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奴一大早的坐在巨大的铜镜前, 任春禾折腾着,美丽的小脸苍白清冷。
“行了!”玉奴颇为不耐:“就这样吧,搞得太过也不成!”
语毕玉奴起身提裙向屋外走去,慌得春禾赶紧抱了裘衣给她披上。
玉奴本就生得妍丽,今天稍作收拾打扮,换上崭新的衣衫,叫人眼前一亮,一路上崔府的下人奴仆,纷纷回头注目,暗自打量着宣家表小姐。
玉奴满腹心事,无暇顾及这些目光,自顾的扶着春禾急步走出。
尚书府大门外,马车早已候在旁边,崔夫人母女微笑着看到玉奴一路行来。
崔箐箐瞪着大眼,不管不顾的跳上前来,一把抓住玉奴。
“果然是美人胚子呀,羡幕死我啦!”
玉奴勉强一笑,松开扶着她的春禾,微微一俯身,向崔夫人施礼。
崔夫人脸色微变,嗔道:“你这孩子,今儿怎么啦?”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跟紧了姑母,不会有事儿。”
崔夫人心底划过一丝思虑,也清楚玉奴心底终究是害怕的,毕竟秦太后与中山侯府的关系明摆在那儿。
崔夫人审视了玉奴片刻,叹气道:“上车吧,待会儿只要是能脱身,咱们便提前回来,你别紧张,不用害怕!”
语毕,崔夫人示意春禾扶玉奴上车,崔箐箐在车下挥手辞别,玉奴强颜欢笑回应。
马车驶出很远的距离后,崔箐箐准备回屋睡回笼觉。只见她走在路上,狠狠地踢着路旁的碎石,嘴里喃喃骂道:“严家宝,你最好别落到本小姐手里,踢死你!踢死你!”
小西在一旁好生纳闷:“小姐,您这是干嘛呢?仔细脚痛!”
崔箐箐沉下脸来,翻着白眼仁道:“死丫头,不要你管!”
皇宫,封妃典礼在碧云宫中进行。
京都各勋贵高门的夫人太太,皇室宗亲齐齐奉诏观礼。
云阳侯府老夫人,王氏也混在人群中,崔夫人忙上前向自家亲娘嫂子见礼。玉奴不好装昏打混,强忍了心中怨气,略带微笑,僵硬着上前行礼。
王氏本不耐理会玉奴,可是想到宣玉儿因着玉奴,被皓王重伤,一时半会儿根本好不了,还有那被宣思维还回去的银票。王氏顿时恶胆生边,眼珠一转,故作热情上前挽住玉奴。
“我说二姑娘,若是皓王爷看得起侯府,你还是回云阳侯府待嫁好了,二婶给你好好置办置办。”
王氏满面春风,拉着玉奴悄声嘘寒问暖,手下却死死扣住,长长的指甲在玉奴手背上,狠狠地下力一剜。
玉奴疼得一阵瑟缩,强忍了挣扎出来回握住王氏,狠劲剜了回去!
“多谢二婶挂念,王爷早已言明,玉奴自是不能回云阳侯府待嫁!”
“哼!不识抬举!这就怨不得二婶了。”王氏低声咒骂。
王氏万没料到玉奴敢当场回敬,手背巨痛,马上将手抽脱出来,心中暗骂:小贱人,真黑心,你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
除了云阳侯府的人,奉诏来碧云宫观礼的夫人太太玉奴一个都不认识,她乖巧的跟在崔夫人身后,尽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只是垂头默默的感受四周落到她身上讶异的目光。
玉奴无疑是个特殊的存在,碧云宫中除去宫女外,只有玉奴最为年轻做姑娘装份。这样的封妃典礼,并不会刻意邀请各府的适龄姑娘观礼,因此,玉奴的存在显得很扎眼。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对于她的到来,很多人都毫不掩饰的好奇着,各色意味深长的目光落纷纷刺在身上。
好在主位秦太后与刘太妃,两位娘娘并肩高坐,没有人敢太过放肆,除了王氏找碴之外,到也相安无事。
只是封妃典礼尚未开始,秦太后便迫不及待的宣她上前,刘太妃虽深感疑惑,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秦太后一下,并未出声。
小公公高声唱道:“宣玉奴,上前回话!”
众夫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便是这些日子,闹得风风雨雨名满京都的云阳侯府二姑娘。顿时,夫人们心中炸锅了,有人同情,有人唾弃……
玉奴碎步上前,俯身跪到施礼请安
“抬起头来。”秦太后的话语平和中带着冷意。
玉奴正要抬头,却猛听得太监高声唱诺:“皇上驾到!”
竟是皇上带着人提前过来了,玉奴将头埋得更低。
可是那一片明黄朝的衣角,不知为何在走到她身边竟然停了一下,玉奴感觉到一抹来历目光,飘过她的头顶。
“嗯!这是谁?”李彻不带丝豪感情的问道。
显然,皇帝没想到会有人跪在大殿正中,感到有些阻挡自己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