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歌半的根基是彻底毁了,身子虚得厉害,至于身上大面积的烧伤,于她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又有夏侯戰每日事无巨细的伺候,身上脸上的伤,几贴好药下去,很快便消散转淡。
白细的肌肤重新生出来,更添了几分新生肌肤特有的粉嫩。夏侯戰看得欢喜,特意取来一面铜镜,一手搂了歌半,一手举起铜镜,二人便一齐躺在水晶棺里,静静观看。
“歌半,你真漂亮。”夏侯戰吻了吻歌半额头,铜镜里便映出他吻她的景象,“还是那么漂亮,开心吗?”
“还好。”歌半微微应了声,尽量张开眼,往铜镜里瞧,对着夏侯戰道,“你好像瘦了很多。 ”
“瘦点好啊,”夏侯戰笑,“水晶棺不够宽敞,瘦一点,就不用太挤着你了。”
“是吗?”歌半费力扯出一抹笑,歇息片刻,又道,“夏侯戰,我想……”
“还叫我夏侯戰,嗯?”夏侯戰收起铜镜,脸上显出不开心的样子,但却是吻在歌半面颊上,诱哄着柔声道,“换个称呼,叫我夫君?”
歌半阖上眼,不应声。
“那就唤我戰,”夏侯戰的吻来到歌半唇上,只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便疼惜离开,“来,好歌半,唤我一声。”
“夏侯戰,你不要那么肉麻……”闾丘歌半睁开眼,很想朝某人翻个白眼,一国之君,私底下就是这么副德性。要是她力气还在,早就让这妖孽吃了苦头。
“你看,生气都这么漂亮,”夏侯戰又把铜镜举到歌半眼前,一男一女的脸依偎着,同映在镜中,美得仿若两朵并蒂莲,“真是漂亮,越看越漂亮。”将怀中脆弱如薄纸的人小心搂紧几分,夏侯戰的唇流连在歌半眉梢眼角,尽是那爱不释手的意味。
“夏侯戰,你属狗的。”歌半被他一天到晚的亲吻,惹得有些恼意。
“嗯,不错。”夏侯戰嘴里衔着歌半的一缕青丝,痴迷道,“你就是那块鲜肉,最美的,唯一的鲜肉。”
歌半无言,宁愿昏睡过去,也不愿去搭理这心理有些病态的夏侯戰。但她每天清醒的时辰越来越多起来,就不得不清醒面对夏侯戰的无礼。
好在,她对夏侯戰的亲吻,并不那么排斥,若不是有时,她被夏侯戰一连几个时辰的舔舐折腾得烦了,竟还会莫名其妙的,在心里生出几分甜蜜。
还有那么一天,夏侯戰将她抱出躺了三四年的水晶棺,出了密室,在暗夜里几个起纵,去到一个水汽氤氲之处。
歌半那孱弱的身子,竟没福气承受那暖人的热气,刚到那处,便被水里的热气打昏了头,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时,又躺回到水晶棺里,夏侯戰披散着头发,只着了里衣,一脸魇足躺在她身边。
棱着眼,歌半问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夏侯戰眼里有光,依旧举了那面铜镜,撩开歌半衣衫,映出歌半身上那些红痕。
“你……”歌半眼里能喷出火来,不过精气神不足,纵使能喷出火来,灼热度也有限。虽然夏侯戰照顾她三四年,每日在给她上药擦身体的时候,这身子也让他名正言顺的看过很多次,但如此胆大妄为,还是第一次。
虽然早就料到夏侯戰这厮不会安分,但真实发生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但让歌半恼的是,心里真实的感觉,仅仅是不舒坦,而不是愤怒得要灭了夏侯戰这厮。
不知不觉当中,对夏侯戰付出的那份妥协,让她感觉到不安,她怕自己沉湎于这份情,而忘了她该走的道。
眸子里,喷出的不再是火光,而是猝不及防的眼泪,连她本人都陌生了的眼泪。
拖着这孱弱的身子,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一辈子躺在这副棺材里,直到老去,死去?半死不活,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坏的结局。
“怎么了?”夏侯戰慌了神,收敛起笑意,抬手摩挲着歌半眼角的泪。那泪珠是如此让人心痛,受再重的伤,再多的绝望,也未见过她落泪,如今好端端的,却无故落了泪,这如何不让他心慌心疼。“若你不喜欢,我尽量忍着,等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