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上前,打开房门,迎面一名粉衣婢女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快快快,王妃,万岁爷突然驾临咱们王府,殿下叫您出去和他一同接驾呢!”
玉汝大吃一惊,这么晚了,圣尊怎么突驾皇子新婚府邸,难道是为了给儿子庆贺?
不!这不可能!
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玉汝的心没来由瑟瑟一紧,终究还是极力保持面上的镇静,微微笑问:“姑娘,你慢慢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酚儿也顾不得平素大丫头的姿态,一边粗喘着气一边摆手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圣上说到就到,整个府邸现在也是忙做一团呐!王妃您还是快跟奴婢去吧!若是迟了,耽误了接驾、失了礼仪就不好了!”
听酚儿如此一说,叶玉汝赶紧理了理着装,肃了肃仪容,边走边道:“那咱们快去吧!”
皇帝深夜驾临王府,自然是惊动府邸的上上下下。
当叶玉汝随着酚儿赶到王府正殿时,只见大门两边旌旗銮仪,华盖重重,中间一顶黄幔软金步舆庄严隆重地停放了下来。当她目光掠过前面跪伏在地的一排排王府家丁,再掠过为首跪于最前面的一身喜服的容澈时,随即步态稳重地走上前去,微撩下摆,一并跪立于容澈身边。
容澈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到来,只是领着众人跪接圣驾: “儿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声音刚落,只见步舆的黄幔“哗”地一掀,一身明黄袍服的皇帝怒气匆匆地走了下来,走至容澈跟前,‘咚’地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并指着他骂道:“作死的畜生!朕看你素日老实,没想到你竟阳奉阴违到这般田地!”这一脚力道踢得之狠,容澈顿时被踹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痛穿过五脏六腑,连带唇角也渗出一些血丝。玉汝见了他这副模样,面色瞬间白如宣纸,赶紧跪上两步将他扶了起来:“夫君…”
容澈轻轻拂开玉汝的手,恭敬垂首:“儿臣该死!不知儿臣做了什么事儿惹得父皇您如此生气?还望父皇明示!”
“什么事儿?!”皇帝黑眉倒竖,手指向容澈,一双眼睛恍如烧红的爆炭:“你还有脸问!作死的畜生!听着,就在这里给朕跪好,呆会朕会告诉你,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猛地转过身,向身旁的三皇子怀煦咬牙切齿催促道:“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儿?还不快去给朕翻出来!”袍袖一甩,怒气冲冲地向正殿步去。
“是!儿臣遵旨!”
怀煦一双狭长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撤,冷笑道:“七弟,这人生天地间都有五伦,你身为人臣人子,不忠君、不爱父,还干出这等阴狠之事,就是天要容你,地也要叫你败露!”鼻里冷哼一声,转身将手一扬,向数百名的禁卫军指挥道:“你们这一队在这儿站好,这一队往那里走,你们这一队跟本王走!”
“是!”
一时间,杂沓的脚步声在雅王府邸如雷鸣响起,成百上千手持长矛的禁卫军浩浩荡荡向王府的各个角落闯去,那阵仗,恍如黑云压城,整个王府一片山雨欲来风来楼的气势。
叶玉汝和容澈并肩跪于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她苍白着脸,心中不定的惊疑一波又一波冲向脑海。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皇帝为何那般盛怒地出现在王府,为什么身边带了那么多御林军?那个身着九蟒袍服头戴黑玉冠冕的男子,莫就不是传说中的三皇子怀煦?还有,皇帝身旁的几名官员,看朝服竟像是大理寺的官员?为什么会有大理寺的官员……?
一切一切的谜团就像天上的乌云,一点一点遮住了天上的月亮和星光,风吹了又吹,吹了又吹,廊檐下的铁马发出叮叮咚咚的杂沓之响,将本是花好月圆的新婚之夜,弄得一片肃杀与清冷。
“怕了吗?”轻飘飘的一句话送入耳边,却是容澈不咸不淡的声音。此刻,他并没有看她,只是用一双沉静得太过异常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御林军,没有任何表情。
玉汝轻轻转过首注视着他片刻,点了点头:“怕。”
“你怕?\”容澈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是啊,你应该怕的,这才是嫁给我的第一天,第一天就让你遇见这样的事儿,而且,保不定今晚咱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呵呵,你若是不怕,本王还真的不信了!”
叶玉汝听了这话,先是一怔,接着摇了摇头,语气淡静异常:“夫君,生死无常,随它去吧,妾身怕的倒不是这个。”
“哦?”容澈这才转过头,好奇的眸光投注在玉汝安静的脸上:“哦?这可奇了,那你怕的是什么?”
叶玉汝低下眼睑,咬了咬下唇,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一字一顿道:“夫君,从今儿开始,妾身便是你的妻子了!作为你的妻子,理当与你甘苦荣枯与共的,只是,若是咱们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妾身多少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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