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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一花,红影一闪,已经触到白晨发丝的一掌竟然劈到了虚空,偷袭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她能及时躲避也是一怔。

白晨毫发无损的站在院中,距刚刚所站的位置不过偏移了尺余。

那人见一击没有得手,掌锋一转再次横扫而出,口中叫喊着:“还我老爷命来。”

白晨这次并未躲避,只是轻轻抬手,将将在掌锋近身之时伸出,一指点在她掌心,众人只见她悠然一抬手,天鹤夫人猝然不及被一根手指击飞了出去。

若不是身后侍卫眼尖伸手接了一下,天鹤夫人必然要从破了洞的窗户飞进内室。两次出手不过几息之间,院中众族长夫人却是心中一惊。

天鹤族长实是表面强硬,暗地里谁人不知,天鹤一族实是族长夫人当家作主。其中并非没有天鹤族长修为不如天鹤夫人这一原因。

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明显还是少女的天狐,竟然如些轻松就将她击飞,这,这是何等的厉害。难道天狐一族一直隐藏实力?

众人还自在猜想,白晨却垂手对着天龙族长说道:“晚辈无礼了,刚刚出手实是无耐之举,夫人亲人逝世本让人同情,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不失大家风范。”

院中众族长夫人们听了不由点头号,天鹤夫人未弄清真相就动手偷袭却是失礼在先,这少女言谈坦荡,出手磊落倒不像会下毒手之人,再加上以她刚刚出手的修为,想跳走只是须臾,何必留下被人抓个正着。一时间不免有人暗暗嘀咕着:“凶手可能别有其人?”

“是啊,要是她杀的她还不跑站在这等着被抓?”

“那可不一定,许是想跑没跑了呢?”

“看她言谈举止不像啊。”

那被白晨一指击飞的天鹤夫人清醒过来,挣扎着又要冲上前来,被侍卫死死拉住,仍不停喊着:“就是她,她就是凶手。老爷曾出手废她修为,她定是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

天龙族长听着不由皱眉。

白晨却极有礼的朝着众位族长夫人道:“诸位在此都为帝姜做个见证,今日天鹤族长无故惨死却是蹊跷。这乃是九重天闻所未闻的大事,帝姜自知天龙族长德高望重定能查出事情真相,帝姜也不再辩解,天狐宫大门直敞,诸位或是天龙族长若有疑惑帝姜愿随时前来,配合诸位找出真凶。还九重天一个宁静祥和。”

众人听了大多点头,觉得合理可行,也有部份皱眉想提出异议。

白晨自没有给他们机会,接着声线一转变得严利庄肃:“但是,有人若想趁此机会公报私仇,不顾九重天的安静定要挑出事端,帝姜与天狐一族自然也不能任人欺凌。”

她一番话语连削带打,态度诚肯却自有铮铮铁骨,顿时封了那些想见缝插针的嘴。

天龙族长看着眼前少女,眼神坦然清澈,神情不卑不亢。她乌黑的眼瞳像沉浸在海水中万年之久的黑珍珠般闪着温润的微光,这样一个眼神纯净的少女没来由的让人不想质疑她的话。

“罢了,众位先各自回去吧,帝姜姑娘就暂时呆在天狐宫中直到查出凶手。”

众人汕汕离去,白晨对着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凤后灿然一笑,优雅转身。凤后从她背影上收回视线,看着残破露洞的窗棂突然也灿烂一笑。

天龙宫中。

赤龙摇着凤后手臂撒娇耍赖。

“母后,母后,你舍得孩儿去那么偏远荒凉的地方受罪吗?”

凤后挣开他双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什么偏远荒凉,沐离还不是呆了近千年。难道你就舍得自己亲哥哥一生呆在偏远荒凉的地方受罪?”

赤龙表情瞬间萎蔫:“能不能晚些时候再去?”

“不能,别以为母后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天狐帝姜你说好,母后和你父亲就如你所愿见了,结果呢?”

“孩儿相信此事决不是帝姜所为。”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放心,你父亲定会查清真相,如果她是无辜的没有人会冤枉了她去。”

赤龙垂下眼,他不是不信他的父亲,他只是不信一个可以为了天龙一族做任何事情的族长。倘如查不到真凶,为保天龙一族的名誉冤枉一个少女又是什么难事!

他虽游离在实权中心,就真当他不懂得贵门光鲜背后的那些黑暗和龌龊吗?

突发的命案让白晨的计划暂时搁浅,她不得不暂时呆在天狐宫等着真相浮出水面。天狐族长与瑶仪夫人并天狼晟睿自是知道了那日之事,都十分担心她心情不好,整日变着法的开解。

白晨心里郁结的是不能快些赶回朝歌,对于他们的误解也懒得解释,估计也没人会喜欢她的解释吧。

命案的真相查明以后,就轮到她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到时他们会怎么想她。瑶仪夫人还会视她如己出,温柔慈爱的轻抚她的额头吗?天狼晟睿还会沉默不语的挡在她身前吗?赤龙还会隔着雪白梨花朗朗愉悦的看着她吗?

白晨看着园中陪她赏花的瑶仪夫人,依在廊下面容冷硬的天狼晟睿,亭中品茶的天狐族长,突然间觉得自己无比懦弱,竟然有种想无声无息偷偷离开的念头。

一种莫名的压抑让她直想逃开。

她随即起身走出了园子,园中三人看着她有些落漠的背影各自长叹。

白晨本想随意走走,不知不觉意然走出了天狐宫,等她恍过神人已经在灭神崖顶的绝壁。她抬眼四处一看竟然有人早她一步占了绝壁上最高处的巨石。

那人一身玄服,身形笔挺,站立的姿态像极了一株挺直孤傲的翠松。

白晨上前几步走到他身侧并排站定,同他一样望着眼下茫茫雾海,无边无际的红雾将灭神崖整个裹在其中,永远一片混沌。白晨却知道在不知几千丈的崖底,有一片漫漫黄沙,很久以前她在那里醒来恍然若梦……

白晨轻笑:“还记得吗?”她伸手一指崖下:“我在那里第一次见你,差点折断你一根手指。”

沐离向来习惯孤身一人。他见有人来此本想离去,却见是那日贺他生辰的少女,那少女翩然而来,自然的与他并肩,目视他望的方向,在漫天的红雾中,两人轻不可闻的心跳似乎渐渐变成了同一频率。

沐离欲抬起的脚就此牢牢定在了原地。

他幼时最常来这灭神崖顶,每一次母亲抱着体弱的夙离哄着宠着,却喝他去打座修行练功时,他便一个人跑来这里。

从来没人知道,他很小的时候曾在这崖顶为了父母对夙离的偏爱掉过眼泪。后来渐渐长大越来越习惯将表情藏起来。他是人前清冷尊贵修为高深的沐离殿下,他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在仍青涩的年纪孤身去了遥遥数万里之外的慌隅,看守着九重天最重要的幻天门。一去就是千年之久。

他如愿受到族人和父亲的肯定,可内心却越发失落。

他同父母经年未见似乎已经忘了该如何同他们相处。他看着夙离撒娇耍泼,看着凤后被他逗得眉开眼笑。他突然有一种隔着万水千山格格不入的距离……

于是他转身出了天龙宫,将另外一家三品的温馨画面抛在脑后。

白晨说完未等他回答,眼中笑意散尽忽然生出一丝迷茫。

“好想从这里跳下去,烦恼会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沐离侧过脸,少女的身量刚刚及他肩膀处,他俯视的角度只能见到光洁的额下一对乌黑的睫毛微微眨动,像一对脆弱的薄羽在雾中煽出生动的波纹。却没来由的让人内心平静。

沐离看着她头顶乌黑柔亮的发,很想伸手触摸看是否有想像中的顺滑。他脸上泛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浅笑。

“跳下去吗?我陪你。”

男子声音不大,白晨惊诧扬头。

男子认真的表情映入眼中,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没有半点往日的嬉戏,那双灿金眸子中似乎藏着几许轻愁和落漠。

原来这艳若朝阳的人也有了心事呢!

不由苦笑,人存于世哪有真正的无忧无虑!

“好啊。”

白晨伸展双臂,轻笑,如绯红轻蝶一跃而下。

男子莞尔,随着跳下,修长手臂一伸一捞将白晨护在怀中。

他们都没有使用灵力,自由落体的瞬间失重,像跨入了另一个时空轨道,一种身体被强力拉扯的感觉微微疼痛却内心舒爽。枯壁自眼前似流水倾泻而下。耳边只闻呼啸风声。身侧却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徐徐传导而来,温暖的不止是身体,还有谁的心嚯乱骤生……

数千丈的高度也不过嗵嗵几声心跳,转眼到了崖底。白晨一个旋身像一片风中落叶,轻轻浮起,偏然落于黄沙之上仰面躺着。她摊成大字状的身体舒展似乎将心里的压抑强力拉直展开,心也随之轻盈舒爽。

再次伏在这片黄沙之上,白晨闭眼,一阵恍忽。

是梦是醒,难以分辨……

沐离殿下随着躺在她身侧,同她一样将身体全然放松着展开,竟是从未有过的通透舒适。两人闭目,黄沙漫野,细雾无声,仿若一种天荒地老……

天龙宫中。

天龙族长拍案而起,满脸震惊。

“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躬身重复道:“灵雀族长,天凤族长,茗英族长一同死于天凤宫后园中,请族长速去定夺。”

天龙族长身体一晃,凤后赶忙扶住劝道:“先去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决断。”

天龙族长压下情绪随着那侍卫匆匆出了天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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