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躲在云轻悠身后的女子,缩了缩身子,生怕云轻悠会将她交出去自保。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少了些娇媚,“公子,要不,您将奴家交出去吧!奴家,奴家不能连累公子。”
“老二,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开打。”说话之人似乎是带头大哥,传说中大哥都是鲁莽之人,如今看来不假,传说也是有点真实。
“大哥,对战讲究先礼后兵,我们要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我再开打也可以。”
想不到那个虬髯大汉,竟然会说什么先礼后兵,一群强盗跟你说先礼后兵,想想都觉得可笑。
“好,你说怎么办吧!”看来强盗头子还很听虬髯大汉的话。
不知是谁提议道:“要我说啊!把那小白脸也一并掳了回去,听说洛阳的那些大官都不兴玩女人,改玩男人了,我看那小白脸长得不错,滋味应该不比那个婆娘差。”
躲在云轻悠身后的女子,从后面看了一眼云轻悠,只见她面色如常,平静的可怕,就好像强盗此时讨论的小白脸不是她一样。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还有几个流出了恶心的口水,“对,一起掳了回去。”
“大哥,我们动手吧!”
“大哥,动手吧!”
几个双眼泛着绿光的强盗,怂恿着强盗头子,现在就开打。
“老二,你看这。”强盗头子求救似的看向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上前一步,跟云轻悠交涉,“这位公子,我们这要那个婆娘,你让开,我们绝不为难你。”
躲在云轻悠身后的女子有些摸不透云轻悠的意思了,明明看着是个挺有正义感的公子,虽然面相是比常人好点,气质也比常人佳,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啊?为什么她愣是看不透云轻悠的想法呢?
“人就在这里,我没有拦着你们。”
显而易见,云轻悠没有救那名女子的打算。可是强盗不信啊!
“二哥,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们上。”几个比较冲动的人,已经抡起手中的家伙,朝云轻悠的脸面劈来。
“啊”几人看似凶猛,只见云轻悠,一抬脚,一伸手,几个人就都躺在地上,啊啊大叫。
“这,这是什么功夫?”强盗头子,面露惧色,他根本就没有看清云轻悠是怎么出手的,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几个兄弟都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大哥,跟他拼了。”强盗虽然不怎么惹喜,但讲义气这一条确是很多正宗的武林大派比不了的。
“对大哥,跟他拼了,为兄弟们报仇。”
……
剩下的强盗,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为兄弟们报仇,他们本都是贫苦百姓,实在是生活所迫,才会结党上山,以打家劫舍为生。如今有人伤他兄弟,他们怎么肯放过。
“兄弟们,杀啊。”
一群强盗十几人,拿着各种武器,朝云轻悠砍来。
没等他们砍到云轻悠半分,便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两道白影闪过,十几个强盗都定在了原地。
云轻悠瞥过树上那只一脸讨好的小白狐,转身看着与白狐挤眉弄眼的女子。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女子立马变了脸色,转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解药。”云轻悠伸出手,摊在女子的面前。
“公子,您说什么啊?奴家不懂。”女子低下头,没有直视云轻悠的眼睛。
“解药。”云轻悠没有说其他的话语,只是让那女子交出解药,相信就算她不说明缘由,那女子也是知道的。
是的刚刚的两道白影,一道是白狐,一道是云轻悠,而云轻悠只是点了众人的穴道,不让他们动弹而已,而白狐则是每人咬上一口。
“哟,看出来了?”女子挂在云轻悠的身上,媚眼一抛。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