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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暴雨的洗礼,万物雄姿勃发,生机盎然,在阳光映射下,点点露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鸟儿欢唱,虫儿低吟,昨夜阴森可怕的山林摇身一变成为人间仙境。

  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孟观夜不禁拢起双眉,脚伤严重成那样,还能跑到哪去?

  “将军早安。”

  “将军早安。”

  大概是出了太阳,士兵们心情都放松很多,见他走过皆行礼致敬,孟观夜颌首,叫住其中一个,“见到南宫公子了吗?”

  那士兵一指溪边,“刚才见他往溪边去了。”

  他放下心来,缓缓往溪边走去,心中却在思考,她是怎么“走”过去的?隔着一段距离,他一眼便看到南宫溯靠在岸边的大树下,一身白衣映着碧绿的树叶、淡红的花朵,鲜明的如一幅工笔画。她的头稍稍扬起,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想着什么,忽而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容灿若流光,让周围的美景黯然失色。

  孟观夜屏息,连脚步也停了下来,生怕一点小小的响动惊扰了那如梦似幻的美丽,他想:倾国倾城,原来不仅仅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将军,早膳已准备好,是否叫醒六殿下?”

  士兵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幻境,孟观夜有丝懊恼,摆摆手打发他下去,回过头时南宫溯已看向这边,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心跳顿时加快。

  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身形伟岸,步履沉稳,南宫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个七岁孩童独自面对狼群的惨烈和悲怆画面,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耀眼的光环,殊不知光环的背后往往隐藏着黑暗,纵是孟观夜,也不能幸免。

  待他走近,她收起思绪,指着身旁的大树道:“相思树不都是春季开花的吗?你看这株,夏季已到,反而开的如火如荼,是不是很特别?”

  孟观夜抬眼看向那棵相思树,刚才不曾注意,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奇怪,淡淡的红色开满树,密密匝匝,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山中气温比山下要低,开花晚些也算正常。”

  “言之有理。”南宫溯浅笑颌首,“果实成熟怕是要等到秋季,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不解。

  南宫溯望着他,神秘一笑,“如果现在便能摘得红色果实,就可以送给你的心上人,千言万语抵不过它所传达的情谊,不是可惜又是什么?”

  孟观夜一时无语,再次看了看那些淡红的花瓣,不经意问道:“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赋有特殊含义的物件,比如这红豆?”

  她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如果我是女孩家,心仪的男子能够亲手为我摘得一串相思红豆,此生也无憾了。”说罢,她直起身,取过一旁竹子做成的拐杖,一蹦一跳往回走,“不是说早膳做好了吗?我还真有些饿了。”

  孟观夜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走路的姿势,在她经过身旁时,募地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

  ◇◇◇

  在附近乡邻的帮助下,经过几个时辰的抢修,被大雨冲垮的路面总算能够通行,傍晚,一行人回到京城。

  南宫溯在马车上睡得浑浑噩噩,再睁开眼时发觉路线不对,“孟观夜,你不是应该先送我回家的吗?”

  “我已经派人去云府报平安了,晚些时候会送你回去。”

  “现在要去哪?”

  “将军府。”

  南宫溯一怔,“我去你家做什么?”

  “那些山野村夫的医术我信不过,我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等在将军府,再给你的伤口瞧一瞧。”

  不得不说孟观夜是个极为谨慎细心之人,什么事都想的很周到,南宫溯心中对他赞赏有加,嘴上半真半假道:“其实你是怕我真成了跛子要养我一辈子吧?”

  他侧目看她,眼中有着深深迷惑,因为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半真半假的言语总能让他心中泛起涟漪,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板起脸道:“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

  南宫溯挑挑眉,不再做声。

  将军府前,孟观夜率先下了马车,又转身将南宫溯抱了出来,动作自然娴熟到两人都觉得心惊,对看一眼,又同时别过眼去。

  就在进门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小姐--”

  折寒?!

  孟观夜在怀中人的示意下转身,便看到那次突然出现在露台上和他交过手的男子,依旧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冷冷望着他们,眼中的冰冷让周遭的空气都阴冷起来。

  他只是站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在看到南宫溯血迹斑斑的脚踝时,冰冷气息转瞬变为肃杀之气,直逼孟观夜。

  强烈的杀机让孟观夜微微蹙眉,两次相见,这人身上的戾气都让人无法忽视,身为贴身侍卫保护主人理所应当,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在面对护国将军时竟会如此目中无人、如此肆无忌惮,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南宫溯看到折寒的眼神时也是一惊,深吸口气,不动声色地开口,“既然折寒来了,我就不打扰了,放我下来吧。”

  “大夫已经在等了,不差这一点时间。”孟观夜将她抱得紧紧的,不肯放她下来,看了眼那黑衣男子,转身往府内走,不料,身后一阵劲风,黑影随风而至拦住两人去路。

  “放肆!”孟观夜冷喝,“在我将军府,还轮不到你撒野。”

  折寒冷言道:“伤了人再来施以恩惠,这就是孟将军的作风?”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本将军的行事作风?”

  “将军又如何?恃强凌弱、以权压人,也不过如此。”

  “够了。”南宫溯不明白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了,不分青红皂白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她执意下地,对着孟观夜道:“在下管教不严,下次再登门谢罪,告辞。”说罢,一瘸一拐转身离去。

  伤口大概又扯裂了,疼得钻心,可南宫溯顾不了这些,她愤愤前行,心中是有些生气的,气孟观夜之前那句“不想留有遗憾”,气折寒的自以为是,更气的是自己,似乎最近总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轻易乱了心神。

  折寒看到她伤口上渗出的血迹,也知道自己刚才行为过激,可他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无言拉过她的胳膊,却被她甩开,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她的反抗下将她抱起。

  孟观夜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无踪,怅然若失地回了书房,却意外看到近来一直在皇宫陪伴陛下的九皇子金云洢,且,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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