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便是如此,如此的在万千不同的选择中生存;你的选择如此,是因为心中的那点执念,还是因为逼不得已的无奈,或者说、还有更多你无法参透的因为?
离开街边小巷的姬子画,随后来到一个独立院落的后门。
“叩叩、叩叩叩。”很有节律的五声敲门声,听起来似乎是提前说好的暗号。
门内,院中,采薇正跪在地上,采薇此时浑身直冒冷汗,心中却在叨念着:“少谷主快走,少谷主快走。”
“叩叩,叩叩叩。”门外又传来这样极有节律的敲门声。
心底发毛的采薇,不忘在心中祈祷姬子画不要继续敲门的同时,还不怕死的偷偷抬眼瞄了一眼谷主。
但,也就是那小心翼翼的一瞄,便被谷主抓了个正着。
闲适的靠在躺椅上的谷主,嗤笑一声,“你不是想要衷心为主吗,怎么,现在到不动了?”
“奴婢知错,请谷主恕罪。”当奴婢的就是这点好,永远都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时候就先认错了。
“怎么,难道还想让本谷主亲自去开门不成?”谷主,从躺椅上起身,一拂衣袖,在采薇起身前,转身进入院落的主屋。
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来开门的姬子画正想着是否需要翻墙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吱呀”的开门声便传入了耳膜。
“奴婢开门来迟,请少谷主恕罪。”
即便此刻的采薇是低着头的,姬子画还是能看出她的疲倦与隐隐的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姬子画心思一转,能让采薇不安到如此状态的人除了她,便没有了吧!“她来了是吗?”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此刻姬子画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心思玲珑,却有着长辈对晚辈无理取闹的一种无奈与无力感。
或许这才是更加真实的姬子画吧!有着自己的倔强,在隐忍的感情面前选择了那个始终让自己倔强的女人;有着自己的心思,那是一种已将生死抛开只为寻求一个结果的果决;同样的她也有着自己满心的无奈与无力!
这就好像,一个孩子,一个极力做好自己,只是为了得到某个自己尊崇之人的称赞,或许她并不需要称赞,只需要那个人能够在除了用鞭子招呼她之外还能够多看她一眼。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采薇跟在姬子画身后;相较于采薇的惴惴不安,显然此刻的姬子画没有这种感觉。勇敢地面对一次,或许也是好的,但这样的做法,没有最坏的结果,只会有更坏的结果。更坏的结果,或许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更大了吧!而她也将离她越来越远了吧!
“少谷主。”就在姬子画将要踏进主屋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采薇叫住了她。
姬子画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采薇,径直抬步走进了。
采薇跟在姬子画身后不知如何是好,因着担忧姬子画的心,采薇也跟了进去。
“采薇,你出去。”没等采薇进到主屋内,姬子画就已发话让采薇出去了,其意图之明显,想必采薇不会不明白的!
奈何,采薇并没有理会姬子画的那句:你出去,采薇抢先一步冲到谷主的面前,“砰”的一声巨响,双膝跪地,眼睛直视着谷主,“谷主,少谷主她,旧伤未愈,您……”
没等采薇将话说完,姬子画便厉声喝道:“出去。”
采薇被姬子画对她说话声调毫无征兆的转变吓了一跳,即便如此,她还是回头担忧的看了姬子画一眼,最后终是沉默的起身退了出去。
房门在采薇踏出主屋之时便被姬子画用内力扫过的衣袖带起来了。
“那丫头,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采薇不过是个孩子,母亲,还请您……”母亲两个字喊出来,饱含了太多的惧意与敬意,还有一丝对母爱无处遁形的渴求。
采薇是个孩子,但是你又何尝不是个孩子——姬子画?
“放心,我还不至于跟个丫头过不去。”
“多谢母亲。”其实在心灵的深处,姬子画是多么的希望可以和寻常人家一般,有一般的母女关系,可以亲昵的称呼面前的女人一声“娘”。
“恩。”谷主恩了一声之后,又开口问道:“此次来洛阳,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在谷主问出话后,姬子画有过一瞬的停顿,之后才说出没有两个字,不知是真的没有,还是对谷主有所隐瞒。
“啪”的一声响,谷主凌厉的掌风还停留在姬子画的脸颊,看着姬子画瞬间红肿的脸颊,谷主眼角含笑,“没有?姬子画,我还没死呢!你就如此迫切的想要掌管整个生死谷吗?”
“母亲,孩儿不敢。”姬子画忍着疼痛,那被打的半边脸颊,已经有血丝渗出,大概是谷主在扇那一巴掌的时候,指甲在姬子画的脸上留下的血痕。
谷主听到姬子画的回答后,嗤笑一声,“你是不敢,若是敢了,你还想弑母不成?”
“母亲,孩儿没有。”在一刹那之间双膝跪地的姬子画,知道任何的解释在弑母两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除了孩儿没有,姬子画想不出任何可以回应谷主以咄咄逼人之势问出的话。
“姬子画,你最好没有。”谷主冷哼一声,看也没看姬子画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姬子画死死的咬住下唇,每一次的每一次都是这样,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令你感到难堪?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一个你怎么讨好都得不到的人?难道我想让你多看我一眼这样也有错?
守在门口的采薇一看到谷主拂袖气恼的从主屋走出,运起轻功离开,继而消失在天际,看不见,便想冲进去看看姬子画如何了,但是当她看到瘫坐在地上,死死咬着下唇,倔强的逼着自己,不让眼眶之中的泪水流下的姬子画时,采薇没有了动作,她知道,此时的姬子画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她初见时,宁愿被打,也要倔强的不肯在谷主面前低头的姬子画。
或许同为年龄相近的女子,采薇理解姬子画的苦楚,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何一个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不是有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吗?为何她在谷主的身上看不到一点母亲的影子,还是说,少谷主其实根本就不是谷主的孩子?
想到这时,采薇摇了摇头,抛开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嘲的一笑,那是别人的家事,她一个奴婢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去猜、去想、去证实?而且就算谷主没有半点母亲的样子,但是少谷主很爱谷主不是吗?
“依奴婢看,主子天生就是受伤的命,前不久刚伤,现在脸上又添了一道伤痕。”或许是觉得是同龄女子,且姬子画在采薇面前并没有什么脾气,采薇这才敢在姬子画面前说出这样轻松的话来。
姬子画顿了顿神,拂开采薇替她抹药的手,神情冷漠,语气冷淡的说道:“采薇,你话太多了。”
“属下知错。”
“算了,你下去吧!”
待采薇走后,姬子画瘫倒在地,背靠着身后的桌椅,疲惫不堪的双眼不知何时起以没有睁开的动力。谁曾想到一代骄子,神秘莫测的生死谷的少谷主会有如此颓废的模样。
……
“叩、叩、叩。”三声叩门声,打破了院内的沉静。
“谁啊?”采桑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捋下卷起的衣袖,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大娘,是我青娘。”很温婉的声音,光从声音就可以判定那必然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呦,是青娘啊,快进来。你家公子又来了吧!”看着青娘手中提着的一堆家伙事儿,大娘便猜到青娘家的公子来了,每次青娘家的公子来了,青娘都要上大娘家来买上各式各样的糕点供她家公子享用。
“是啊!两位公子都来了,大娘家里来了客人啊?”青娘看到云轻悠、水自流两人的身影后,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躲闪,而是大大方方的朝两人点头微笑。
在看到云轻悠的那刻,青娘的表情有一瞬的停顿。
“青娘也觉得云公子长得很俊俏吧!”大娘看到青娘表情的变化,便以为是她看到云轻悠的容貌后有些看呆了。
“是,很俊俏的公子。”青娘嘴上是说着很俊俏,但是脑海中却不断的重合着两个人的身影,如果说不是一家人,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容貌?
许是青娘的眼神太过炙热,即便是清冷如云轻悠,也不得不看一眼青娘。
云轻悠轻轻扫过来的一眼,让青娘羞涩得无处可藏。
大娘许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子的青娘,看到后二话不说,爽朗的笑声证明了一切。
差点笑岔气的大娘在老伯的帮助下恢复了些许后,涨着个大红脸说道:“青娘,莫不是看上人家云公子了,大娘我可是是头一次看到你脸红。”
大娘的话音刚落,青娘的脸色又变红了。
“哎呦呦,莫不是真让我说对了,公子,云公子若是未娶您就给做个媒吧!大娘敢保证,青娘绝对是个好姑娘,配云公子不会差……”没有注意到老伯动作的大娘还沉浸在自己做媒的想法上。
“走、走快给青娘准备糕点去,莫要让人久等了。”
“哎、哎、老头子你拉我作甚?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老伯走时眼睛瞥向水自流,只见水自流举起酒杯朝自己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见水自流脸上并无多大变化后,老伯这才安心了点。
“敢问公子可是姓云?小女子青娘见过云公子。”一直等不到云轻悠开口的青娘也就一直这样做着作揖的动作。
云轻悠的心思完全神游到了九天碧落,哪里还看得见一直作揖的青娘。
水自流则是除了事关云轻悠之外的事都不关他事,青娘爱作揖那便让她做个够。
一直等糕点不到的花千色见青娘还未回来,便自己出门去找她了,一到大娘家门前便看见青娘一动不动的作着揖,而背对着青娘的两人皆对此视若罔闻。
“青娘,你干嘛呢?干嘛给他们作揖啊?”
未等青娘回答,眼尖的花千色便看到了云轻悠,“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青娘是我的人所以才这样对待她的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欺负了你一下吗?你有种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青娘,青娘她又没有得罪你什么。”
“喂,我跟你说话呢?有点礼貌好不好,你家人没有教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青娘被花千色突然对云轻悠的发难给弄糊涂了,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就看见花千色已经冲到了云轻悠的面前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的人吗?你没有家教,不要显得我也没有家教好不好?”
云轻悠握着酒杯的手暗自发力,显然家人,家教这些个字眼让云轻悠的情绪波动起伏不少。
“喂……”未等花千色将话说完,云轻悠已将杯中的酒泼向了他的脸庞。
“你,好,你等着,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治得了你,你给我等着。”
“小少爷。”青娘就这样看着这一戏剧性剧情的发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花千色犹如一只暴走的老虎,到处乱撞。
“不行,等下,你要是跑了怎么办?你,跟我走。”刚走到院门的花千色有跑了进来,拉起云轻悠的手便朝院外走去。
许是花千色走得太急,被花千色拉着的云轻悠一路上走的踉踉跄跄的,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弄好糕点出来的大娘与老伯看到院内少了云轻悠的身影,便出口问道:“云公子呢?”
“你该问她?”
她?老伯看向青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凭直觉来猜应该是不小的事情,不然水自流的表情不会这般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
“青娘?该不会是青娘把云公子给抢了吧?这感情好啊!我刚刚还在想这件事能不能成呢?”鲜少参与到勾心斗角当中的大娘还是少了一根筋,一句话说出来,如果是外人的话,一定成为了水自流的刀下亡魂。
“我家小公子将云公子带走了。”一句话说得很圆滑,即讲出了事实,又掩盖了众多不为人知的事实。“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大娘了。”
青娘前脚走出院门,水自流也跟着走了出去。
隔壁院落,比大娘家的院落大了许多,精致的花草树木,亭台回廊,完全不像农家小院。
一路上,所有的奴仆看着花千色怒气冲冲的拉着一个人全然不顾身后之人是否看得清路。
“小少爷?”书璃看到花千色对他正常的行礼之后这才看见他身后拉着的走的踉踉跄跄的云轻悠,心下一惊,暗道:“糟糕。”随后便运用轻功希望能在主上知晓事情之前先一步禀告主上。
“大哥,你等等。”看见在花园散步的百里流,花千色行走的速度更加快了。
花千色突然的加速,对于看不到的云轻悠来说显然是件十分不妙的事情,这不花千色一步跨过的台阶对云轻悠来说就是个致命的伤。
一脚踩空的云轻悠,不得不运用功力避免自己受伤。
随后赶来的水自流,在百米之外看见一脚踩空的云轻悠便如离玄的箭一般,飞速的来到云轻悠的身边。
不远处的百里流回头一看到一脚踩空的云轻悠,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的就飞奔过去,终是慢了水自流一步。
就差一步,便又差点让云轻悠受伤。抓住云轻悠手臂的手感觉到粘腻的血液在流淌,水自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跟你说了不可以用内力吗?你要是不想活了跟我说,何苦这样作践我呢?”
百里流看着自己空空无一物的双手,不禁苦笑,明明自己比水自流快一步,但是云轻悠就是选择了依赖水自流。
其实百里流这样想就错了,云轻悠并没有偏向谁,只是习惯性地启动了自我保护状态,百里流刚好靠近云轻悠的右边,为了不让自己的手臂受第二次伤害,自然被云轻悠自动忽略了。
花千色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反应过来,便又听到水自流的话,不想活,作践他?云轻悠不想活跟作践他有什么关系啊?云轻悠不是他大哥的未婚妻吗?
“喂,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这是我大嫂,跟你有什么关系?”因为照顾着云轻悠受伤的手臂,水自流并没有紧紧地抓住云轻悠的手,而是任由花千色将云轻悠扯了过去。
“千色,放手。”一碰到云轻悠就特别敏感的百里流也发现了云轻悠的不适应,一直盯着花千色抓在云轻悠右臂上的手。
“大哥。”再怎么迟钝的花千色也不可能察觉不到危险,此时百里流的眼神很明显地就是他的手若是在云轻悠手臂上多停留一刻便会消失匿迹。
迫于百里流的压力,即便是有多么不愿,花千色还是乖乖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有什么事,说吧!”此时的百里流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还是耐着性子的站在一旁,等着花千色的说辞。
“大哥,你不能娶她。”
“我自然不会娶她。”
“不是,大哥,你没听明白,我是说,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在花千色眼里能配上百里流的女子必定是那种温婉大方,贤良淑德,智慧与美貌并重的。最好是武林智囊柳飘雪。
“这世上,就没有配得上她的人。”即便是眼前的水自流也是配不上的。
“对,就是,这世上就没有配得上……”说到这里的花千色这才知道他家大哥说的是什么话,“不是,大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说啊!是你配不上她,不是,啊呸,不是,错了,错了,是她配不上你,不是你配不上她。”
不管花千色有没有没被自己的话语给绕进去,反正云轻悠是被他绕晕了,不管云轻悠是不是被花千色绕晕的,反正云轻悠就是晕了。
感觉眼前一阵晕眩的云轻悠还来不及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头就往后一仰,身子笔直地往地上倒去。
“云儿。”
“轻云。”
“百里门主还是松手吧!我想轻云是不愿意待在你身旁的。”水自流与百里流一样都接住了倒下的云轻悠,但是人该归谁呢?
“本尊竟不知向来不好问闲事的水家主,也会有救人的想法。”什么都可以让,即便是生命,但是手中微软的人不可以。
“看来百里门主是一定不会摆手的了,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争吵着轻云归谁重要还是轻云的性命重要些?依我看来,轻云的死活不是你最关心的问题吧!还是说,百里门主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将轻云逼上绝路而已。”水自流所说的话句句直插百里流的心脏,其实明知道云轻悠对百里流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水自流私心里便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能够渗透进云轻悠心中的机会。
“随你怎么想,云儿是我……”
没等百里流将话讲完就听见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安好,云施主老衲带走了,不就解决两位施主的问题了吗?”
水自流与百里流两人相视而望,心中疑惑,那是什么人?听声音,绝对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对付的高手,江湖中何时出了这样的人才了?为何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和尚,少林寺最大的和尚跟水自流都是忘年交,他不可能不认识的啊?
“你是何人?”水自流开口问道。
“何人,人何,老衲走了,想要人安然无恙,两位施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未等两人完全反应,一阵强风刮过,弹指挥袖间风又停了就好像那阵风从未刮过一般,与此同时云轻悠亦是不见了踪影。
“没听见那和尚说不要轻举妄动吗?”百里流拉住想要追上去的水自流。
“放手,你不去,我去。”水自流挣脱开百里流,凭着空气中弥留下来的松香味,找寻着云轻悠可能会去的地方。
百里流呆呆的望着半空,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
每一次,每一次的每一次,每一次云轻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不能陪在她身边,每一次都是把她交给其他人,就连追上去保护她都做不到,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青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此时的花千色站在离百里流十步开外的地方,懊悔的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有,你们谁都没有错,要说错的话,那就是谁都有错,所以我们不能问是对还是错,只能问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
“小少爷,觉得这样做值得吗?后悔这样做了吗?”
“值得,我不后悔,为了我觉得值得我这样做的人,我不允许自己后悔,我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既然这样,那么小少爷便没有做错。”
“那大哥呢?”
“你大哥这辈子除了责任,还有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
“那是什么?”虽然觉得青娘今天说的话有些怪怪的,但是花千色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觉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他,如果说是云轻悠那还有可能,不过会是云轻悠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