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皇上在皇陵遇刺的事,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用最短的时间去查出幕后的主谋是谁,并交到我的手里。”
“是。”
“最近我国与匈国关系紧张,恐怕匈国会有什么异动,安插点人到匈国境内,能入得了军队更好,这次安插的探子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所任务,可以尽管安排行动获得高官的信任,以便不时之需。”
“是。”
“青庐跟我回行宫,到时候一同启程回京。破军既是领主,就在这里坐镇筹划就是,只不过,如有需要我会让青庐随时与你联系。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是。”
“另外……”素简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眉目才略微蹙了一下,“今日我在城里看到了匈国的人,虽然他们显然是有意跟着我,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们既然长久驻扎在此处,可有发现郡中有什么异样?”
“近日有匈国人混到了郡内?”艳绫眉目间闪过一丝诧色。
“当地的情报都如此不全,这样散漫会不会不大好?”
在素简似笑非笑的神色中,艳绫面上略微一窘。
破军寻思了一会:“这么说起来,陈老板的铺子似乎不翼而飞了几缎布匹,虽然不是什么大额的损失,但这些布匹却是要送入宫中,专门给那些太监们制衣用的。”
给太监们做衣服的布匹?素简眼里锐色一闪:“不好,得马上回去。”
当即起身往门口疾速走了几步,经过青庐身边的时候,仿似想起了什么:“你去东面的茶馆找一个叫环儿的姑娘,就说是我叫你去的,让她领你回行馆,至于身份——随便编造一个,该不需要我多教你什么吧?”
青庐俏如瓷器的面上勉着一抹人畜无害的弧度:“赤主放心。”
“以后别叫我赤主,叫我姑娘,或是素简姑娘。”
“好的,赤主。”
素简扶额:“别让我再有下次纠正的机会,不要再叫我赤主。”
“是的,赤主”
“……”素简的嘴角微微触了一下,她或许是不是该考虑下换一个带在身边的人选?
是日,行宫之中,有不少宫女太监都扬言,曾经看到几道奇怪的光影呼啸而过,强风扑面,但要他们详细说出具体是什么,却又没有人答得上来。在之后的几天内,传言纷起,不少人怀疑是皇陵中哪位冤死嫔妃的鬼魂,夜间便多了很多心虚的宫人在那偷偷烧值钱祭灵,被抓到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打。这些,都是后话。
素简立在房顶,风将她朱红的衣袂吹得微微翩飞,她的视线落在偏门的一处角落上。
那些匈国人占着这几年国势略微壮大一些,就这样开始蹬鼻子上脸,可实在是让她的这张老脸感到有些挂不住呢。
唇角抿起,云淡风轻:“利落些。”
身侧的两道身影落出,如鬼魅般,顷刻消失在风吹林动的落影之间。
两个太监模样的人缩在角落,此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放着我来!上面点,对对,唉,下面!”
“吵什么呢,没看到我正做着吗!这差事真他娘的让人揪心啊,还是二德子命好,跟踪那女人,指不定还可以偷点什么腥,我就却要跟你这个死瘦子……”
“想什么呢,那女人是你可以碰的吗,跟我就不错了!喂喂喂,看着点,别都撒出来了!”
“德行!这毒见血封喉,撒出来这么点有什么关系,你要觉得浪费你赶紧都舔了去!”
瘦长点的实在忍不住,朝着那胖矮的屁股上就是一脚:“一出了匈国你就老给老子摆谱!”
胖矮的摔了个狗啃泥,还是没命似地护住了手里的那壶水酒,歪着帽子忙不迭一看,见里面的都没洒出来,刚松了口气,脸顿时黑了下去:“你这死瘦子能不能悠着点!这东西要是撒了!抽干你的血做成干尸都赔不过来!你那破驴脑子是被门给挤了吧!”
他一阵骂骂咧咧,但是看那瘦长的站在他跟前,脸色豁然白如纸片,眼里有一种异样的浓黑漫起,微张着嘴巴看着自己身后,半天却都没挤一个字出来,话匣子不由得也止住了。
然而,当他回过头看去的时候,背后却只有一条深邃幽静的长廊,死寂无痕。
当即有种冰冷的感觉从背脊里蹿了上来。
“死瘦子?”看那瘦长的不动,胖矮的僵着嘴角叫了他一声,迟疑得伸出手去推了推。
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支点,立在那里的人轰然倒地,始终保持着这样的神态姿势,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惊恐到了顶点,当汇聚到嗓子中就要尖叫而出的时候,一只手牢牢得捂住了他的嘴巴,冰冷如死神的吐息划过耳畔:“都去死吧。”
极度的惊悚让瞳孔的睁张扩散到了极点,铺天盖地的浓黑翻涌上来,到最后,化为一片沉寂。
转角处化成了寂静,甚至不染半点血痕,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茶壶倒在那里,酒水从中汩汩得流着,徐缓殆尽。
素简的视线泠泠地落过,听到身后悄然的步声,面上露出一抹沉静的笑意:“做得不错。”
“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赤主明示?”
“听候差遣。”
“是。”
足下一动,红衣如翩然的羽翼一般泫然落在庭院中,幽眸往房中落下,映入一抹书桌前白衣修长的身影。也不知今日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居然是一身闲服,较锦衣更多了几分飘逸,少了沉重的戾气。
毒药是被她给挡下来了,不过让人送点辣椒水来给他灌灌倒也不错,省的安逸久了,都不知道防范,下次还发生这种差点无法挽回的事来。
素简这样想着,闲适地迈开了步子,不料足下踩上一根枯枝,“吱呀”一声虽然不重,但落在一片僻静里,却也清晰。
她眉心一皱,便听到背后那人凛冽森然的声音:“谁在那里!”
转身的时候,房门恰好打开,祈宁的视线在她身上一落,眼里的深幽在一瞬化开,嘴角就已经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找朕却没有通报,该不是盗墓贼的本性难改,又翻墙进来了吧?”
听到“盗墓贼”三个字的时候,素简额角的青筋隐约微微一现。
为什么刚才不干脆让那些匈国细作把他毒死算了,毒不死好歹毒瞎毒哑都可以,她堂堂赤魅,横看竖看哪里有半点像是盗墓贼了!
祈宁显然对她的怒意浑然不觉,好死不死地,却又补了一句:“以前盗财也就算了,别在这行宫中窥视朕的美色,现在,却是想着要盗色了。”
话未落,迎面而来已是一阵风,转眼间,他只觉得整个身子已经向后掠去,耳边是女子柔声旖旎的语调:“皇上既然那么期待被盗色,要不然,我就盗个给你看看?”
------题外话------
本文今日首推,不过因为下午老墨应该不在,所以提前来求下收藏。
如果到时候如果首推的收藏没达标,这本文可能会被编辑打入冷宫没有推荐的哦,雅蠛蝶!
所以走过路过的好心人,希望可以随手点击一下“放入书架”,求贡献给力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