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姨娘偷偷揪了张天晋的袖子,凑耳过去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俊逸男子脸色倏地变得乌漆墨黑,指节捏得咯咯直响。
既罢,他怒不可谒的一脚踹在敏青的心口上,恶狠狠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好大的胆子!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片下来!”
方才白姨娘附耳所说的便是敏青推张珞瑾入池一事,虽然张天晋并不疼爱瑾姑娘,但是也绝不能容忍府里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何况这不要命的奴才非但谋害了瑾丫头,还不知死活的来谋害小蕤!他现在哪里还能饶得了她,以及她背后藏着的阴险狠毒之人!
同时,他也开始油生一丝惭愧,恍然觉得自个儿有点儿对不起瑾丫头,这孩子长到这么大,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以至于她这次险些被人害死都不敢来向他告状,只能偷偷找小蕤诉苦。虽说方静宛那女人着实有些可恨,但是瑾丫头毕竟还是他女儿。
张珞瑾隐约瞅见相爷望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仿佛带了些怜悯,便垂首低声道:“相爷,瑾儿听闻敏青有个妹妹在孔姨娘屋里做事,不知道她对此事是否有所知晓……”
一闻张珞瑾提及到妹妹,敏青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终于有了改变,她悲愤地仰起头望向张珞瑾浅浅淡淡的脸,紧紧咬住唇瓣,双手生生在掌心里掐出了一排血印子,却浑然不觉。
瞧敏青反应越是激烈,张珞瑾越是拿准了其中的猫腻,她斜眼瞅了瞅一侧暗自跪得发恼的李夫人,对方彷若看戏似的望向这边,神色并无异样。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可以肯定,幕后黑手不是李夫人。
张天晋闻说敏青还有个妹妹也在府里头做事,虽明白其对此事知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方才敏青的神情却也叫他颇为疑惑,因而叫了旁侧的吴嬷嬷出来:“吴嬷嬷,你赶紧去把这蠢奴才的妹妹和孔姨娘带过来问话!”
吴嬷嬷俯身拜了一下,转身便入了夜幕之中。
相爷怕是也骂累了,轻叹了一口气,牵着白姨娘坐到桌边,给她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
白姨娘羞答答的接了,粘糯道:“谢谢相爷。”
烛光隐隐浮动,有点儿像傍晚时分湖面腾起的飘渺白雾。
桌上还未收拾的朱砂颗粒就像是天花病人身上的红疹,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张天晋刚要端起茶水要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些该死的玩意儿,不由眉心一皱,哐当放下茶杯,也无心思继续饮用。
白姨娘见此立马也放下了茶盏,干笑着叫旁侧的婢女将桌上的朱砂收拾了干净,然后又转过头来劝慰张天晋:“相爷,妾身真的没事。”
张天晋愠怒地吐息一口气,默了好一会儿。他眉头紧锁地抓住白小蕤纤细娇嫩的小手,深情道:“小蕤,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
说完,他当即站将起来,怒目锁向浑浑噩噩的敏青骂道:“你这蠢奴才就是嘴巴硬是吧?好!来人!给我用针扎!”
闻此,白小蕤心中狠狠一震,可能是觉得过于残忍,竟忍不住有点儿想要劝阻,她讷讷地喊了一声:“相爷……”
可是,劝说的话将将到了嘴边,却又被她默默吞了回去,回想中午敏青害她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之色,再回想刚才她嫁祸瑾姑娘的时候丝毫没有悔意的样子,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心软!
张珞瑾目光沉静地瞥了瞥敏青,却见那丫头惊恐地膝行至她的脚边,揪着她的裙摆大声哭喊道:“姑娘你要救救奴婢啊!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一直是本本分分,什么错事也没犯过!这次只是按照姑娘的意思来送个的东西,怎么就犯了罪了呢?姑娘,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大发慈悲帮奴婢解释解释吧!”
敏青不晓得白姨娘已经跟张天晋说了她谋害瑾姑娘的事,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模假样的做些垂死挣扎,这若是放在刚才,相爷可能还会起疑心,但现在他却愈发觉得这奴才心术不正,恨不得当即打死!
张珞瑾虽然不太言语,但是却将周遭之人的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既是相爷已经知道了实情,她自不必再掩藏心中对敏青的厌恶,也便面无惧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叫敏青直扑了个空,令她一下巴磕在石板地上,撞得嘴巴里是鲜血直流。
这时,老嬷嬷们取了铁针过来,两两将敏青按到在地,使之不得动弹,而另一个则抓了她细长的手指,手上一用力,便将一寸长的细针完全没入了敏青的指头之中!
敏青哭喊着挣扎,求天求地求老爷,但是根本没人理她,反倒是因此被压制得更狠了。一个老嬷嬷见她不太安分,直接啪嗒啪嗒狠狠给了她五六巴掌,将她打得脑袋直犯晕眩,然后又趁机在另一个指头里插进一根细针,深深的没到了尾部。由于这些铁针很细,所以她的指头上并未流太多血渍,只针尾一段有个不大不小的红点,透着紫红的印迹。敏青刚才犯晕时安静了片刻,却被这第二根针扎得往上一翻,痛得大声咆哮嘶吼!即刻,哀嚎之声便响彻了整个相府府邸!
就在这接连不断的哀嚎声中,敏青的十根手指上便已被扎满了针,张天晋摆摆手,叫老嬷嬷暂且松开了她,继而又冷冷问她:“说吧!谁指使的?是孔姨娘……还是……”
他斜目望了望旁侧跪得双腿发麻的李夫人,眼风冰冷慑人。
李夫人虽然观看了大半场刑法,但是却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直到张老爷用怀疑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她才心头一震,好似被百吨铁锤撞上了心房。她发现自己被误会了,这便赶忙掩嘴痛哭了起来:“妾身冤枉啊!妾身就算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害妹妹未出世的孩子啊!望相爷明察啊……”
相爷本只是怀疑李夫人,并未直接道明,反而是李夫人察觉什么似的悲戚地哭诉起来,这倒是叫他皱了眉头,眼中的探究更为浓郁了些。
“我还没提及你呢,哭什么!”他冷冷地斥责了一句。
李夫人呜咽道:“相爷方才那意思不就是怀疑妾身么?妾身若是真容不下妹妹,如何等到今日才动手?当初妹妹生籽琳丫头时难产,还是妾身帮着踏遍了整个峒阳城,才寻来城里经验最老道的稳婆,保了她们母女俩的命……怎想今日相爷竟然会因为孩子的事怀疑到妾身头上,妾身觉着委屈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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