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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纹个蝎子?”

“哦,天蝎座。”

“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操碎了多少心?花了多少钱?走了多少关系?”

“与我没有关系,包括你。”

“你又打架?你个女孩子,把头发剃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只要不是你的样子都好!”

苍颜低眉,怎么会有这种记忆?偶然间瞥到镜子里的自己,那是谁?那么短的头发?那样奇怪。头痛欲裂。无数杀伐之声呼啸而过,终于沉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欧阳昉撑着脑袋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烟雨伏在床边,却不见冰云,烟雨感觉身边有动静,立马起身,满眼关切地问道:“想吃点什么嘛?奴婢给你做。”

欧阳昉点点头,说了句:“我无所谓,吃什么都行。”的确,吃是欧阳昉最不在意的事情,但求饱腹,环视一周,“冰云呢?怎么不见她?”

烟雨身形一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子骞此时走了进来,一袭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直裰,腰间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随着步子轻轻飘摇,恰似凌波浮萍。折扇一挥,满脸笑意:“哈哈,没想到你这么不善酒力,睡了两天了。”

欧阳昉懒得搭理他,舒展了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手撑着侧面,抬起脸眯了眯眼睛,嘴唇做了几个字的嘴形“关你屁事”。话没说完,脚边传来一阵剧痛,抱着脚蜷缩在一团。

苍颜强行将夹板拆掉,又用推拿之法将血脉迅速流畅,固然一时可以行走,但是也极损筋脉。

李子骞赶忙走过去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抿住,眉头紧蹙成山川河脉,想来是特别疼了,可你为什么不喊不出来?你和苍颜一样,有什么都是自己埋在心里,不说,不念,遂对着烟雨说道:“你快去叫李福请太医。”

欧阳昉斜着眼看他,干嘛要这么关心我?熬一熬不就过去了吗?“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药,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欧阳昉警惕地看着他,虽然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是谁也不了解谁,无缘无故地对自己这么好,一定有目的。一只手抓着他的命脉,慢慢用力。

李子骞看着那皓腕攀上自己的脖子,那眸子变得寒冷,明明自己疼的不行,还要威胁别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欧阳昉手上力一松,便被李子骞折扇轻轻打开,李子骞双眸注视着她,一点一点靠近,双唇轻启,两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欧阳昉冷冷地看着他,这人又在弄什么妖蛾子,刚想一巴掌打过去,李子骞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昨天睡觉流口水了,你看你脸上一片痕迹。”

欧阳昉淡定的一笑,迅速用手抹掉,然后抹到李子骞的脸上。

一阵沉默以后。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李子骞坐到一边看着欧阳昉,这奇怪的发型,这怪异的衣服,以及她出现的方式,慢慢问道:“其实,你……。”

欧阳昉看着他,这个所谓的王爷,其实和自己很像,虽然外表冷冷冰冰,可是内心的无奈以及二逼气质,都是难以被掩盖的。

欧阳昉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你这个时代的人,所以这个时代的繁文缛节,这个时代的衣着发型,我都不喜欢。我看到一大群人对着我跪拜行礼,或者我对他们行礼,我受不了。你们置身其中,所以不以为意,而我已经习惯了那个时代的生活,我终究要回去,我来的蹊跷,你信不过我也很正常,可我,真的想要离开这里。”虽然那个时代的生活也不堪入目,不堪入目的生活也是生活。

李子骞淡淡一笑,这世间的繁文缛节我也不甚苟同,万人跪拜又如何?自己征战多年,远走他乡,在血与呐喊中殚精竭虑。自己多年拼杀方有今天的繁荣昌盛,敌国再如何虎视眈眈,也不敢进犯,而皇兄根基不断稳固之后,终于耐不住,要分夺自己的权利。

太后一族不断壮大,刘氏曾经落没,但作为内戚,不断开始瓜分朝政。崔氏一族素来拉拢中立的齐国公,连连弹劾自己,好,你不是想指婚吗?你不是怕我对你不利图谋造反吗?想起云象对自己说的,与其是别人,不如是,不如是她。

李子骞心下打定主意,此时太医也已经来了,站在门外,隔了一个帘子牵着线进来。

欧阳昉十分无语,看个大夫这么麻烦:“那个,太医,你进来吧,我无所谓的。哦,对了,你不是没事来找我喝酒的吧?”

于是太医目瞪口呆的看着欧阳昉十分“裸露”的肩膀,大长腿,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

李子骞眉尖一挑,折扇打开,摇了摇,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你想不想出去转转?”

欧阳昉看着李子骞的笑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奴了奴嘴,意在指出自己的腿废了,根本走不出去。

李子骞哈哈一笑,“怎么说大小我也是个王爷,怎么会没有办法把你拖出去呢。”

“天太热。”

“我放冰。”

“我穿着太有格调,怕瞎了老百姓的眼。”

“在马车里。”

“我短发。”

“你欧阳大爷乃女中豪杰,白日放歌,黑夜纵酒,雷厉风行,还在意这些细节,简直不像你。”

……

于是欧阳昉就这样上了李子骞的黑车,哦不,马车。

欧阳昉没想到马车这么晃荡,两个人坐在里面难免撞到一起,于是极力让自己坐稳,然而时不时能感受到那温暖的源头所在,青衣如湖水般淡泊宁静,双眸里有着波光粼粼的闪动跃耀,自己自幼不曾结识太深厚的朋友,也不曾依赖过任何人,长年的自由而孤独,不知为何,此时自己却想靠近那一抹温暖,即使一刻也好,只要一刻。

可是一旦依赖,如跗骨之蛆,难以除去,无法抽离。欧阳昉于是挑起车窗,向外面看去,阳光耀眼,射进车里,照着李子骞的衣衫,透过阳光的指尖如白玉一般宁静细润,“你这样忽然打开窗帷,会闪到眼睛的。”眼角却瞥向她脖间的红印,羽毛一般的样子,看来的确印的不错。

欧阳昉回头看他,二人鼻尖相触,只看到对方明媚若春光的眼眸,黑白分明,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近一分嫌近,远一分太远,朦胧而诗意,恍如误入桃园,回眸一眼,刚好看到的离离幻影——就是传说中的——斗鸡眼。

好吧,说白了,其实鼻尖相碰的时候,眼神相对的时候,正常人眼睛还是有些斗鸡眼的。(好像有语病错误,好像有些常识错误,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艹,你吓死本大爷了。”欧阳昉放下窗帷,推开李子骞,“你没事斗鸡眼干嘛?”

李子骞正色道:“什么?斗鸡?我不会。你做一个给我看。”

欧阳昉当然不会上当,“切”了一声,继续挑帘看着窗外,瞄到王安定那张冰块脸,完全没有好感的瞪了他一眼,嘿,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脸红,脸红,脸红。我去,你脸红什么个劲啊,前几天还不指着我的脖子逼供吗?

“我眼睛瞎了嘛?那个冰块脸脸红了。”欧阳昉看着李子骞,平躺下来,看着李子骞腰间的垂苏,手贱拿起来玩。

“冰块脸是谁?”李子骞朝外面看去,王安定已经落到了队伍后面,所以看到的是一另一个暗卫。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谁脸红。

“就是那天逼供我的,那剑指着我的。”欧阳昉继续手贱,拿着两个垂苏玩,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哦?他?天太热了吧。”李子骞拿出折扇,扇着风,想着待会见到各位大臣如何应付,以及怎么和欧阳昉提起,将要做的事情。那样英挺的眉目,那样豪爽的性格,那样表面高冷实则二逼的气质,若是条汉子,也可互相结拜,若是个女的,哎,算了。

“欧阳,姑娘。”李子骞色迷迷地看着她,平躺下来,四十五度角手撑地,朱唇微启,眉目微张,眼神小魅惑的看着她,打着折扇,单脚勾起,无处不销魂。

“叫大爷。”欧阳昉看着他一副嗑了药的样子,皮笑肉不笑,虽然帅,可是也就和我差不多水平吧,呵呵,欧阳昉擦了擦口水。

“停车!”

欧阳昉一个重心不稳从车里蹿了出来,手里还握着垂苏,垂苏连着李子骞的裤腰带……裤腰带……

于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东元王和某男女不辨的人在马车里衣冠不整的流言不胫而走。

欧阳昉把裤腰带往车里一扔,高冷的看着周围眼神怪异的高冠大袍的官员以及珠玉满身的贵族妇女,“看什么看!”十分帅气的扬了扬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身后一个温暖有力的人拉起自己的手,逆光如是,穿过层层白云蓝天,直到双眸,唇角勾起美好的弧线,自信而张扬,长发随着风飘起,淡淡的皂角香气贴着皮肤透过鼻翼,那种直达掌心的温暖,是自己从不敢渴求的东西。

------题外话------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收藏啦,你不收藏我怎么知道你爱我(捂脸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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