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太后下旨叫我去观礼?”
玉奴讶异的无以复加,再三向崔夫人确认:“严倾城封妃与我何干?巴巴儿的让我进宫观礼,有意思吗?”
崔夫人自然不知道太后究竟如何打算,只得好言安慰:“别想那么多,明日你只管跟紧姑母,必定不会有事儿。”
“就是,就是!”崔箐箐到是爱凑热闹,可惜太后没邀请她:“有我娘在,二妹妹别怕!”
“可是,二妹妹你就穿这身进宫吗?”
玉奴尚在孝中,且各种麻烦接踵而至,虽说现在将南山别院里的箱笼搬了过来,但也是没有新衣衫的。
“小西,你带着人去把我还没上身的新衣裳全取过来!”崔大小姐挪过去搭着玉奴的肩,欣然说道:“好在咱俩身形差不多,你也别嫌弃哈。”
崔夫人不断点头称是:“今日做新的确实赶不上了,你虽是孝中,衣着不能太过华丽,但此番前去宫中观礼,也不能太过素淡。你姐姐这些衣衫呀,你可着劲儿的挑,回头姑母再给你们置办”
“姑母,我真的不想去!”玉奴好生为难,苦着小脸。
崔大小姐怪到:“你小时候不是跟大舅母去过吗?怎么会怕成这样?皇宫里边肯定好美的,宫中的贵人定然俊美无双。”
“听说呀,当今圣上相貌堂堂,俊美无敌。”崔箐箐说着说着的自己也觉得无趣,叹气坐下道:“不过皇上龙威太甚,三尺之内旁人不敢近身……”
“二妹妹你历来胆识过人,进退有度,要不你设法瞧仔细,回来说给我解解馋。”
崔箐箐一惊一乍的,逗笑了崔夫人和玉奴。
玉奴指着崔箐箐笑道:“姑母您瞧姐姐,明明知道怕了,还叫我去,可别叫我小命都折腾没了,好没良心呀!”
三人正说笑着,有丫鬟来报,秋姨来访。
崔夫人高声笑道:“快请快请,我怎么把木姑姑忘了,木姑姑早年不是在宫里边呆过吗?正好请她给你说道一番。”
秋姨原叫木婉秋,与云想衣很是要好,当年出宫后,多亏云想衣出手相助,曾在南山别院住了不少日子,稍后才由云想衣出资迁居洛邑。因此,崔夫人对大嫂的好友也并不陌生。
春禾上前扶了秋姨落坐,秋姨听过崔箐箐说项,甚是疑惑。
“玉丫头进宫,应该与皓王爷同去才是,不如问一下皓王。”
玉奴红着脸,带着一丝委屈说:“皓哥哥昨日便去了丰南大营,明日才能回来!”
箐箐啐道:“别委屈啊!明日原要办你的及笄礼,皓王爷提前去,不正是要挪出时间,赶着明日回来吗?谁知道这么巧,太后要宣你进宫。”
“玉丫头,我正是过来给你送及笄礼的。”
秋姨习惯了这么叫玉奴,一时半会的仍旧改不了口。
“秋姨也没什么准备,就这手镯一直跟着我,玉丫头可别嫌弃!”
秋姨自腕间取下玉镯,要给玉奴带上。玉奴连连推辞不敢受礼,崔夫人识货,就那水头,只一眼便知这玉镯价值不菲,正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老玉。
几番推辞,秋姨恼道:“玉丫头,这是做甚!我与你母亲本就亲厚,再这样,秋姨也不用跟着你在此讨扰崔夫人,明日我便启程回洛邑便是!”
崔夫人忙道:“二姑娘,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收下吧,这也是木姑姑对你的爱护。”
“快把东西呈上来!”崔夫人笑道:“这不?箐儿略长你数月,她及笄时就是这个,姑母早就给你备下啦!正好,既是明日不得空,咱们今日便给你提前办了这及笄礼,可好?”
崔夫人自锦盒中取岀的两支玉簪,同样闪花了秋姨的眼。玉簪用料不次于自己的玉镯,而且做工精美,尽显低调奢华。
秋姨心里感慨不已:崔夫人真是不错,如此善待玉丫头,终究会有回报的!
秋姨脸上扬起一抹真诚的微笑:“玉丫头,听你姑母的,咱们就今日先办!”
崔箐箐也奉上礼物,腆着脸笑道:“好妹妹,我这个略粗些,你别嫌弃哈!”
玉奴满怀感激收下礼物,心里想到云夫人,忍不住热泪盈框,泪珠扯成线般滑落:“若母亲……”
“大舅母肯定只有希望你开心快乐的!快快来试衣服,一会才有的穿!”箐箐快人快语止住话头。
接着暖阁里好一阵忙乱,崔箐箐拉着玉奴不停的挑衣裳,崔夫人连连吩咐厨房置办酒菜。
秋姨目含波光,瞧着一屋的热闹喜气,暗道:云姐姐,真没想到你去的这么早,今后就由我来替你看护这些孩子们吧!
崔文轩下衙后也被请到紫竹院,及至相如相柏回来后,全家凑在一块更加闹热,简单温馨的及笄礼持续到见晚间才散了去。
玉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静不下来。这前前后后发生了好多事,只有今日最为让玉奴激动。到了后半夜玉奴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却又被那恶梦惊醒。
“姑娘,快来喝口热水!”
春禾听到动静,忙披着衣服端了热茶进屋。
“瞧这满头满身的汗!”春禾扶玉奴坐起,绞了帕子擦给玉奴擦汗。
“春禾,好害怕!我真的不想去!”
玉奴紧紧握住春禾的手,梦里的情景越来越真实清晰,玉奴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中,使她不可抑制的嘤嘤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