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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长离,我们找了一家西湖客栈,我才意识到这里已经是杭州。我们到时,只剩下一间天字上房和一间普通客房,从房的后窗,可以看到西湖的夜景,就决定住下了。

阵阵的凉风吹来,带来秋日里的清香,让人格外的清醒。

放好东西后,我便拿着药方下去找小二去帮秋绝抓药,却见他在和一个身穿锦衣官服的陌生人嘀咕。

下了楼,我过去才知道他将我的天字号上房让给了那人,这么多天以来,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连发火的心思都懒得有了,只是瞪着他,咬着牙问道:“你叫我住哪?”

对着那陌生人颔首笑了笑,他拉着我,神情可怜兮兮的,“夫人你不要生气,我们有一间房就行了,人家少一间房。”

我嘴巴抽了抽。

旁边那人咯吱咯吱地笑了一会儿,就贼笑着走了,搞得气氛很是暧昧。

秋绝一脸的春风得意,本姑娘我突然有种想抽人的冲动,指着他的肩膀狠狠地说道:“你今晚去睡大街吧。”

说罢,我气呼呼地去天字房拿我的包袱和银票,却没见方才的锦衣人,正要出去时,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我一个紧张就退到了帘子后面。

转念一想,我又没必要惊慌,吐了吐气,就拨开帘子,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手生生的定在那里了。

那是月雁的声音,她果然在江南,灯亮了起来,我急忙退到帘子后,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不过另一个人没有说话,我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了月雁在给那人斟茶,却看不见另一个人,片刻后,月雁正准备出去,到门口又回头,对里头的人说了一句:“殿下,希望您考虑一下白天所说之事。”

“回去休息吧。”

这阵淡淡的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我能感到我的手在颤抖,月雁掩门出去了,我的脚却似千金重,移动不了半分,实在不敢相信怎会如此的巧合?

思念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他就近在眼前,我却没有勇气了出去了。

只是一秒之内的事,我心中便多了许多后顾之忧。月雁同萧益,原来早就相识,我说不清心中此刻是什么感觉,就像之前所有的思念都成空了一般,我没有想象中重逢的快感,只觉得有种无法言说的难堪。

他说过和我是朋友,可他竟是个王爷,而我只是他在烟尘之地碰上的一个人。这件事就好比是一个国务院的高官要和一个初识的酒吧小姐做朋友一样可笑,而我们只见过两面,我竟可笑的要与他击掌,求他许我永远,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无耻可笑。

如今,我现在只想偷偷地出去了,偷偷地回去,月雁的那一声“殿下”将我所有的勇气消灭殆尽,只是有一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反复响起——他是王爷,他是王爷。

悄悄地向前踏出一步,我终于看见他的脸了,和我心中的一样,只是眉间多了一丝愁绪,眼中少了几分神采。此刻静极了,见到他,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激动,只觉得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静静的飘逸着,我仿佛闻见了一丝丝灰色的味道,愈来愈浓,让人觉得既难堪又压抑,我放轻了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要是他发现我躲在这里会作何感想?

我这个人,总是这么没用,做起事来只凭一时兴起,把结果弄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在帘子后面,不敢动弹半分。我当初是认定自己爱上了他的,才能这样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可此刻,曾今的感觉却寻不到丝毫,我终究是不懂得什么事爱情的。

他总要进来睡觉的,那时我也没地方躲,可还是不敢自己走出去。因此我决定了,要是他发现了我,我就说是秋绝带我来的,碰巧看到了他。

躲在后面胡思乱想了半天,见他又坐下了,闭着眼睛,单手支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须臾,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我觉得他像睡着了,就想悄悄地往外走,刚拨开帘子,只见七八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举着大刀,作进攻势,将他围住。

萧益蓦地睁开眼睛,握起手边的水杯,向身后一掷,杯子与大刀碰撞,响出几声清脆,屋内便开始打抖了起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我将之前的难堪抛到脑后,顺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头的黑衣人外砸去,可惜我抓住的是一个软枕,没打到他们,到把他们的注意力引来了。

那一把越来越靠近我脖子的利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益踢飞,这时月雁带着一群人打进来了,她轻轻瞥了我一眼,就跟黑衣人打起来了,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尤其是月雁方才的眼神,还有萧益见我时,脸色竟毫无波动,让我的心忽的一下沉下了深渊。

打闹间,秋绝也闻声赶来了,黑衣人越来越多,刀影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带着腥红色的味道,夹着恐怖疯狂的气息,深深地渗进我的皮肤内,心里……

我的目光却一直不离一个人,不知为何,黑衣人的攻击对象似乎都是萧益,刀刀攻下来,都是触目惊心,月雁带来的人虽多,但分身不暇,我一向怕死,现在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躲闪。

秋绝不知何时过来的,一把将我拉起时,我想起他可能故意让房导致刺客追杀萧益,气愤之下推开他的手,却见到萧益似乎力有不支,着急之余,外面已被重重灯火围掩,只见一群官兵冲进来,刚刚赶到门口时,众人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呵道:“殿下当心!”

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觉得有什么在脑中爆炸,完全没了思绪,我奋进全身的力气,跃到他前面,本怕来不及,不过,月雁帮了我一把,到肩上刺骨的疼痛袭来时,我握住萧益的手,倒在他的怀中,叫道:“萧益。”

“雅歌?”

他焦急的扶住我,整个身子明显一震,猛烈收缩的眸中流动的是无限的恐惧,“雅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实话,看见他痛苦与自责的神色,我心中是满足的,我明白这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至少,证明了许多事情我并非自作多情,我知道,他是真的将我当做朋友了。  “夫人…”

接下来似乎听见谁唤了我一声,我的思想就沉入了一片黑暗,我知道这是晕了,可噬心的疼痛却没有减轻丝毫,只觉得一股火在我上身乱蹿,火焚之刑的痛苦也不过如此了,而我却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去挡那一刀,只是突如其来的一种感觉,那刀若是刺进他的胸口,我的未来会是一片黑暗。

四周所及之处一片昏暗,而我在里面彷徨无措,找不到一丝光明,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要他带我离开,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我疯狂的想念21世纪的光明与温暖,想念那里的和平与安宁。可越往深处走,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变成了一片黑暗,我当真要死了,回不去了么?

突然感觉到被人抱起,靠着那人的肩膀,我不知道他是秋绝还是萧益,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有两种极端的疼痛之感在我身上交织不断,像冰与火在斗争,像毒蝎在互相撕咬。

那痛苦纠缠着我,像是已过了天长地久般,才慢慢地平复下来,那时,我仿佛听到了萧益的声音,他在和我说话,在叹气。

我总感觉月雁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望着我,那眼神就像她昨晚望我的一样,让我感到陌生,现在身上轻松了不少,但我没有睁眼去看他,因为我又迷惑了,又不知所措了……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便确定我并不是爱他,而是一直想攀附他给我所带来的安全感,可若不爱,我却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去为他挡了那一刀。

后来似乎长离也来了,迷糊中我似乎听见他和秋绝在说什么毒啊,不可思议之类的事,他们也叹了几口气,后来我感觉只剩长离一人,那时,我虽睡意渐浓,可还是睁开了眼睛,她见我醒来,先是一惊,后来就嬉笑着走过来,握着我的手:“你何时醒的?”

我坐起身来,抱歉的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我一直是清醒的,只是睁不开眼,隐约听你们说我中毒了?”

她神色闪过一丝惊慌,带些试探性的问我,“我们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揉揉脑袋,道,“没有,只隐约听到些什么毒啊,什么不可能活过来之事,怎么,我中了毒?”

“放心,你是中毒了,可现在没有事了。”不知什么时候秋绝站在门口,已经进来了。

我惊坐起来,火气上涌,冲着他吼道:“你知道什么,那刺客要不是来杀你的,萧益怎么会有这种无妄之灾。”

他立刻神色凝重,语气有些不悦,“要是那些人要杀的是我,怎么会招招攻向萧益,而且还有官兵来救人。”

他说的也十分有理,难道是我错怪他了?可确实有人在追杀秋绝,会这么巧?

“你那脑袋天天在想些什么,我总看到你在瞎想,想出来的东西都是错的。”

看到他委屈的表情,我无奈道:“对不起了。”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长离问我:“那天萧公子送你来时,我看他十分着急,如今妹妹醒了,要不要……”

“乔姐姐,你带我去西湖那里走走吧,我一直向往西湖的美景,还有断桥…。”一听到那个名字,我立马打断,我并不想见他。

秋绝眼睛一亮,给长离使了个眼色,长离就说她还有事要处理,让秋绝陪我去。

我又无奈的点了点头,长离出去了,我肩上的伤不痛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只是很多年以后我知道自己身体的奇妙之处时,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

我从床上爬下来,随便用头绳绑了一下头发后,就跟秋绝去西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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