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汉,觉得自己被人这样对待了,很没有面子,于是有嚷嚷道:“你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是吗?”
“说那么多废话干吗?看打。”三个大汉中的一个,提起手中的大刀,朝那人砍来。
只见那人握着剑的手一转,一道白光闪过,那个提刀砍人的大汉怦然倒地。
死不瞑目的大汉,瞪大着眼睛,至死他都不知道他想杀的人是谁。
众多武林人,都只是坐在那里看热闹,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白木夏就坐在那人的斜侧,那么快的速度,除了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剑,还能有谁?就在那人的剑,出鞘,杀人,回鞘的那一瞬间,白木夏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就连知道那人的剑出过鞘,还是因为那道一闪而过的剑光。
另外两个大汉,被那人如此的气势吓楞了神,回过神来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提刀便与那人对上。
这次那人没有再出剑,只是闪躲过他们的攻击而已。
“出剑啊,你不是有剑吗?”其中一个大汉,不满那人只是闪躲自己的招数。
两人左右夹击那人,一刀劈将过来,就在刀要劈到那人身上的那一刻,那人璇身一躲,从两人中间的空隙里穿过,来到他们的后面,那人拿剑的手一动,又是一道光闪过,一个大汉倒在了地上,在大汉倒地的时候,他的脑袋刚好碰到凳子,于是乎,大汉的头擦过凳子,凳子翻转过来,砸在了他的头上。
在那人出剑的时候,他的脚也没有闲着,一脚踹在另一个人的屁股上,于是那个大汉借着之前冲过来劈那人的力量,向前飞去,正好飞向了云轻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大汉会砸在云轻悠身上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云轻悠偏开了些许,那个大汉飞出了窗,“噗通”一声,高溅的水花高出窗的位置少许,不少眼睛直直盯着这一幕的人,都看见了云轻悠身后的水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个剑客,眼睛也看向了窗边,但是却不是在看窗外落水的场景,而是直直的看着云轻悠,云轻悠的动作很诡异,快得诡异。
一群看客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是十字灭绝剑!”
众人微微坐起身朝那两个死绝了的大汉看去,只见两个人的脖颈处,有一个十字的模样。
果然是他,白木夏也看到了那个十字。“没想到,竟然是天下第一剑冷然。”此时白木夏的声音,似是对那个天下第一剑有些嗤之以鼻。
云轻悠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又看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白木夏。
“冷然,没想到,死了十年的你,竟然还能活?凭什么你一出江湖就是天下第一剑,而我苦苦练习了那么久的剑法,却什么都不是,冷然,今日,我定要和你一较高下。”看客中已有人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冷然。
冷然瞥了一眼那人,而后怔怔地看着白木夏,她却转过头,不与他对视。
冷然最后自嘲一笑,转身便要离开酒楼。
想要与冷然对决的人,见冷然不理会他,而自己拿着剑,这样指着他,就像猴子一样,在这大堂被所有的看客看着,于是他大喊一声:“冷然,休走。”飞身朝冷然刺去。
冷然却继续走着,就在剑快要刺上他的时候,他用手中的剑一档,让那人的剑偏离了他的身边几分,而后又拔出剑,转身,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口气,犹似拒人千里之外的霜雪,“我不想杀你,滚。”
那人好歹在江湖上邪算得上是有点名声的人,就这样一招败在了冷然的手里,是该说那人真的学艺不精呢?还是该说冷然这个天下第一剑的称谓来的名副其实?
冷然走后,那人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望江楼。
望江楼不仅仅是在金桥镇如此有名,望江楼的分号在全国各地都有,而且望江楼的掌柜和小二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所以这一点的混乱,不一会儿便被收拾干净了。
冷然走后,又来了一个人,一个极其奢华的人。
人未到,香先闻,一阵花香扑鼻而来,众人正纳闷那里来的花香时,便见漫天粉色的桃花,飘飘洒洒的飞落下来,酒楼外面,有四位打头阵的女子,提着花篮,一路撒着花而来。四位女子的身后是,一顶四人抬的软轿,同样是四位女子抬着软轿,从半空中飞了下来,最后软轿停在了酒楼门口,软轿后面同样是四位女子,每个人都将剑抱在胸前。一共十二位女子,各个荷袂翩跹,羽衣飘舞,娇若春花,媚如秋月。
而坐在轿上的人,端的是一副好皮囊,若说: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渡回廊。也不为过。且看,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寒菊披霜;其静若和,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橙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着一身红衣,端的这般花容月貌,由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与娇媚,可男可女的长相,若说同是一身红衣的楚凉音,她的妖娆与娇媚是面上的一张脸,与行事作风衬托出来的,那么轿上的那人则是骨子里便是妖娆娇媚的,即便是苏妲己在世,怕也是要逊色三分的。
如此千娇百媚的一个人,却生得一副男子身,着实是可惜了,可惜!
“公子,请下轿。”抬轿的四位女子中,面色较为清冷的女子,开口让轿上之人下来。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伸了出来,比之许多女子都是不承让的,交白如玉。
轿上的男子,起身,下轿,抬步往望江楼里面走了进去,原先在前头撒花的四名女子,推到一旁,跟在抬轿的四名女子身后,一路撒花,一路走。
原本还是吵吵嚷嚷的酒楼,在那一群人进来的时候,便都停了下来,一个,一个,一双眼,看着那一群人,顿时,整座酒楼安静地就连一根针掉到了地上也听得出来。
但见那一行人上了二楼,早已有店小二擦好了桌子等候在一旁,“客官,这边请。”
没等男子坐下去,男子身后的女子便已上前,用锦帕重新擦了一遍桌凳,而后提着花篮的女子,一一上前,等候在一旁,便见那面色清冷的女子将花篮中的物事儿一一拿出摆在桌上,原来提花的四名女子一人所带的两个花篮只有一个是装花的,另一个却是装锅碗瓢盆之类的。
一堆碟子被拿了出来,另一个看似年龄较小,嬉笑连连的女子,将手中的碟子拿给店小二,“装菜就用这些碟子,还有用给我一些热水,”旁边已有女子将茶壶,茶叶之类的东西准备妥当,想来是连茶都要自己泡了,诸如此类,说了一大堆的东西。
一个衣食住行都如此精巧之人,想必非富即贵!
早已有看不惯的武林中人,嗤笑了出来,“吃个饭都带上那么多的女人,干脆连端茶都让人代替好了。”
“你说什么?”那个嬉笑连连的女子,一眼扫过去。
女子的声音如空谷黄莺,清脆干净。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
“姑奶奶我是没听见,要不您老人家再说一遍?”女子走进了几步,明明是短短的几步路,偏生让她走出了奈何桥的味道,死亡的气息逼近。
挑衅的那人,看到那女子眼中警告的信息,不由得一惧,可是在那么多武林同道人面前,不能输了面子不是,况且对方是个小丫头,还能比自己厉害不成?于是乎,心中所想,成为了手中所做,那人拿起放在一旁的流星锤,便朝那女子砸来。
楼下,云轻悠看了一眼白木夏出声问道:“可以走了吗?若是没吃饱,你可以继续。”
白木夏见被问,顿时觉得云轻悠或许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清冷。一个喜欢看人来人往的人,怎么样也不会是一个无心无情之人。
“我和你一起走?”
“随意,你自己决定。”云轻悠说完,完全不给白木夏思考的时间,便对着一旁的钱万贯一点头,起身离开。
云轻悠走出酒楼的身影,正好进入了楼上云中客的眼中。云中客心中暗道:好一个出尘绝然的公子。
渐渐地云轻悠的身影快走到酒楼门口了,从白木夏坐的位置看去,还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而楼上,那个拿流星锤砸人的挑衅者,正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他的流星锤少说也有两百斤,他自己举起来,都要用双手,而眼前的女子,只用一只手就举起了,阻挡了他的进攻。
楼下,白木夏,看看在外面慢慢悠悠走着云轻悠,看也不看楼上发生的事情一眼,朝着钱万贯一拱手,起身追着云轻悠的脚步离开。
此时正看戏的众人,不觉得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此时正是三月天,还是很冷的时候,怎么就出了那么多的汗呢?
柳吹烟喝了一口热茶,低声对旁边的柳飘雪说:“姐姐,我怎么觉得,天气忽然一下就变冷了呢?”
柳飘雪的目光追着云轻悠的身影到了酒楼的门口,轻笑道:“我始终相信。”
“相信?”柳吹烟不解的看着柳飘雪,自己问的明明不是这个啊!姐姐始终相信,相信什么?她又看了看三哥柳乘风。
柳乘风,用手中的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快吃饭,不要磨蹭。”
冷不防被敲了一下,惊得本要叫出声的柳吹烟,想到如此安静的酒楼,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大人物在,也只好撇了撇嘴,满脸委屈的看着柳乘风。
一步
两步
三步
……
有看戏的暗自数着白木夏走了多少步,更有甚者,有人在猜,白木夏是否能走出这个酒楼。
听到身后那桌人,小声嘀咕的柳吹烟看着白木夏,白木夏她是知道的,是峨眉派的女弟子,别的不说,单是她和楚凉音交好这件事,就足以令柳吹烟佩服,她也在想,那么个真性情的女子,会不会把命留在这个酒楼,“三哥,你说白木夏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柳乘风听到,没好气的瞪了柳吹烟一眼,“赶紧吃饭,莫要管别人的事。”
“哦”柳吹烟,听到三哥不善的语气,连忙底下了头,可是眼角却还是直直的看着白木夏。
楼上,那个挑衅者的手骨被女子捏断了,痛叫出声,有另一女子嫌弃那人叫声难听,“叫得那么难听,书意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
十步
……
原来那个嬉笑连连的女子叫做书意。
感觉到一道毫不掩饰的目光看了过来,气场非常的强大,想来是那个红衣男子,但是那又如何,与她白木夏无关。
“书璃,割舌头什么的,很残忍耶,我们还是喂他吃绝声散吧!”
书璃看了书意一眼,吃绝声散跟残忍好不好,谁不知道书意制作的绝声散,绝对是不仅仅绝声那么简单,而是绝声后,从腹内开始穿肠烂肚,直至三日后七窍流血而亡。
那个挑衅者,看着如此美艳的女子,却不想有着恶魔一般的心肠,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根本就不会如此轻松的说出割舌头之类的话来,而且她们在说这话时就像,叫你喝茶一样稀疏平常。心里后怕极了,早知道他就是死也不会惹这群恶魔的。
……
十七步
……
“书璃,书意不要闹了。”那个面色清冷的女子开口了。
“是,书情姐姐,我不闹就是了。”说完,女子恼怒般的看着那个挑衅者,就像看尸体一样的眼神,确实在书意眼里,那人已经是尸体了。
……
二十三步
那道丝毫不掩饰的目光,已经离去,却又换来另一道清冷的目光。
书情看着主子一直盯着白木夏看,见主子收回视线后,自己也看着即将走到酒楼门口的白木夏。
而书意那边,她暗自用力,将那个挑衅者,连人带着流星锤,甩了出去。
众人只听见“啊”的一声传来。
……
二十五步
还有最后一步,白木夏就离开酒楼了,也就是说,那些暗自在心里拿白木夏打赌的人,输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万事不看到最后,都是有回旋的余地。
伴随着,街边“砰”重物落地的声音,白木夏最后一只脚也踏出了酒楼,所以那群看热闹人心中的那丝回旋的余地没有了。
白木夏走出酒楼后,还不知她身后的那群人打赌她出不了酒楼。若是知道了,依着白木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好好的酒楼也该毁得差不多了吧!
白木夏跟上云轻悠的脚步,与她并排着走在一起。忽略云轻悠的性别,身量较白木夏长些的云轻悠与白木夏走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一对佳偶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