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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八月十五,阳光明媚,盛京城处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郡主府的人一大清早就开始忙了,把准备了三天的礼物不要钱似的往车上搬。

  夏火火一副没梳没洗的邋遢样,也和大家一样忙着。

  只不过大家是忙着往上搬东西,她则是忙着往下卸东西。

  “这个白玉财神是我特意挑来给自己招财的,不是要送的,天猫,快送回我屋里去。”

  “谁把这几匹缎子也拿出来了?你们觉得一个老太太还穿得上这么艳红的么?桃宝,给我拿回我屋里去。”

  “还有这些桂花糕芙蓉酥甜咸两味月饼,素娥,这不是你特意给我做来吃的吗?为什么也搬上车了,快拿回去拿回去。”

  “还有这些这些这些,统统都是我的,为什么不问我允不允许就要给我送出去?痛快给我搬回去的!”

  刚刚才被钱叔带着人七手八脚搬上去的东西,这会儿又被夏火火全部卸下来了。

  看着叉腰站在车头一副土财主吝啬样的夏火火,众人只觉得满头黑线,谁也没真听夏火火的命令又放回去。

  天猫,“主子!前天到玉店,您看见白玉财神的第一时刻,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招财,送老太太最好,拿着!”

  桃宝,“昨天在布匹店,我都快拿不动了,您还一直说红色喜庆,老太太穿了气色好,必须拿着!”

  素娥,“郡主说老夫人岁数大了,牙口不像年轻人,故特意嘱咐我将糕点做点细一点软一点,说这样好消化!”

  众人异口同声,“这话还言犹在耳,怎么到正日子了,您又变卦了?您还敢不敢变得更快点了?”

  夏火火眼底闪过一丝困窘,不过很快就强自压了下去,“我不管,反正今天就是不行!拿回去拿回去,通通给我拿回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掠过,大手一捞把夏火火便横抱在了怀里。

  夏火火尖叫,“东方——唔!”

  被点了哑穴。

  怒起出拳,又被点了周身大穴。

  东方亦抱着夏火火从半空中继续掠回,“东西原封搬回车上,出发时间照旧。”

  话落,两人没影了。

  众人别有意味地挑挑眉,再继续往车上搬回去。

  素娥看着东方亦和夏火火消失的方向,有点担心,“今天可是郡主正式见家长的日子,可郡主看起来像是与皇叔大人有些沟通不良,我们真的不用跟上去劝劝吗?”

  天猫的语气完全不当回事,“放心,亦主子会劝好的。”

  屋内,东方亦抱着夏火火直接飞回了还未收拾的被窝。

  他叹口气,“你保证不出手,我就解开你的穴。”

  夏火火眨眼,表示:她保证不出手。

  东方亦对她如此乖表示很怀疑,但还是解开了她的穴。

  穴道刚解开,夏火火就扑了上来,嘴巴张的大大的,上口就咬——她保证不出手,反正她也打不过他!但没保证不出口!

  咬耳朵咬脖子咬肩膀,让他不能陪她一起回去,咬咬咬,咬死他!

  东方亦自知理亏,双手揽着她的腰任她咬,甚至小心地泄去了一身的内劲,就怕伤着她的牙齿。

  “抱歉,今天上午我必须进宫一趟,是真的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但我保证,下午一定能回去,然后晚上陪你和祖母一起赏月。”

  也许是终于知道再怎么闹他也不会改变主意了,也许是咬了半天也泄了不少火,夏火火停下嘴,慢慢地从东方亦身上爬了起来。

  “哦。”

  随意地应一声,她起身来到了梳妆台前,铜镜里照出她眼里显而易见的失落,以及她自己看的真真的不安与紧张。

  她太长时间没有和长辈们打交道了,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跟一个长辈相处。理论上来说,所有长者都喜欢乖一点的孩子吧?她却恰恰相反。可是,她又非常希望能得到他祖母的认可。

  他说过,父母在他三岁时过世,祖父在他十岁时过世,可以说,他能安全长大,以及长成今天这般骄傲的模样完全是祖母的功劳。

  她听得出他对祖母的感恩与敬佩,于是她更加希望那位是他祖母的于老夫人能喜欢她,最好是第一眼就喜欢上她。

  三天来,她买这买那,凡是她觉得能看得上眼的,她全部不要钱似的往家搬。她只希望在见面的第一刻就能有个好印象,希望他的祖母最好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

  然而,见面的日子到了,他却跟她说不能陪他一起回去。

  她听到的第一念头竟是,那她也不要回去了。

  她没有与长辈们交流的经验,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一个二嫁之身,这样的情况,她如何能不紧张?

  梳子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梳下,她却无法说出取消今天见面的话。

  她定的日子,她又临时更改,这岂不是让于老太太对她的印象更不好?她不能不去。

  可是,她要自己一个人去,她又真的无法不紧张。

  “你祖母喜欢什么发式?清爽的还是活泼的?一会儿我好让天猫帮我整理。还有颜色,她喜欢什么颜色?红色会不会太热烈?我衣柜里其他颜色的衣服好像也只有一套白的和一套黑的。要不我今天改穿白的,显得乖一点?还有……”

  “就做你自己,什么也不用为了别人而特意迎合,即使那个别人是我的祖母。”东方亦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铜镜里映出两人紧贴的脸。

  “担心我祖母会不喜欢你?”

  “……”

  “紧张了?”

  “……”

  “不安了?”

  “……”

  “嗯,就那么想得到我家人的认可?就那么……”嘴巴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喜、欢、我?”

  情人间挑逗的话向来是最有效果的春毒,夏火火当下就红了耳根,热了两腮。

  她羞极欲斥,扭头。

  他趁机探身再近,张嘴。

  唔,亲个正着。

  她双手砸向他的胸膛:醒来还没洗漱呢,流氓!

  他大手一张轻易收了她的双手,再反手一扣扣在她的身后,空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间,接着手臂一紧,她便被他紧锁在了怀里:他也没洗漱呢,刚好,天生一对。

  他大概猜得出她的紧张与不安,但他没想过帮她迎合祖母的喜好来缓解这种紧张与不安。一来,她的紧张与不安,是对他在乎的象征,他享受这种被在乎的虚荣感;二来,如果为了他,就让她压抑着本来的性子去迎合另一个人的话,他不觉得由此得来的认可会坚固会长久。

  相反,他本就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才动的心,他希望祖母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不掺一点做作的率性模样。长辈们当然看不惯,但那又怎样?一见钟情的事情原本就只是出现在岁月小说里的。更何况家里还有对比鲜明的……

  去,现在想别人做什么!

  闭眼,勾唇,起齿,厮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他对她的钟意,让她明白即使她在今天得不到祖母的认可他对她的喜爱也不会减少一分。

  夏火火直接被吻得七荤八素。

  论言语大胆,东方亦不及她;但要论情爱技巧,她远不及东方亦。

  明明数月前,两人都如婴儿般一样青涩来着;但转眼,他已经自学成技巧大师了。

  他手臂的弧度,他唇间的韧度以及他气息的温度,都成了让她着迷的所在。她脑海里除了回应和索取,就再没有其他的念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她这样毫不掩饰的回应和索取才让东方亦每每越吻越深越吻就越舍不得离开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亦终于强自稍稍退离。

  阳光透窗而进,两人唇间亮起一道未断的银线。

  夏火火仍是闭眼未睁,唇间溢出“嘤咛”一声,身体竟是惯性地跟着东方亦而来。

  东方亦脑袋里想着该出门了不能再亲了,身体却在夏火火还未贴过来时就已经提前一收手臂,自己先凑了过去。

  以唇。

  她是他永远无法拒绝的贪恋!

  尤其是在她难得出现娇俏女儿态的时候!

  心底悄叹一口气,这种想要就要不给就痴缠的娇俏女儿态才是长者们会喜欢的样子吧?可惜,他不会允许她表现给除了自己的任何一个外人看!即使那人是对他非常重要的祖母。

  这一次不再热烈如火,而是温情似水。

  他甚至在唇齿相依的间隙,低低出声,“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为了取悦我或者我的家人就强行调整自己。祖母年事已高,她看人的方向自然与我们不太一样。但无论方向如何,我东方家看人看眼认主认心的原则不会变。祖母会喜欢你的!”

  “真的?”夏火火精神一振,自动撤离开了东方亦的唇。

  温暖随之而走,凉气袭来,东方亦不悦地抿了抿唇:她要不要这么现实?紧张一被安抚,立马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他?

  夏火火稍稍起念,背后的手脱离了东方亦的掐控。

  她转身推他更远,“快闪开,我要开始梳洗了,不然晚了祖母该等急了。你还傻站着干吗?你不说有要事需进宫吗?那还不快走?快走快走。天猫天猫,快进来给我梳头。”

  天猫应声进门,进门就先看到了脸黑的跟什么似的东方亦。

  呃,她愣在门口,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不高兴的换人了?

  “喂,你怎么还在这儿?快闪开!你挡在这里天猫还怎么给我梳头?”夏火火浑然不知身后的男人正在极度怨念中,她兀自对着铜镜摆出各种造型,“天猫,今天梳个弯月髻好不好?前两天逛街,我看盛京城的姑娘家都爱这样梳。你说我今天也来一个怎么样?应该也会好看吧?”

  东方亦一甩袖子,走了。本来还想提醒她一些小事来着,但,算了。

  夏火火挥挥手,“下午见哦。”

  东方亦没回头。

  夏火火正处在研究新发型的兴奋中,也没在意,她伸手招天猫,“快点快点,要是迟到了就死定了。”

  梳妆,换衣,夏火火一改先前紧张的心态,这次是万分兴奋地带人出发了。

  ……

  她们走远,后门的拐角拐出了胡子哥和眯缝眼等人。

  数天之前,他们就决定把那只听得懂人话的猪偷出来卖钱,然而跟了夏火火等人几天,偷猪没找着机会,他们却发现夏火火等人是真的不好惹了。

  先是砸了四海生平的场子,没事;后又被请进了衙门,也没事就出来了;再后来,那神秘的一直没看到脸的男人也出现了,就他身后跟的那些黑衣人,光用看的都知道绝对是打架的好手。

  眯缝眼第一个胆小了,“胡子哥,这些人绝对都来头不小,我们还是别摸进去偷猪了。”

  大胡子心里也不像前几天那样有底气了,但一干兄弟们跟着,他又觉得直接腰斩自己先前的决定有失威严,遂开口道,“我大胡子办事,从来不强迫兄弟们,那么其他人呢?你们也跟眯缝眼一个意思吗?”

  “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对对,一个猪值几个钱呢。”

  其他人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外混的练的最好的就是眼力见,这几天猫在后门这里,看也看得明白这府里的人不好惹了,他们由衷觉得不要招惹的好。

  大胡子心里松一口气,面上却故作民主道,“好吧,既然兄弟们都这个意见,那么我就少数服从多数,撤。”

  众人转身,却没撤了。

  不知何时,一个穿黑衣戴面罩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后路。

  大胡子跳起来,“谁?敢挡我大胡子的路!不想活了?”

  黑衣人也不说话,一伸手,手掌一锭银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眯缝眼的眼睛顿时瞪大如牛眼了,“胡子哥,这是又有人慕名来找你办事了。”

  大胡子露出原来如此的微笑,得意地一叉腰,“眯缝眼,收钱。”

  “好咧。”

  眯缝眼向前,伸手要拿银子,就在要碰到银子边时,黑衣人突然手掌合拢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五指稍稍用力,翻手,张开,银沫子从掌心散落,风一吹,无影无踪了。

  众人脸色大变。

  大胡子吓得都颤抖了,“大大大侠,你这是什什什么么么意思?”

  黑衣人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摊。

  大胡子等人的眼差点瞪突出来,这次变金子了!足足的一锭金子了啊!

  “大大大……”他们已经说不成话了。

  黑衣人终于开口,“把那头猪偷来给我,这锭金子就是你们的了。”

  嘎?

  “可可可是,我看这府内守卫森严,怕是轻易无法得手。”

  “我帮你们!”

  “……好!”众人互看一眼,到底没能抵挡了那锭金子的诱惑,协议达成。

  ……

  经过了不短时间的车程,夏火火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东方亦的家门口。

  宅子很大,却不气派,朴实的外观似乎与盛京城其他的大宅子没什么区别。但夏火火能感觉得到,从她们驶出街角时,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那是一种让人神经不得不绷紧的凝滞,是来自武者的气场势压。

  夏火火随意瞥一眼同车的天猫和桃宝,发现天猫的坐姿更加端正了,桃宝囫囵吞下了最后一口包子然后就再没敢拿出另一个。

  呵呵,这是下马威吗?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幸亏没真的挽个弯月髻前来,否则这气场一战她就输了。

  车停了,天猫掀帘就要先下车打帘放车凳。

  夏火火抬手制止,“不用,我自己下。”

  天猫惊讶,“主子,不可。东方家最重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您第一天登门,这架子还是要端住的好。”

  “架子不过是空的,气场却是实的!你觉得我的气场还需要有人打帘有人放凳来助势?”

  说完也不等天猫回答,夏火火稍稍动念,她已经闪身在车外。

  看不见的房角屋后阴影里就是齐齐一声倒吸气。

  ——你看见她是怎么出的马车了吗?

  ——没有,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

  ——这就是毅哥说的那种江湖上绝无仅有的轻功么?

  ——就这一手,恐怕主子也追不上吧?

  眼神交错中,凝滞的空气倒是不攻自破了。

  夏火火却没能丁点放松下来,确切地说,反而全身更绷紧了。

  大门口那一字排开的各色美女是怎么回事?数一下,正好七个。颜色也是经过精心安排过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别告诉她这是为了迎接她而特意安排的七仙女阵仗!她才不信。

  “天猫!”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她还有这些?

  刚下车的天猫脸也僵住了,似乎也没料到这第一眼是这样的。

  夏火火无声的冷笑一下,“看脸色,你是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了?”

  “是。”

  “说。”

  “这些都是这几年各种王公贵族送来服侍亦主子的人。”

  “服侍?我看是暖床吧。”

  “……亦主子绝对没碰过其中一个。”天猫强调,这种事情如果不提前坦白,回头亦主子会死得很惨吧。

  “哼哼,他要是碰过会今早一个字不提?”东方亦的品性她还是信得过的,只是,“知道今天我要来,这是集体出来示威的意思么?老太太的主意?”

  天猫刚想继续打圆场,却见对面的七仙女分两侧闪开,一个身着淡蓝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

  莲步轻移,盈盈下拜,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的美景。

  她说,“沛涵见过姐姐。”

  夏火火脑海中立刻闪过了曾称过她姐姐的水芝芝。

  特么的这世界怎么突然这么多妹妹呢?

  Damn-it,东方亦,你妹的!

------题外话------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

  昨天下午小区内集体把宽带换光纤,入网的账号和密码都变了,说晚上就能跑完数据,谁知晚上不知为何没通。太晚了又找不到工作人员,只好拖到早上,人家还九点上班。所以今天晚一些,抱歉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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