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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没有应声,只神情专注地又拿起玉瓯子,轻轻往海棠上浇着水,冬纤看着她那白笋般的手指,缀着一朵朵鲜红的海棠,好看得像极了一副图画,心中也畅快了许多,她欢快地走上前,又高兴又激动地叹道:“啊!小姐,原来殿下他还是很关心您的是不是?他看你最近气色不好,立即就让酚儿姑娘给你送药来,依我说啊,小姐,夫妻之间本来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干脆咱就不拿架子了,也别跟他计较大婚那晚的事情,您服个软,主动去争取一下,啊?”

玉汝手上的动作僵了僵,她摇了摇头,又将那枝插好的海棠给取了出来,涩滞一笑:“算了,这瓶子是不适合用来插这种海棠的。”

“不会啊,我看着挺好的,为什么不能用?”冬纤顺手拈起被她扔在一旁的海棠,准备依旧往长春白玉瓶中插去。玉汝伸出手,轻轻一拦:“纤儿,花道上讲,这取花宜慎,宁可无花,不可滥及凡卉,你忘了么?”

“哦,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啊,不对!小姐,什么叫做‘宁可无花,不可滥及凡卉’,小姐,你意思是说你和殿下两个人的关系吗?哦不、不,小姐,你们两个现在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呀!怎么能如此比喻呢?”

玉汝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纤儿,你也知道夫妻两个字,可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她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知道两颗心并不在一起的夫妻,就是勉强让他们结合在一起,也只会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么?”

冬纤不解,只是摇头:“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夫妻夫妻,是无缘不聚的…”说着,她又轻轻拈起手上的海棠,在玉汝面前打了个比喻:“诺,咱们女子呢就像这花儿,丈夫呢就像是阳光和雨水,你说,若是离开了阳光和雨水,这花儿它还能活么?”

还能活吗?

一席话听得玉汝一怔,胸口立即涌起了一阵酸涩之意。

真是悲哀啊!为什么身为女人,一定得将自己终身的幸福、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呢?哪怕是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子?目光一点一点往左移,移到那红木托盘中的一只药碗上,玉汝冷冷一笑,心中有些嗤之以鼻——

或许,只有单纯如纤儿这样的丫头才会将毒药当成是一碗蜜汁吧?

她就算再蠢再笨却也知道,他哪有那么好心给自己送什么药来补身体?像他们这类谙熟于朝堂算计的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哪是她一个闺中女子能想象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玉汝不禁失笑出声,真是好傻!方才那名唤作酚儿的丫头端药给自己喝,她居然赌气式地想也不想就给喝了!呵呵,试想一下,倘若哪天他真是送碗砒霜过来,她自己也是乖乖地喝了不成?人不自辱而谁人辱之?人不自爱而谁人爱之?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以后漫长的一生还指望谁呢?

玉汝转过身子,静静地看着冬纤:“纤儿,你错了,咱们定要为别人而活吗?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你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

冬纤懵了,想她七岁为婢,几两银子、一张卖身契就此了结她作为一个女子的自由和权利,心中只有她的主子,如今,她能有自己么?可以为自己而活么?

玉汝似乎听见了心中喃喃的发问,轻轻地拉起她的手,点了点头:“纤儿,为自己而活,你和我,咱们都是一样的!”

“是、是么?”

东厢房内,绿纱窗下,两个女子默然相视,首次发出着关于幸福和自我的思考,直到一阵嘈杂的哄笑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哈,清一色,老娘我胡了,快给钱来,给钱来!”

“啊?这么快,你是不是诈胡,让我看看呀!看看呀!”

“放屁,胡说八道什么?!快给钱!”

纤儿蹙了蹙眉,猛地回过神来:“真是反了!小姐,我去瞧瞧这些没王法的东西!”说着,挽起袖口,怒气冲冲地向院门外走去。

院门外,几个婆子正在打马吊的打马吊,吃酒的吃酒,其中,有两个婆子公然吵了起来,嘴上骂骂咧咧就差没大打出手!

冬纤见了她们这群人一副市井无赖的狂样,气得牙根痒痒:“好大的胆子!你们这些老刁奴,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公然在这里耍牌赌钱,这个王府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然而,此话一出,那些婆子就当她是空气般不存在似的,仍旧笑嘻嘻地玩牌,并不理她。

冬纤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给气炸了,拼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大吼道:“我在和你们说话呢!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人!你们这些没上没下的老刁奴,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终于,有个婆子将注意力放在冬纤上,一双三白眼懒懒扫了冬纤一眼,仍旧低头摸着手中的牌一边思索,一边阴阳怪气笑道:“哟,冬纤姑娘这一口一口的‘老刁奴’叫的是谁呢?你们家主子见了我们都要惜老怜贫的称呼一声‘嬷嬷’,难道姑娘比你们家主子的架势还要大?呵,别是姑娘原来在府中没调教好,到了这王府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

“你、你们﹑你们…”冬纤指着那个婆子,脸上阵青阵白,气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另外一个婆子笑嘻嘻拉住那婆子道:“算了算了,这么大年纪何必跟个小丫头见识?来来来,我的红中,该你出牌了…”

于是,又一阵噼噼啪啪的马吊碰撞声哗然响起,整个砚秋馆的前门,简直比那东街的酒肆茶坊还要热闹。

冬纤捂住耳朵,只觉自己气得快要吐血了,她看着这些目无王法的婆子,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她气得又要跺脚大骂的时候,忽然,玉汝淡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嬷嬷们,本宫惜老怜贫,陪你们玩几圈怎么样?”玉汝转过头,看着冬纤:“纤儿,你错了,咱们定要为别人而活吗?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你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

冬纤懵了,想她七岁为婢,几两银子、一张卖身契就此了结她作为一个自由女子的人身和权利,心中只有她的主子,如今,她能有自己么?可以为自己而活么?

玉汝似乎听见了心中喃喃的发问,轻轻地拉起她的手,点了点头:“纤儿,为自己而活,你和我,咱们都是一样的!”

“是、是么?”

东厢房内,绿纱窗下,两个女子默然相视,首次发出着关于幸福和生命的思考,直到一阵嘈杂的哄笑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哈,清一色,老娘我胡了,快给钱来,给钱来!”

“啊?这么快,你是不是诈胡,让我看看呀!看看呀!”

“放屁,胡说八道什么?!快给钱!”

纤儿蹙了蹙眉,猛地回过神来:“真是反了!小姐,我去瞧瞧这些没王法的东西!”说着,挽起袖口,怒气冲冲地向院门外走去。

院门外,几个婆子正在打马吊的打马吊,吃酒的吃酒,其中,有两个婆子公然吵了起来,嘴上骂骂咧咧就差没大打出手!

冬纤见了她们这群人一副市井无赖的狂样,气得牙根痒痒:“好大的胆子!你们这些老刁奴,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公然在这里耍牌赌钱,这个王府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然而,此话一出,那些婆子就当她是空气般不存在似的,仍旧笑嘻嘻地玩牌,并不理她。

冬纤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给气炸了,拼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大吼道:“我在和你们说话呢!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人!你们这些没上没下的老刁奴,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终于,有个婆子将注意力放在冬纤上,一双三白眼懒懒扫了冬纤一眼,仍旧低头摸着手中的牌一边思索,一边阴阳怪气笑道:“哟,冬纤姑娘这一口一口的‘老刁奴’叫的是谁呢?你们家主子见了我们都要惜老怜贫的称呼一声‘嬷嬷’,难道姑娘比你们家主子的架势还要大?呵,别是姑娘原来在府中没调教好,到了这王府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

“你、你们﹑你们…”冬纤指着那个婆子,脸上阵青阵白,气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另外一个婆子笑嘻嘻拉住那婆子道:“算了算了,这么大年纪何必跟个小丫头见识?来来来,我的红中,该你出牌了…”

于是,又一阵噼噼啪啪的马吊碰撞声哗然响起,整个砚秋馆的前门,简直比那东街的酒肆茶坊还要热闹。

冬纤捂住耳朵,只觉自己气得快要吐血了,她看着这些目无王法的婆子,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她气得又要跺脚大骂的时候,忽然,玉汝淡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嬷嬷们,本宫惜老怜贫,陪你们玩几圈怎么样?”

——

王府的内院内,容澈正下了早朝回来,负手正跨向垂花门的台阶,忽然,他一转首,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厮引起他了的注意。他顿足脚步,向那小厮招了招手:“你过来,过来。”,那小厮闻声,赶紧转身放下手中剪刀,怯怯问道:“殿下,您、您可是在唤奴才?”

“对,就是你,你过来。”小厮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战战兢兢地上前,容澈道:“我说,你笑一个给本王看看呢!”“…”小厮一脸茫然,但迎上容澈好奇的目光,只得乖乖露出整齐白亮的牙齿,朝容澈咧嘴憨憨一笑。容澈却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唔不对,你刚才可不是这么笑,我说,你刚才怎么笑的,再笑个给本王看看。”

小厮一愣,想了片刻,立即捂着嘴偷偷笑起来,谁知越笑越忘形,竟控制不住自己地“哈哈”大笑起来。容澈这才拍了拍他的头:“够了够了!小子,本王问你,是捡了金子还是捡了元宝?我说,有你这么笑的么?”

小厮噗嗤一声,立即捂着嘴,努力憋着笑道:“嘿,嘿嘿,殿、殿下,您、您还是自个儿去瞧瞧吧,奴才还从未见过咱们的万总管能气成那样呢!”

“哦?”容澈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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