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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马场饲养马匹的马倌说,前些日子下了几天雨,不少马匹身上出现红斑,兽医诊断为潮气所致的皮肤病,也施了药,只是并不见好,与此同时,不断有马匹感染红斑……”

  “云青山就没有采取其他措施?”孟观夜自案中抬首,不怒而威的神情让总管军马的沈指挥一头冷汗。

  “云青山看情形不对,立即让手下将患有红斑的马匹隔离照看,以确保其余马匹之安全,只是……”

  “说!”

  沈指挥拭了拭额际,唯喏道:“只是距离军中征用战马期限不足一月,据马倌统计,剩余马匹怕是数量远远不够,倘若再去除一些劣马,就更难满足征用之数。”

  “云青山怎么说?”

  “下官并没有和他直接交会,这些消息也是小道得来,看来云青山是想隐瞒此事。”

  孟观夜抿唇不语,望着露台上的藤椅沉思,半晌才道:“你先去吧。”

  沈指挥还想说什么,看他背过身去只得做罢,深深一揖,“下官告退。”

  风云马场?云家?南宫世家?

  孟观夜踱至露台,用脚碰了碰藤椅,它便悠然摇摆起来。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身穿白衣的南宫溯仰躺于上,微闭双眸,睡梦沉沉。

  微风过,他似从沉思中惊醒,看着趋于静止的藤椅,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转身出了书房。

  “大哥。”孟观雪算准时间,从花丛中一跃而出,挡住了孟观夜的去路。

  “不要顽皮。”孟观夜轻斥一声,打算绕道而行,不料孟观雪再次挡到他面前,如是三番,他板起脸警告,“雪儿!”

  孟观雪做了个鬼脸,才不吃他这一套,挽起他的手臂撒娇道:“大哥整日里只知道忙忙忙,什么时候才有时间陪妹妹说说话啊?”

  听她这么说,孟观夜顿时没了脾气,都说长兄如父,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既继承了先父的遗志,也挑起了家庭的责任,侍奉母亲,爱护妹妹,忠孝两全也。对孟观雪,他一向疼爱有加,“说吧,想跟大哥谈什么?”

  “嗯……”孟观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决定单刀直入,“那个南宫溯果真就是南宫世家的公子?”

  孟观夜一顿,点头道:“嗯。”

  “他如何做了大哥的小厮?”

  “机缘巧合。”

  孟观雪一鼓腮帮子,“说了等于没说嘛。那他真如江湖传言那般神乎其神?”

  “以讹传讹,不可信。”

  “那他……”

  “雪儿……”她在想什么,孟观夜怎会不知,打断她的话,语重心长道,“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家世,更不能只重视他的外表,王公大臣中多得是金玉其外的浪荡公子,你又岂会不知?”

  被泼了一头冷水,孟观雪不免有些委屈,扁扁嘴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南宫公子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

  孟观夜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抚了抚她的乌发,“雪儿,你已快满十七,大哥会为你觅一份好姻缘。”

  “谁稀罕。”她一扬下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死心地问道,“他前天说身体不适,我看他真的是一脸惨白,该不会病得厉害吧?不然怎么一直不来呢?”

  孟观夜若有所思,“随他吧。”

  “不是大哥的贴身小厮吗?”

  “可有可无。”似是不愿再说下去,他绕过花丛往玉漱阁而去。

  ◇◇◇

  南宫溯三天没有下过床,此刻也只着了月牙白的中衫,披散着头发,斜倚在床头看书,夏荷和冬雪这两天忙进忙出,不时地嘘寒问暖。

  她觉着奇怪,以往来月信时也是痛不欲生,她们倒也习以为常,偏偏这次两人小心翼翼极为上心,似乎她们比她更痛。后来冬雪的只字片语让她窥出端倪,感情这二人是以为自己在将军府中为奴为仆,受了不少苦,才加倍地呵护她。也罢,她就坐享其成。

  “溯儿,好些了吗?”云风轻若不是亲眼看到她被生理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就难以体会到同为女人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已经好了,云姐姐过来坐。”她拍拍床沿,“人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放在我这照样适用。”

  “会贫嘴,看来是真的好了。”云风轻坐在她身侧,看她气色好了很多,也放下心来,“不过,怎么能疼成那样?”

  南宫溯摇摇头,“不知道,从第一次来月信就疼,好几年了,每个月就怕这几天,甚至想起来就发抖。”

  “可怜的丫头!”云风轻揉揉她的长发,无限怜惜,“对了,我给你求了药,据说专治女人月信时的疼痛。”她从荷包中掏出一只翠绿的瓷瓶来,打开放在她鼻端,“闻闻看。”

  “好大一股药味。”南宫溯纵纵鼻子。

  “说是用苜蓿做药引子,又加了多种名贵中药材,也不知道对你的症有没有用?我听夏荷说,你已吃了很多药,都不见起效。”

  南宫溯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瓶子,“姐姐送的自然有用,那我就笑纳了。”

  “就你嘴巴甜。”云风轻笑着点点她的头,不无宠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南宫溯忽想起什么,正色道:“云姐姐,昨天丫头们说二叔和云大哥最近早出晚归,似是马场出了什么问题?”

  云风轻点头,“爹怕你跟着操心,还不让我告诉你,马场里有部分马匹生了怪病,请了很多兽医都医不好,陆续死了上百匹,爹和哥正心急如焚呢。”

  “风云马场饲养的不都是军用战马吗?”

  “所以才更着急。”云风轻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每年春夏交接,便是军中征用马匹之时,算来已不足一月,照目前情形,怕是难以交公。”

  “若交不上,后果会如何?”

  “轻则收回军马饲养权,赔付大量钱款,重则以欺君罪论处,”她稍稍停顿,轻叹口气,“其罪当诛。”

  南宫溯面色凝重,也已明白其中的厉害,只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两人似乎都被马场浓重的阴影所笼罩,心中有所隐忧,兀自沉默着,忽然听到窗外一阵急促脚步声,片刻,云风轻的丫鬟心急如焚地闯了进来,“小姐,跟随公子去马场的小厮来报,说是马军沈指挥带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去了马场。”

  “啊?”来得好快,云风轻豁然起身向门外冲去。

  “云姐姐--”

  南宫溯看她慌了心神,也知大事不妙,匆匆下床,喊道:“夏荷冬雪,快来给我梳头更衣。”

  “小姐,您不要去,您去了也于事无补啊。”夏荷试图阻止她,毕竟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马场那空旷风急,万一受了风寒……

  “少废话,快点!”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风云马场真正的主人是她南宫家,她虽是女儿身,却也是南宫家的一份子。

  看她执意要去,夏荷也不敢多言,为她更衣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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