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庭拿掉头上的耳麦,看了眼刚被自己的手肘碰到地板上的茶杯,弯腰准备拾起。
卧室的门却恰好在此时“砰”的一声被打开,是用脚踹的,可以想见来者并无善意。
养成多年的防范意识使他的精神马上高度集中,警惕地望向门口处--
祝西西是闭着眼睛,嘴里喊着“窃贼哪里逃”的台词进来的……
她高举着扫把,眼看那扫把头就要砸向电脑前坐着的男人……
可梁绍庭是何许人也?
他是军人,还是特种兵出身,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容易!
是以,她非但没把扫把头打在他身上,还被他抓住了手腕,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她便整个人被反转,利落干净地钳制在他的铁臂下。
听到手臂传来的骨骼声,祝西西疼得抽了一口气。
“当初把钥匙放门框上,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招来贼。”头顶传来他冷幽幽的声音。
祝西西正被这别扭的姿势折磨,一时没分辨出他的声音,只关注了他说话的内容,气不打一处来,全身乱动,开始拼力挣扎,“做贼你还有理了?!你姑奶奶把钥匙放那儿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不是给你这个小毛贼提供便利的!”
生平第一次被扣上贼的名号,还是个小毛贼,她还自称他的姑奶奶……
梁绍庭面瘫似的脸忽的抽了一下。
手下的身体继续胡乱挣扎,“我告诉你吧,今天但凡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老公都不会放过你的!知道我老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能号令上千号兵的一团之长!知道他的军衔是什么吗?上校!两杠三星!哼,还有更厉害的,他还是特种兵出身,当年被他们整个军区封为”兵王“!知道兵王是怎么回事吗?不知道回去问问度娘!”
“典型的狐假虎威。”他对她的话下了一个简单而精确的定论,便松手放开了她。
手腕上的桎梏突然被解除,祝西西便猛地回身抱住他的胳膊就咬。
有什么了不起!打不过就咬!逮住一切机会的咬!不分场合不分部位的咬!这是她小时候和男生打架得出来的经验!
祝西西脑袋扎在他的胳膊上,咬得浑然忘我。
梁绍庭皱眉看着小狗般啃自己胳膊的女人,眼神里冒出一丝不耐烦,索性提溜起她直接把她按到了床上。
祝西西冷不妨被人压倒在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后,羞恼万分地瞪了一眼身上的男人,准备开口大骂,却在看见他的容颜后,把要吐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怎么会是他?!竟然是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公寓?
各种疑问瞬间齐齐涌上心头,她错愕之极地看着他。
梁绍庭跨坐在祝西西的身上,两手按压着她企图挣扎的两条细胳膊,他俯着身,因为离得太近,他清楚地看到祝西西红红的耳根子,故作镇定的眼神,却有了湿意的眼角,她就那样不言不语地看着他,明明没说一个字,可他就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怨气和委屈。
她连他的声音都分辨不出,她甚至还使了全力的咬他。可此刻,这些积蓄的怒火和郁结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梁绍庭低头望着祝西西“欲语还休”的神态,还是有些头疼,可头疼之余却是全身心的舒畅。
明明就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在领证那天突然冲上去亲他,还流鼻血,还有昨晚……
脑子里蓦地闪现她哭得委屈而压抑的脸庞,还有她如猫般低泣的那句,“老公……西西好想你……”
祝西西久久没见身上男人有任何动静,她已被压得够呛,于是忍不住挣扎,却被他用力一按,暂时动弹不得。
刚刚消失的恼怒感又刷刷回归,她瞪着他暗沉的眼眸,厉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绍庭被她这么猛地一吼,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像是呵斥却带了一丝暖意,“瞎闹腾什么?我又不会吃你。”
祝西西愣在那里,用五秒钟的时间来消化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梁绍庭见她呆呆的样子,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忽视了她的感受,她独守空房三个月,本就充满了怨气,再被自己这样一训,只怕更觉委屈。再看看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最是需要男人百般呵护宠爱的年纪。
婷婷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每天都对他撒娇,老是埋怨他没有时间多陪自己。
梁绍庭的右手放开了祝西西,抬起手去碰她那目瞪口呆的小脸,“前段时间工作太忙,就没怎么和家里联系。”
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把祝西西守了三个月活寡的郁闷一瞬间都吹散了。
他不是别人,他是她的丈夫,他在向她解释多日杳无音讯的原因,作为妻子的她,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他还如此亲密地摸她的脸,她的心本就扑通乱跳,脸颊又突然接触到他粗糙的指腹,蓦地红了个彻底,她有丝羞涩地别过头,不敢再看他。
卧室内的氛围忽而有了暧昧的味道。
他似乎对这种气氛很不适应,假装清咳了两声,便一言不发地从她身上下来,在室内走动了两步,便出去了。
祝西西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轻舒了一口气,把四肢摊开,双目无神地盯了天花板一会儿,便一把扯过枕头捂住了脑袋。
她懊恼得不得了,为什么每次她都没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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