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断定?”难道做为即将升任统治者的儿子就掌握世事了吗?
“因为一个优秀的逻辑学家根本不需要去看大西洋或尼亚加拉瀑布,也无需别人的描述,就能通过一滴水知道它们存在的可能,我们存在的整个世界就犹如一个巨大的链条,了解一环,整个链条便可以经推断而得知。”这个时候,罗语一反常态的冷漠低调,大谈起逻辑学。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些悬而深奥的逻辑学似乎可以理解又似乎很难理解,最后心一横不去深究,心想自己真正用到时肯定就会理解。
“昨天下午东市代表提到的那片湿地,你曾经了解过吗?”于是,我又问。
“以前已经听说过,但目前掌握的资料还不足以一探究竟。不过,那里听说也有蝙蝠,是吸血蝙蝠。”
“所以,专家考察团,我也想加入。”我平静的说。
“如果是作为一个敬业爱业的科研工作者,我很佩服你的精神。”他又露出戏谑的样子,那样子好像就是不赞同我去的意思。
“我敬业爱业,并且喜欢追根问底。”我坚定的说。
他不语,眼皮只轻轻地挑动几下,眼角还带着一瞥稍微的诡笑,轻轻的几乎不可见,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从来都是我在别人面前不动声色,但为什么,与罗语在一起,他就成了那个在众人面前的我。那灵活的眼眉,那放松的脸部肌肉,……这一切零部件正常的运转机制却在此刻短路失效了。
好吧,那我就一直垂着乏软的眼皮好了。
“认真开会,别睡着了。”他又凑过来,轻轻的说,就像安慰一样。
我脸微微的红了一下,为了掩盖突兀的情绪,我装作什么都不知地问:“我选好了,你选好了没?”
“我若没有选好,你又怎能选得出来,孙大小姐?”他也看到我抄他的选票了吧,正所谓一丝一毫都逃不出火眼金星。
“这里的人我大多数还算认识的。”我信口开河的说,虽然事实是这里的人我大多数还不认识。
“嗯哼,走吧。”淡漠的笑了一下,他先站起来。
看到他往投票箱走,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会场安静而有秩序,这种气氛简直就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庄重肃穆。
今天是最后一天,中午在宴会厅会有一次大型宴会。
从北门进入,经风门厅、过厅到交谊大厅。交谊大厅面积为四千五百平方米,大理石铺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红色大理石镶砌。东侧有国宾会谈厅,西侧有国宾宴会厅,宴会厅位于人民大会堂的北墙。分别是国家党政领导人与来宾举行会谈和欢迎宴会的地方。南端有八米宽、六十二级的汉白玉大楼梯通往二层宴会厅。大楼梯顶端有迎宾厅,是党政领导人在宴会前欢迎贵宾及宾主合影留念之处。
走入迎宾厅,可以看到人民大会堂内最大的一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画心高五点六五米,宽九米,由著名画家傅抱石和关山月以毛泽东《沁园春•雪》词意为题材创作,画题为毛泽东主席所书。这里铺有人民大会堂最大的一块地毯,宽十六米,长二十三米,重三吨多。
而今天午餐的地点正是位于二层的宴会厅,东西长约为一百零二米,南北宽七十六米,高十五米,面积七千多平方米。可以举行坐五千人的宴会或一万人的鸡尾酒酒会。周围二十八根沥粉贴金廊柱,柱高十一米,直径为一米。厅内东、西、北环绕宽敞的二层休息廊,奶黄色的墙壁和巨大的圆形廊柱装饰着沥粉贴金花饰。南面有供宾主讲话,和文艺演出用的主席台。天花中央镶嵌着由水晶玻璃组成的吸顶大花灯,周围是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点金石膏雕塑和棋盘式的彩色藻井。整个大厅金碧辉煌,举行盛大国宴和国庆招待会的地方真真是非同一般。
宴会厅仍旧是气派典雅,牡丹红的地毯大气热烈。墙上壁龛装饰百花齐放,玻璃挂画描绘的是一幅繁荣昌盛的景象。议员代表们和在场领导都红光满面,春意焕发。
众人熙熙攘攘,熟悉的都各自组团找好位置坐下了。
“羽禾,过来这里,这个位置是给你的。”我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到白伯伯,白伯伯已经在众人之中招呼我过去了。
我尴尬的看了看罗语,他确是低着头,没有让我看到任何情绪。
宴会厅的最中间有一张大圆桌,是给执政党中和参政内阁中部首级的人物坐的,大圆桌也象征着大团圆。由于是国内会议,没有外宾,正好家属来的也少,我得以入座。
我坐在白伯伯的旁边,罗语坐在他父亲身边。
“白老,这是你传说中的另外一个女儿?”内阁总理罗清平问。
“传说?看来人言真是可畏啊~”白伯伯没有正面回答总理的疑问。
“这位千金的面孔总有些熟悉,像哪一位人物呢?”执政党副主席之一的徐领导眉毛蹙起来,摸着下巴也在对我上下揣度着。
“是啊,听您这么说,这脸上的轮廓气质,就像曾经见识过一般。”参政内阁另一部首级领导皱着一张松弛的老脸,苦思冥想,是在回忆当年吧。
“嘶……曾经轰动一时的……”好像人人都有疑问。
呵……怎么,我的出身有问题吗?我连我自己身边的一连连的麻烦事都看不透,解决不清,怎么众人却好像旁观者清一样的认识我,揣摩我。
“大家吃饭吧,总之她就是白某的的晚辈。”白伯伯打断别人的思量。
我想,也许跟我的父亲有关系。
“我父亲是彭定涛!”我脱口而出。
众人有一瞬的惊口错愕,然后又都沉默不语,静静吃饭了。在座的人除了我和罗语,个个都是经世之人,他们一定曾经经历过什么,一定了解一些什么吧。
但是谁都不肯说些曾经的事情,是悲剧?是牺牲?是决烈?……是英勇惨淡,还是可恨可笑?
我逐个逐个地看着他们,他们只都露出虔诚中肯的表情。罗语那有些不羁的神态转为淡定森冷。
“为什么不说话了?”我加大声音地问。
“羽禾,诺吃这个,这是意大利空运过来的松露。”白伯伯说。
“服务员,鱼子酱给我加一些。”内阁总理罗清平叫道,“羽禾,这儿的鱼子酱口味很独特,你也尝尝。”
说罢,便叫这里的司仪给我加了一点。
他们吃着饭,刚才绷紧的气氛又逐渐缓和了下来。
他们这样是保护我还是隐瞒我,但是我有权利知道实情,那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与我父母有关的事情。
我看着他们,内心里却是恨恨的想:不说是吗,纸是包不住火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我会查的清清楚楚。
我拿着筷子的手越来越使劲儿,把我喜欢的食物存了很多,但是却吃不完。我右手托着腮,肆无忌惮地看着刚刚端上来的的皇家经典麦香酸奶鱼胶布丁。
罗语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于是把布丁往我的方向转过来。
“罗语,你长大了正色起来了啊,不见你来首府找伯伯玩了,成工作狂了?”现今的国家一把手参政内阁主席董华平调侃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