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升金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喝得烂醉的祝西西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窝在后座,双颊酡红,发丝凌乱,如若不是她的衣装还算保守,他简直快要认不出她了。
存在心底的疑问又冒了出来,他去酒吧打算接的明明是正因失恋买醉的江亚菲呀,可到了那里,就只看见喝得烂醉的猪西……
江亚菲去哪儿了?又怎么会留猪西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江亚菲也太不靠谱了,就猪西这种小白兔,若被酒吧里的饿狼盯上,还会有活路可走吗?
魏升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这两个闺蜜,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手机铃声突然欢快地响了起来。
“金金呀,你今天可又得忙咯,一小时前我在酒吧看见你闺蜜买醉,一小时后我又看见你的……你猜?”
听着对方故弄玄虚的在那头卖关子,魏升金掏了掏耳朵,“杜子腾,还能不能一起玩了?猜!猜!猜!猜你娘个腿儿!”
“……我刚看见你的那位正搂着一洋货在凯越酒店开房。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喊我本名!”
“大晚上的你确定没看错?”魏升金选择性忽略他的后半句话。
“就是因为是大晚上的,人家才跑去开房呀!有点逻辑思维好不好?”
魏升金看了看躺在后座一动不动的祝西西,在杀过去捉奸和照顾醉酒闺蜜之间徘徊不定。
“捉奸要成双,要来就快来!晚了可保不齐人家两个又跑到哪儿逍遥快活去!”
“去!当然去!看我怎么收拾那对狗男女!”
魏升金利索地挂了电话,懒得理会那头杜子腾还在认真纠正他的语病,“不是狗男女,是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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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越酒店大门口。
魏升金刚打开车门,一道花得不能再花的身影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金金,你怎么才来?再不快点戏就要散场了!”
魏升金踹了穿着花衬衫花裤子花鞋子的杜子腾一脚:“小声点,猪西在睡觉呢!”
“猪西怎么也来了?”
杜子腾扭头,就看见后座上的祝西西,穿着白棉布长袖秋裙,黑发遮面,跟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胸脯处因为呼吸而微微律动着,连他这个看惯了风月的人都难免有三分心动。
魏升金一把揪住杜子腾的耳朵,把他从车门处提溜开,“你要是再看,我就告诉你家那位醋坛子去!”
杜子腾捂着耳朵生嚎了一声,直接问出心中的诧异,“我在酒吧看见的明明是姓江的那个女人,怎么你反倒把姓祝的这个给接上了?”
魏升金推了他一把,“少废话!你真的看见他和洋货进去了?”
“那还能有假?!”杜子腾眼睛瞪的溜圆,指指身后的酒店,“就那辆车,瞧见没有?就是人家开来的。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最近越来越不温柔了,怪不得人家会劈腿……”
魏升金无心打理他,双眼狠狠地盯着酒店大门,良久,吼了一嗓子,“前面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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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江亚菲双臂抱膝,蹲在一棵树下,瑟缩着,眼眶里的泪水在隐忍了许久以后,终于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一阵深秋的风刮过,吹散了她破碎地喃喃低语:“西西,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一种悔悟的情绪攥住了她,江亚菲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按下那个号码,不!她不能那样对猪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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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西西被一阵难忍的口渴欲望给折腾醒。
“亚菲……”她没忘记自己睡前是跟江亚菲在一块。
挣扎着坐起来,顿觉肚子有些微痛,这是熟悉的生理反应,饶是喝醉了,祝西西也依着本能打算解决一下。
轿车内光线昏暗,她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依旧昏沉不已,不作它想,推开车门,脚步趔趄地下了车。
……
酒店大堂。
祝西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她披肩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脸颊酡红,双目明亮,唇红齿白,再加上她一身纯白色棉布长裙,外加平底精致船鞋的打扮,让醉酒的她在清纯之余,又平白地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她打了个哈欠,瞧见正经过大堂的服务生,一把拉住人家:“你们洗手间在哪儿?”
那服务生以为她是酒店的客人,哪敢怠慢,忙指给她方向,“就在那边,一拐弯就到。”
祝西西娇憨一笑,口齿不清地吐了声“谢了哈”,便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走去。
……
于此同时,一辆加长版宾利在酒店门口缓缓停下。
酒店的门童早就站在入口处恭候。
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西装革履,黑超遮面的男士。
但见识过世面的门童却知道,这不过是几个寻常的保镖而已,真正的大佬在车内。
果不其然,那个大佬刚迈步下车,那几个保镖便立刻把他簇拥地水泄不通。
如此庞大的阵势,很难不引人注意,他们刚走进大堂,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过来--
最吸引人目光的自然是带头的那个英俊成熟,散发着落拓不羁味道的男人。
他是一行人中个子最高的,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手工缝制的黑色西装,服帖合体,显得他的身材格外的颀长挺拔,气质不凡,他的肤色呈现健康的古铜色,面部线条刚毅,双目散发出疏离冷漠的光芒。
在走到服务台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腕表:“我去趟洗手间。”
“是,梁总。”其中一名保镖回应道,“要不要派人跟随?”
被称为梁总的男人轻摆了一下手,那名保镖便立刻会意地退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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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西西坐在隔间的马桶上,把体内的某些污秽处理干净后,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冲了水,她耷拉着沉重的眼皮,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隔间,看东西天旋地转的。
寂静的洗手间里,有潺潺的水流声在响动,格外清晰。
祝西西站在原地迷瞪了一下。
“对了,老师说过大便完要洗手……”
她边小声嘀咕边踉跄着向声源处走去。
本就走得不稳,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冲了过去--
“啊!”她反射性地尖叫一声。
预期中的头磕地嘴啃泥并没有发生,她竟然倒在了一堵铁墙上……
原本潺潺的水流声蓦然而止,就像突然被人拧紧了水龙头。
祝西西下意识地去摸撞了自己的铁墙……
入手的感觉没有预料中那般冰凉,反而带着一丝温热,有一处地方好像还在雷击似的颤动,把鼻子凑上去嗅了嗅,怎么还有一股清凉的烟草味?
她眯着惺忪的眼抬起头,就直接望进了一双深邃如黑潭的眼眸中。
而那双深邃如黑潭的眸,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喷出了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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