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元载这厢。
回到扬州府邸,府邸修葺,扩建,自是精工细雕,一路小桥流水,奇花异草,美不胜收。从前门到正厅,竟也要走上一刻来钟。
才入前院,就看见两名年约七、八岁的男童,蹲在一座凉亭前玩耍,身边有老嬷嬷照顾着,元载宠溺地唤着儿子。“晏儿,爹回来了!”
其中一名穿着锦衣的男童,抬起头,漾起无邪的笑靥,奔向前。另一个摸样憨憨的是元晏的伴童,小伍,正憨笑望着回归的主人。
“爹!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晏儿带礼物?”
“你就只记得你的礼物!”元载笑着,流露出慈祥的父爱,抚着儿子的头。
“想不想爹啊?”
“想啊!”元晏直点头,小小年纪的他,轮廓面貌和父亲很相似,是个俊秀的孩子。
伴童小伍穿着一般的下人服,和老嬷嬷一起恭敬地问候:“爷,您回来了。”
“嗯。”石崇不经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元载背着手站在窗前怔怔出神。
“爷,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李大田不无担忧的问。
元载道:“没事!”转身,“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大田,我梦见了一只青鸟。”
“青鸟?那是好事啊,青鸟是吉祥的象征。”
“是吗?据我所知,青鸟代表着得不到的幸福。大田,我梦里的青鸟化作了在房县遇到的那位小姐,你说说,这寓意是什么?”元载不紧不慢的说。李大田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都梦见那位了,爷还不承认对那位小姐上了心?唉,幸好赛诗会上我留了个心眼,向旁人打听得那位小姐的贵姓芳名还有出身等等,日后寻访也有个目标。
元载并没有向太子殿下提及在房县遇到的那位小姐这回事。太子殿下有心想嘉奖这位财神爷,却想不出适合的奖励。不可许官,无需赏宝,那有又什么是元载所缺而不得的呢?
太子殿下真心惦记上了。酒宴上,看元载兴致缺缺,想着赏一个绝色美人给他,意外地被婉拒了。还是李大田管家心疼主子孤苦,私下向太子殿下透露口风,说自家主子最近看上一位小姐······
这才引发了太子殿下提亲保媒这件事。
“既然他那么有钱的话,找谁不好哇?”邀月还是气不过,胡言道。
“小姐,你坐下嘛!我来帮你梳妆打扮。”丫鬟春妍把她拉到菱花镜前,拿起木篦,梳着她如云的垂发。
镜中照映着她的花容月貌,真是脂粉不施也美得动人。
“春妍,我该怎么办?”她始终焦虑不安。
春妍含笑道:“小姐,你已经问了第十次了,我说你就嫁吧!”隔邻的吴家少爷不久前毁约,虽说还是显得有情义,可也没一句准话。而现在这桩婚事乃当今太子殿下亲自保媒,还许以官位,实在难得。
“你们都不关心我!”邀月怨嗔道,觉得所有的人都不懂她的心事。
邀月瘪瘪嘴,负气地坐在桌边,先是趴着生了一顿闷气,然后,让春妍磨墨,提笔在花笺上写字。
诗曰:清风明月可有意,花间锦诗为谁寄?
旧爱弃,新情逝,镜盟钗誓浑不记。
字数不多,却将幽幽的闺怨显露无疑,寻了个机会,传给邻府的吴子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