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元载得知太子殿下大包大揽,给他牵线保媒,既感动又觉得心惶惶。
想起那位牙尖嘴利又傲气的小姐,心里又觉着欣慰。这样才色俱佳的小姐,娶就娶了吧!“大田,你安排一下,择日去房县。”
李大田道:“爷,你这是····”
元载道:“大田你装糊涂。”
李大田低首弯腰道:“哦哦,小人不敢。那么,请问爷,需要备哪些彩礼去呢?”
元载拂了拂袍袖,没有任何指示。
一轮圆月挂在树梢,吴子宁看着手中微微泛着香气的纸笺。
【清风明月可有意,花间锦诗为谁寄?旧爱弃,新情逝,镜盟钗誓浑不记。】
看完闭目良久,默然不语。
小六子怯怯的站在一旁,吴子宁睁眼道:“备纸墨!”小六子应声急急张罗。
片刻之后。
邀月手中出现了一张墨痕未干的书笺,上有张扬潇洒的字样:
【天暮暮,水竟流。独酌浅饮心事稠,离愁别恨尽入喉。自怜萧瑟无影伴,唯有隔墙听悠扬。】
“自怜萧瑟无影伴,唯有隔墙听悠扬。”回味这一句,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这夜,无半点月影。一团乌云遮住了皎月,隔墙而居两户人家,都有人刻意保持沉默。
“自怜萧瑟无影伴,唯有隔墙听悠扬。”回味这一句,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春妍见小姐哭了,忍不住抱怨道:“这吴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小姐才不要为他流眼泪,是他寡信薄义!如今,小姐一心待嫁吧。”
邀月抹了眼泪,说了一句:“我不是为他流泪,我是为我自己流泪。”两眼望着窗棂出神,“春妍,我心里没底,对于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男子,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将来的生活。”唯有静待命运的安排了。
“哦~”春妍应了,然后沉默了。
时光易逝,转眼半月有余。
这一天,小厮忽然到前面厅堂对主人报扬州来人了,然后冲进绣阁,带着无比兴奋的语气:
“小姐,那个公子人来了,府里就要办喜事哦。”
邀月惊讶地全身无法动弹,又恢复了紧张的情绪。
真到时候了,邀月发现自己关心起一个问题来了:“他真的来了,长什么样子?”其实,她是想知道,那个要成为自己终身依靠的到底是何人。
这次,小丫头春绣自告奋勇跑前厅去给客人沏茶,顺便偷看姑爷的尊容。
主母身边的大丫头兰芝端着红漆描金托盘,托盘上青花盖碗盛着沏好的新茶。正缓步走向前厅给主子和贵客上茶,不料,在厅门口,春绣伸手抢夺过兰芝手里的红漆描金托盘。兰芝怒道:“春绣,胆子见长了,敢从姐姐手里夺这体面地活儿。”不意,春绣并不怕,只笑嘻嘻道:“兰芝姐姐,俺就要和小姐远行,您就多担待吧。”甩了垂髫发髻,一脸顽皮道:“俺奉小姐命,要相看新姑爷一眼呢。”
前厅,分主宾而坐,正在寒暄客套。
主座上白面短须的儒雅男子,是陈府的主人——陈锡衍。侧坐的是夫人。
客座上剑眉朗目,有一张极薄的双唇,面目清爽锦衣华服的正是前来娶亲的扬州富商元载。
陈锡衍道:“元公子远道而来,府上也没隔准备,怠慢了。”
“无妨!”
“既来了,吉日将定在几月?”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日,元公子不会是说笑吧?”陈锡衍和夫人都是大吃一惊,怎么说这桩婚事是太子殿下亲自登门,保媒定下的,怎可如此草率?!“这也太儿戏了吧,元公子?”
元载的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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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章开始,镜子书里的诗句全是亲手写的,最近攻诗词,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