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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缘分还真是一种奇妙至极的东西。有时候,你会发现,你要是不认识这个人,他就好像从来没从你的世界里出现过;可一旦你认识了这个人,他就会反复地,不断地出现在你的眼前。

某位司机大叔就跟我和尉迟临风很有缘。

当我抱着体力透支,昏迷不行的大帅哥很没形象地在雨地里的废墟上大喊大叫时,竟然有遇到了当时送我和尉迟临风去人民医院的那位司机大叔。

这次,司机大叔直接冒着雨从车上跳下来,帮我扶起毫无知觉的某人,惊道:“不是吧,你哥又打架啊?这才刚好,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啊?嗯….不是,反正就又到这个地方…..厄,丢了个东西,对!丢了个东西,非要来找!”我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好歹是扯出了个理由。

好在这位大叔很有想象力,肃穆地点点头:“是你送的定情信物之类的吧?唉,看不出来,还是痴情的种子啊……”

“我?”我愣了楞,这才想起来在计程车上那一个强吻,这位大叔肯定是把我们当成恋人了……额滴神,我哪有这么好命摊上这么一个大帅哥?就算我有这个命我也不要——就这个冷脾气,我不自卑死,早晚也得被欺负死。我还是喜欢夏学长那样的人,多好……话说回来,这位大叔的想象力还真不错,多少沾上边了,只可惜弄错了女主角。

“嗯嗯!我说不要找,他还非要来找,一个破戒指,丢了就算了呗!”我半架起尉迟临风,继续扯。

“唉!男人就这样,一痴情起来,跟头犟牛,不是,是犟狮子一样。没得商量。”司机大叔一边感慨,一边帮忙把他塞进了车子。

唉,你别说,这位大叔还真是有涵养,说出的话绝对形象——这位古董男刚才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头奇犟无比的狮子嘛!想到这里,我还真有些后怕。司机大叔要是早来一步,尉迟临风刚才发飙的那个样子就一定被看见,那么明天新闻的头条肯定就有了。

“还是人民医院?”

“嗯!”

司机大叔轻车熟路地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这一次进人民医院,医院的医生可算是吃一长一智,上来二话不说先来一针镇定剂,再一针麻醉剂。医院的护士和病人们也长了一智,一见我来,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能碰的碰,不能碰的看,不能看的先感叹。

这次我却保护不了他的色相了。匆忙忙被这个歹人提出门,我身上只有几块零钱,必须要回去拿钱——呜呜,我的毛主席们,又要交给人民医院那些走资派了!

等我回来时医生已经抢救好了。我交了一大把人民币,被护士姐姐护士阿姨们训斥一顿照顾不周后,顶着众人的反对再一次领着昏睡中尉迟临风回家。

不是我易玫缕真的残忍到那个地步,舍不得那几个住院费,而是……这个男人可是千年古董大怪物,超级麻烦吸铁石,这就算了,偏偏还长得这么不低调,我敢把他放到医院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吗?他不在乎,到时候拍拍美臀回古代了,我的日子可就鸡飞狗跳了。

我还不想成为怪物饲养者,相信某位的古董帅哥更不愿意被拿去当小白鼠解剖吧。

司机大叔帮我忙将昏迷的某人抬到床上,挺热心地还留了电话号码给我。说下次易率歌要是再打架啥的,找他去接,速度有保障。

还有下一次?我就真的倾家荡产了!亏得我平时省吃俭用,私房钱存了不少,要不然这一次我们的大帅哥也别想进医院的大门了。不过,我还是连连道谢地存下了电话号码——唉,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说不清楚啊,而这位古董大帅哥更说不清楚,谁知道他还得给我来个啥惊涛骇浪的。留着司机大叔的号码保险一点。我易玫缕做事,向来要留条后路。

而我也总算知道了为啥这位司机总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原来他家住在那附近,第一次是下班了准备回家,第二次是雨太大为了安全回家。

对于这位超级热心的司机大叔我还是非常感激地,连连道谢将他送出了门。临走了,司机大叔给了我回眸一笑和一暧昧的眼神:“小丫头挺厉害啊,都同居了!哈哈,这年头,污染严重,这样的长相可是绝无仅有了啊!可别让易率歌跑了。要抓紧,抓紧啊!”

我听完这段话,暗自鲜血狂喷,却也只能点头干笑:“嘿嘿,说的是!说的是!”

我易玫缕一辈子的清誉居然就这样被毁了?!看来这个玉树临风的一帅哥,我得乘早吧他丢回古代去!管他长得多帅,关老娘屁事!

送了司机大叔离开,已经是天黑了。我又跟昨晚一样,呆呼呼地坐到了床边看着这位大帅哥。这一次我却没办法静静地欣赏他了,满脑子都一片纷繁杂乱的思考。

原来他真的是逆穿越来的,对于这件事,我的大脑好像已经接受的,可从感情上来讲还是有点难以消化——这个世界这的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既然是穿越来的,他的那个时空是怎么样的呢?他本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貌似很有钱就对了,估计也不是一般人吧?就冲他这一身的行头,就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贵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假设——难道……他是个杀手?不管是性格,身手,能力,哪方面看都像小说上说的杀手欸(厄……这个是小缕我的瞎猜,大家可以忽略,忽略!嘿嘿……)!想想,我是不是好歹应该后怕一下——我竟然收留了这么一个我一无所知,情绪混乱,最重要是随时可以从精神上压倒我,从肉体上伤害我的陌生男人?唉……可是本姑娘已经拿了人家的钱财,再不帮帮他,我实在没办法跟良心交代了。念及此处,本姑娘暗自摩挲了某男的发簪和白玉簪,相当满足,吼吼~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了——为什么今天他没办法穿越回去?那扇时空之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而他竟然知道那扇门——要知道,当时他穿越来的时空他已经神志不清,四周也一片漆黑,他怎么知道那扇门长得什么样子?只有一个解释,在他那个时空有一模一样的门,他就是从那扇门中穿越而来。“我与人缠斗,身负重伤,逃入一扇门中”——他先前的浓缩版叙述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那个小缕究竟是谁?他找不到门时,一遍遍地说“风乐缕,你为何骗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那个风乐缕骗他穿越了似的。可是尉迟临风不是口口声声要去救“小缕”吗,风乐缕干嘛要骗一个要救自己的人,让他救不了自己?

越来越多的疑问,搅得我头疼不已。我甩了甩剧痛的头,决定不管这些事了。这都是这位帅哥的私事,跟我无关。所谓好奇害死猫,我可不想搅到什么麻烦中去,光是这个男人本身对我而言已经够麻烦了,搞得我就剩半条命。现在我只要想着怎么把他送回他的时代去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么,为什么他没能回去呢?门还是那扇门,位置也还是那个位置,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回不去了呢?肯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我使劲地思考这个比解数学方程式还难的问题,几乎挠破了脑袋。我仔仔细细一遍遍回忆当晚的情况,试图找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唉……这是明明人家的问题,可某人此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着,我却坐在冷板凳上想破了脑袋瓜子。这让我想到某句熟语——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想到了损友林酥酥评价我的话——成天没事为人家的事瞎撺掇。同志们,这不能怪我,这是命啊!都是命啊!泪……)

我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之后突然发现了昨晚与今天众不同的地方——昨晚是晚上嘛(表骂我,这个貌似很废话,可很有可能是很重要的因素嘛),而且昨晚正好是满月!

而且,当时我记得,我打开门的刹那,月光似乎亮了一亮。这个现象太快,以至当时我以为是幻觉,而正好尉迟临风从门里掉出来,我被吓到,分散了注意力,所以没有在意到。

这一下,我有点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了,不禁高兴得要命,看着躺在床上的绝色美人捂着嘴笑起来——尉迟临风啊尉迟临风,你不用再绝望啦。你回得去的,回的去的!我也会解放的,会解放的!

然而我的笑容没有持续超过十秒,然后我就想到了很严重的一点,并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了——我的娘啊!这就是说,这位帅哥要到下个月圆才能回去?!

拖着这个大麻烦,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被人发现我藏个男人在家,我还要不要混了,要不要暗恋夏学长了?

马上假期就要结束,我很快就要上学了,怎么办?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神仙姐姐造的孽啊?!这是命?难道这都是命?

我泪奔不已,一阵头痛。正头痛着,又鼻中一痒,猛地打了个打喷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湿答答,凉飕飕的衣服,这么一搅和,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我捂干了。而罪魁祸首正穿着医院姐姐们给换的病号服(天呐,我不敢想这个换衣服的途中,某人是怎样被非礼的。唉……这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这么高调?),霸占着我温暖的床。

我搓搓痒酥酥的鼻子——完了,这回估计要感冒了。我瞪了瞪床上的人一眼,调头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

这一刻,小缕我只顾着想要赶紧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以避免感冒。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这是我一个人的卧室。于是乎,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并且还是个男人,并且还是个随时会从睡梦中苏醒的男人。

结果,就发生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我正脱光了衣服,套上内衣,正愤慨背后那可恶的搭扣怎么扣来扣去就是扣不上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泠泠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猛地周身一凛,只觉得裸露的脊背上汗毛在一瞬间全部倒立而起。神奇的是,这么一吓,我手一抖,竟然把那个死不悔改的搭扣给扣上了。我就这么僵滞着,回过头去,经典的三点式造型,手甚至还以扭曲的姿态拖着胸衣的搭扣。

我回过头去,白痴一样看着床上的那个男子,周身僵化。

这位长得倾国倾城的大帅哥,正半撑起虚弱的身子,姿态撩人。修长凝白的双手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抚起额际垂顺幽凉的青丝。苍白的面上一双蜜海般的眼眸正疏离而冷淡地看着光溜溜的我。

我没有尖叫,因为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僵滞住,无法再起任何支配作用。

帅哥蹙了蹙修美的眉,目光扫过我粉红色华丽丽的内衣,漠然地重复:“你在做什么?”

“换……换衣服……”我已经陷入完全秀逗状态,机械地回答。

帅哥的眉头蹙得更深,淡然别过脸去,冷道:“出去换。”

直到我脑袋一片空白地抱着衣服出了卧室的门,还极其乖巧地把门顺手带上时,我才仿佛突然间醒悟过来——我易玫缕的玉体被人看光了,而且是极其不屑地看光了。

下一刻,我从脸一直红到脚板底,紧接着,我又气又羞抱着衣服疯狂地跳脚,疯狂地砸着手中的衣服,嘴上却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一声也吭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这是什么状况啊!

这个破男人,莫名其妙地从门里掉出来,给我惹了无数麻烦,浪费了我无数钱财,夺走了我的初吻,强牵了我的柔荑,并且极其粗暴地对待了我,但我还是大人大量地救了他。现在这个破男人霸占了我的床,看光了我的玉体,一句话不说,居然还叫我出来?!

我疯狗一样无声地撕咬着衣服,气的快要爆炸。

我易玫缕啥时候竟然这么没出息,没气势?!居然被一个落后我一千年的古董老男人压迫成这个样子!死古董,我一定要把你仍会古代去,离我越远越好!

“哇呀呀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死死咬着牙关疯狂憋气跳脚。

正在我无声地发飙时,身后卧室的门咔嚓一身开了。

这一次,我极其敏锐地瞬间跳起来,唰地用衣服挡住了身体。

“你你你,你干嘛?!”我慌张地盯着他——这个男人之前受了那么大刺激,万一完全神志不清了,这会儿,谁知道他能按一贯风格,对我干出啥子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更何况,本姑娘刚才只顾着跳脚,没有穿上衣服,现在还是一副要去晒日光浴的造型。虽然没啥曲线可言,可是好歹也是个母的吧。

然而,这个男人没有理会我,甚至不曾侧头看我一眼。他只是惨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愣了愣。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呢,这个死脑筋的男人又要干什么?

“唉,你,你要干嘛啊?”我一边抱着衣裳缩着身体,勉强遮住身子,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拉他。

他侧过脸来看我的一刹,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几乎勾魂的眸中没有一点神彩。只是一片苍白的暗沉。

绝望。这是我所能读出的。那样空洞洞的绝望,像是一片锦绣突兀地枯萎,埋入森冷的地底,再也品不出那份绝代的风华。

“你……”我有些怔怔。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痴情的种子。就像那位司机大叔所说,痴情的没得商量。

“我在此处只会为你添麻烦。多谢救命之恩,告辞。”他依旧是惜字如金的模样,冷森森地到了一句,调头就要走。

“你在瞎说什么啊?”尽管我下定决心要把这男人丢回古代,可听了这么一句超级有觉悟的话,我纯洁的良心还是一再地作祟了,“这大晚上,大雨瓢泼的,你上哪去?这不是你的时代唉!你还要不要回去了?你的七穹剑也不要了?”

除了小说上,我易玫缕还真没见过这么孤冷的人。就算是陷到这样的绝境中,依旧这么淡漠疏离,维护着自己的温度和姿态,不肯妥协于任何人。

他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轻声低语,星目暗沉:“救不了小缕,七穹剑要来何用。留给你,随你如何罢。”

七穹剑,他那么在乎,在乎到可以下意识地为它诈尸,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我突然有一丝心动,为这样的痴情。在这个效率挂帅的时代,在这个行色匆匆的时代,还有谁能保留有这样痴绝彻骨的情感与忠贞?像是年代久远,却精美无暇的一件美器,典雅而高远得几乎只能存在于人们的幻想和传说中,一遍遍传唱,而此刻却以这样悲伤的姿态生生地在我眼前。

“唉,帅哥,别这样,”我笑了,拉紧了他,“别这么颓废,活着就有希望啊!放心,你回得去的。”

这一次,他终于回过头,看定我:“当真?”

“嗯!”我竭尽全力地诚恳地看着他,点头(顺带拉了拉衣服,能遮多少遮多少。话说,我真这么一点点女人味都没有吗?怎么眼前这个男人看我穿衣服跟没穿衣服好像都完全没区别一样的)。虽然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更何况,希望总比绝望好。我说了,这么一绝世的大帅哥要是死在我手上,我非得留一辈子阴影。

“月亮向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也说了,你怎么来就应该怎么回去。昨晚是月圆,但今天却没有月亮。这样来说,到下一个月圆你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给每个看到这一章的姐妹献上宇宙超级无敌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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