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往水下一沉,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庆幸自己之前是背对着阿瞒的,没让阿瞒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阿瞒,你什么时候来的?”飞儿尽量地只露出脑袋来给阿瞒说话,泉水氤氲,阿瞒压根就看不清她浸泡在水中的身体。
说时,她双眸瞥向阿瞒旁边大石上的衣物,暗中苦恼,她要如何才能拿到衣服?又要如何才能不让阿瞒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模样?
“刚来,没想到这山里会有温泉。”阿瞒痴迷地看着她,心中有着他压抑不住的悸动。
适才醒来,不见飞儿在身边,他就挣扎着起身,寻着飞儿在林中的足迹,不知不觉的就找到了这一隅温泉。
没注意到飞儿放到大石上的衣物,他第一时间就睬中了飞儿背对着他的露出半截上身的玉体。他从没想过,看到“男人”的身体,他也会为之心动。
当然,飞儿的头发铺在肩上,他还不曾注意到飞儿肩上的印记,只是留意了飞儿这个人,这个令他心动神迷的“男人”。
基本上,他对飞儿是一见钟情,令他苦恼的一见钟情。会喜欢“男人”,他都奇怪,他以前怎的没有这等嗜好?
“你的身体怎么样?能下水吗?用这温泉水泡你的身体,应该能好得快些呢。”为了不让阿瞒发现她是女子,飞儿双眸狡黠地一转,引诱着问。
“还行。”阿瞒迷人的眼眸扫过泉水散发出的温热气息,只迟疑了一下,就解开衣衫,一层一层地剥下。既然飞儿都邀请了,那他又何须做作忸怩之态?
飞儿发誓她不想看的,她的确是不想以眼神来亵渎阿瞒的裸体的,可是阿瞒肌肉饱满、线条流畅、很有视觉美的身体就在她眸光一抬的前方,这要叫她如何才能压制住她审美的欲望?
好在,在阿瞒将亵裤脱下的那一刹,她别开了眼,没有让自己的罪恶增加到更高的层次。
入水的感觉很好,阿瞒适应了那个温度,就慢慢地朝飞儿游来,他身体虚弱,与其说游,不如说是在水中走。
飞儿见机会来了,忽地钻入水中,潜到远离阿瞒的深处。
“苏三,苏三……”陡然不见了飞儿的踪影,阿瞒张嘴呼喊,还隐忍着身体的难受朝中间游去。
以为飞儿在与他玩闹,他继续喊,只是在水里寻了盏茶时分,还不见飞儿,他不禁焦急起来。
飞儿的行动很快,这是她上辈子的生活练就出来速度,只用盏茶时分,她就悄然潜到大石边,并爬出温泉,躲在大石的后面迅速穿衣。
着装整理完毕,她双手趴在大石上,笑道:“阿瞒,我在这呢。”
“苏三……”阿瞒转过头来,脸上是无与伦比的诧异。
“游到边沿来比较好,你的身体不宜多动,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沉了下去,我可不想下水把你捞出来呢。”飞儿谑笑道。
阿瞒望着满脸笑嘻嘻的飞儿,愣着没有动作,不过,飞儿戏弄了他,他没有厌恶,只是觉得心中紧张的心弦放松了下来。
半响,他慢慢移动到温泉边,倚着泉边碎石坐在温泉中,累得全身乏力。
“哎,阿瞒,感觉舒服吧?”飞儿蹲在阿瞒的侧后方,一脸捉狭的笑意。
“苏三,我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阿瞒缓了几口气,转过脸来道,他很想要自己的心跳平静,却似乎跳动得更加厉害。
“在水中我能出什么意外?逗你的呢。”
飞儿说得轻松,阿瞒则哭笑不得,想他刚刚找飞儿,找得很急啊!
嗷——
森林深处,忽然传来狼的叫声,一声一声地,此起彼伏。
这声音太过骇人,飞儿看了一眼天色,知道天又要黑了,她和阿瞒对视一眼,双双觉得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紧急情况下,飞儿也顾不得许多,待阿瞒爬出温泉,穿上亵裤,她就拿过阿瞒的衣服,帮阿瞒穿衣。阿瞒的动作太慢,若是等他穿好这一层一层的衣服,大概夜幕就完全降临了。
山中白日里还好,夜间常有野兽出没,纵然飞儿身手灵活,她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她能够与群兽相斗。
穿衣的过程中,飞儿的手指触及到阿瞒的肌肤,阿瞒的身体紧绑,胸中慌乱跳动,又一次体会到了那所谓的心动。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阿瞒的衣服,飞儿赶紧扶着他离开此地。
这温泉水有舒筋活血之效,阿瞒在温泉中泡了一个时辰左右,身体倍感舒爽,行动间也不需要把全身力量倚靠到飞儿身上。
不过,与飞儿走在一起,他才发现他竟然比飞儿高了大半个头。作为男人来说,他不知道是他长得太高了,还是飞儿长得太矮了。
冷不防在温泉下方的石缝中看到一株奇异的花草,飞儿细看了一眼,灵机一动,放下阿瞒,就将那株花草完整地拔在手中。
又一次踏上了回程的路,她心情愉悦地勾唇。
“你一直都这么开心吗?”阿瞒羡慕地问。
飞儿斜睨他一眼,笑道:“人活一世,开心是过,不开心也是过,那为何不选择开心点呢?”
“或许你没有什么难过的事吧。”阿瞒唇角凄然一牵,如此认为。
“或许是你太伤感了吧。”飞儿的拳头在阿瞒的胸上一顶,爽朗地道:“哎,哥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阿瞒在飞儿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不言。
“纵然有不开心的事,那也看开一些吧,我可不想每天看你板着一张脸呢。”飞儿安慰道。
“真的吗?”阿瞒侧头,认真地看过来,只为飞儿无意中提及的“每天”。
嗷——
狼在这时又长嗷起来。
“咱快走。”飞儿一听,寒毛直竖,没空搭理阿瞒的问话,立即加快脚步。
紧张的心情持续了一阵,二人终于抵达山洞。
把阿瞒扶着坐到被褥上,飞儿回身就把洞口堵了起来,心中无比佩服来此的猎人,早先就知道这方法能够避免夜间野兽的侵袭。
地上烧的火堆还有火星,飞儿又去洞壁处寻一些碎煤来,加入火堆中燃烧。
闲聊中,她告诉阿瞒,这煤炭是地下宝贵的资源,可用来烧火、取暖,比木柴、干草之类的东西方便了许多。
“看来我们又得在这洞中熬过一夜了。”看着火堆中燃起的星星之火,飞儿感叹道。她到此时终于想起金柯,不由设想金柯找不到她会不会担心,却不知金柯这两日来都在找她。
“苏三想家了吗?”阿瞒言语中有些失落,怕飞儿弃他而去。
“嗯。”飞儿应声,低落的心情持续了一瞬,她就微微一笑,给自己换了一个心情,起身去给阿瞒熬药。
中午做的蘑菇汤还有不少,出门在外,讲究不了那么多,她就把汤热开,二人就将就着喝下填肚。
待到阿瞒把汤药喝了后,二人要面对的就是如何睡觉的问题了。前两夜,飞儿都只是在旁边坐着,今夜,阿瞒想要她睡。
嗷——
狼的叫声忽然离这里很近,近到让人感觉它就在洞口。
飞儿双眸一睁,给阿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然移动到洞口处,手中也同时拔出了她藏于靴子中的匕首。
二人在堵住洞口的架子缝隙中,看到前方站立了一匹狼,一匹高大凶猛的黑狼,暗淡的月下,它的皮毛反射出黝黑的光亮。
飞儿和阿瞒同时暗中唏嘘,在这山洞中,若然遇到森林中的狼群,大概就只有成为众狼的腹中之物了。
听远方的狼群嗷叫,飞儿知道这匹狼大概是走失了,那些狼想要把它唤回去。可是,这匹狼迟迟不走,待那些狼寻到这里,她和阿瞒就危险了。
紧急关头,飞儿略一沉吟,悄然对阿瞒道:“阿瞒,你躲在洞里别动,我去把它引开。”为今之计,想要避开群狼不发现他们,似乎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阿瞒一把拉住飞儿,“杀了它可好?”
“不行,闻着血腥味,其他的狼就追来了。”飞儿鼓励性地一拍阿瞒的肩膀,就要拉开架子,悄悄出门。
“不。”阿瞒不放手,担心道:“让阿瞒去。”
“真麻烦。”飞儿不耐烦地嘟囔一句,趁阿瞒不注意,一个单手砍把阿瞒放倒,而后把阿瞒架过去躺到被褥上,自个摸出去,走时,还不忘把洞口堵上。
洞外的狼没有发现此地的洞口,待到飞儿出来,甚至是往侧边跑动开时,它才惊然转过头,绿而亮的眼睛睬中飞儿的瞬间,它兴奋地仰天一嗷,箭一般冲出去。
多日的训练,已让飞儿练就了一身长跑的工夫,因而迈开步子,她就疾驰地往前奔。
狼在后面追着,形势危急。
跑动了一会,在后面的狼离得不远时,飞儿忽地冲上树身,利用往上的冲击力,弹跳起来抓住树杆,灵巧地翻身上去,她可不会自命不凡地认为她的两条腿能够跑得过黑狼的四条腿。
黑狼来到树下,仰头看着树上的白衣人,四脚刨地,愤怒得嗷嗷直叫。
飞儿在树上瞥了它一眼,行动迅捷地往上爬,利用森林中密集地交叉在一起的树杆,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再从另一棵树转到下一棵树,如此反复。
黑狼在底下盯着飞儿的身影,跟着那晃动的白影行动,不时地向它的同伴发出信号。
半柱香后,飞儿听到了远处密集地跑动的脚步声,还有狼群的嗷叫。知道不能让狼群发现她,她灵机一动,爬到一处稍高的地方,脱下衣服,反过来穿。
她的衣服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别看表面是白色,其实里层是黑色的,两面一个款式,翻转过来就变成了黑衣。
如此一变幻,那黑狼顿时找不着了飞儿的踪影,它在底下发怒地抓着树,想爬又爬不上来,极是苦恼。
狼群就快赶来了,飞儿倏地掷出一柄飞刀,正中那匹狼的眉心,让那匹狼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而她则灵敏地跳到另一棵树上,像猴子一样,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远离此地几十米。
狼群终于来了,黑压压地在森林中铺开,多得数不清。发现了那匹狼的尸体,领头的狼冲天发出了几声与众不同的嗷叫,转瞬之后,它身后的众狼就冲了上来,无情地撕扯它们同伴的尸体,吃得相当的欢快。
飞儿远远地瞧见那血腥的一幕,不由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纵然她在丛林中生活已经见惯了这种事,还是不免心寒。
怕狼群发现她,她坐在树杆上,大气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而她那动作固定之后,她与那树杆像是融为了一体,在下方压根看不出半分异象。
时间慢慢地流逝,飞儿精神集中地观察着下方,终于见狼群在下面收寻了一柱香时间,才在领头狼的带领下朝别处移动。
飞儿目送狼群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索着从树上下来,并按她之前来的方向,找回山洞去。
阿瞒还没醒过来,只是他睡眠中,双眉紧皱,似是担忧。
“不要,不要……”
四更天时,他忽然醒来,睁眼的刹那就转动目光寻找飞儿,冷不防看到飞儿坐在旁边,他速度极快地翻起身,情不自禁地抱住飞儿,口中急切地重复道:“苏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苏三……”
飞儿困得难受,本已经闭目睡着,被阿瞒如此一闹,顿时被阿瞒吓了一跳。
“苏三……”阿瞒紧紧地拥着飞儿,担心得无与伦比。
“阿瞒。”飞儿苦恼地喊了一声,呵欠连天地道:“我困得难受,别吵。”
“苏三,以后别做这种傻事,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行吗?”哪怕人就在自己面前,阿瞒的焦虑还是没有减少分毫。
飞儿又打了一个呵欠,推不开阿瞒,干脆就靠在阿瞒怀中睡,紧张了大半夜,她不是铁打的,焉能受得了?
持续了很长时间,阿瞒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没有放开飞儿,反而拉过飞儿之前盖在他身上的披风,围在飞儿身上。
这一刻,不管飞儿是不是“男人”,他都只想静静地享受这短暂而难言的美好。
“阿嚏,阿嚏……”天亮时分,飞儿醒来,就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苏三,你着凉了吗?”阿瞒在旁边担忧地问。他本有一双电眼,不特意放电,亦动人心魂,这般含情脉脉地看着飞儿,更是魅惑万分。
飞儿伸手捂了捂嘴巴,强打精神看了阿瞒一眼,睬见阿瞒脸上神色,她愣了下,拍拍阿瞒脸颊,懵懂道:“阿瞒,你干嘛?我又死不了,用得着冒出这么伤感的表情吗?让人很有压力耶!”
说罢,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洞口处透过来的亮光,她起身就去把堵住洞口的架子拉开。
“哈哈,太阳出来了,我的个妈呀!指南针啊!”目睹天上卸下来的曙光,她喜不自胜地叫。
阿瞒跟了出来,瞧见那久违的日光,他的注意力慢慢地转到飞儿脸上,眸底嵌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兴奋过后,飞儿玩闹性地以手势给天边的太阳照了一张相,而后笑嘻嘻地回洞去收拾东西,顺便把猎人的被褥和锅具整体好。
待一切处理妥当,她便叫上阿瞒一同朝森林外面走去。
“阿嚏……”
一路上,飞儿还是喷嚏不断,昨夜在树上呆了半宿,明显是感冒了。
森林中,无法辨别方向的时候像一只无头的苍蝇,等到找着方向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离森林边沿不过才三里的路程。
飞儿在森林中之所以不敢乱撞,就是怕方向没找着,反而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在白天,森林里还算是安全的,特别是森林边沿,野兽一般不会涉足。飞儿一路走来,丢掉了提篮中已经枯萎的草药,另采了一些新鲜的,再顺手牵羊地以蘑菇和香菇把提篮填满。
从森林中出来,二人跨进了楚家村与赵家村相邻的竹林,不了一刻就下山来,沿着小径走上石拱桥,回到楚家村。
此时正值中午,加之气候暖和,村子里的农人都出去务工,一路走来,也顶多能够看见几个老人与小孩。
金柯还在找飞儿,王阿婆和青儿也是四处寻觅,飞儿走时只给王阿婆知会了一声,王阿婆当时没在意,具体不知道飞儿出去干嘛,所以几人找得很是盲目。
足足三天了,金柯把楚家村翻了个遍,还把足迹延伸到森林,仍是找不着飞儿。
这日,他从村子的南面转回来,正想往森林深处去,迎面就看到了身穿黑衣、作男装打扮的飞儿慢慢悠悠地走在村子的小道上。
“三……”有人在飞儿身边,他很自然地就唤飞儿为“三”,没有任何掩饰,全是条件反射。
这一声喊出,他就惊喜地奔过去,没有任何顾忌地拥住飞儿,口中喃喃自语:“三,你去哪了,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王阿婆和青儿自他后面上来,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被金柯抱得太紧,飞儿将手中提篮递给王阿婆,给王阿婆和青儿眨了下眼,示意二人看她身后的男子,也不说明什么,就道:“别担心,别担心,苏三回来了。”
王阿婆和青儿听她自称“苏三”,眼睛瞄了下她身后的青衣华服男子,立即会意了过来。二人高兴过头,目中俱是溢出了泪花。
阿瞒站在旁边不言,双眸盯着奇怪地将飞儿禁锢在胸前的金柯,胸中莫名地冒出些异样之感,似吃醋,似羡慕,似嫉妒。
“三,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金柯难以平复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即便飞儿就在他怀中,他还是担心会失去飞儿。
“柯柯,没事了,没事了。”飞儿拍着金柯的背安慰,与金柯的激情相比,她淡定了许多。
向来,她就不是一个会随意地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任何人的人,虽然她的嘴上总是会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
“三。”王阿婆很生涩地喊了一声,叹道:“金柯这几天为了找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都瘦了。”
飞儿听言,看看王阿婆,见对方点头,又看看青儿,确定了金柯寻找她时的着急,她心中难得地感动起来。
“三。”金柯放开对飞儿的拥抱,微微低头,双手抓住飞儿的双肩,难过地道:“三,你去哪了?为何柯柯都找不着你?为何呀?”
飞儿仰头望着金柯俊脸上的憔悴,于心不忍地捧着金柯的脸颊,左观又瞧了一番,微微勾起唇角,道:“柯柯真的瘦了哦!不好,柯柯长得这么好看,要继续保持才好呢。”
似乎只有她,在这个时候还能给人开玩笑;似乎也只有她,总是会把自己的感动化作一些轻松的言语。
看着飞儿不正经的模样,金柯磨了磨牙,愤怒得简直想吼飞儿一顿。
“柯柯,阿嚏……”飞儿打了一个喷嚏,倦意浓浓地靠到金柯的肩上,闭着眼道:“我困了,要睡觉。我前些天去森林里采药,不小心迷了路,今日出了太阳才找到方向出来。”
朦朦胧胧地说完后面的话,她当真靠着金柯睡着了。
对于飞儿的没心没肺,金柯恨也不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端是自个儿伤心伤肺。好在飞儿没事了,他再怒再怨,都带着高兴的成分。
“三,三。”瞧见飞儿长长的睫毛覆盖下去,金柯喊了两声,无奈地抱起飞儿。
阿瞒瞧着二人的一举一动,真个是吃惊不小。
王阿婆看他是飞儿带来的人,在金柯抱着飞儿走后,就招呼着他一起回去。
进了院子,阿瞒就体力不支地欲倒地,王阿婆见金柯把飞儿抱进了他的房间,想了下,就让阿瞒先去飞儿的住房躺下。而她则和青儿去厨房做饭,几天没好好吃一顿了,不说给她和青儿补一补,也得给飞儿和金柯补一补,似乎那个叫阿瞒的也该补一补。
“三,三……”金柯把飞儿放到床上,轻喊了几声,不见飞儿回应,知道飞儿是真的困了,他给飞儿拉好被子,坐在床边,趴在床上,亦是闭目。紧张过后,他也困得难受。
傍晚时分,飞儿翻了个身,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捏着无法挪动,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瞧见趴在床边睡着的金柯,不由一怔。
将近三日不见,金柯憔悴了不少,俊美的脸庞也削瘦了一些,虽说不影响他绝美的容颜,却是看着心疼。
飞儿没有出声,静静观赏着金柯长如刷子的睫毛覆盖在眼部下方所勾勒出的暗影,微微牵唇,她没有正经地说过什么感激金柯的话,然而她的心中,因为有金柯的关心,感觉很温暖。
伸手把遮挡住金柯脸颊的黑如缎子般的头发拢到金柯的脑后,她凑近了一些,研究金柯的面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不过,她除了爱自己的美,还爱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
金柯朦胧中觉察到灼热的光线朝他投射过来,他眼珠子动了动,掀起眼帘,陡然看到飞儿在眼前放大的脸,他没有吃惊,就勾唇浅笑,似乎飞儿那不正经的举动,在他看来是相当的正常。
“柯柯。”飞儿轻声呼唤,爪子抚上金柯的俊脸,以怜惜的口吻道:“你瘦了。”
别看她那动作像是情不自禁,其实她是故意为之,说时她心中还偷乐了一把:姐又在美男身上揩油了。
“三,你也是瘦了。”金柯脉脉含情的秋水凤眸望着飞儿,大手也抚上了飞儿的脸颊。
偷鸡不着蚀把米,飞儿美眸一睁,不着痕迹地爬坐起,眼珠子转动着干笑,“我正在减肥呢,瘦了更好。”
“三,以后再也不可以乱跑了,要去哪里,告诉柯柯,柯柯陪你。”金柯亦是坐起身,心疼地把飞儿拥在怀中,他不说这些天来,他担忧到了何等程度,却是不经意间就把他心中的想法泄露了出来。
“柯柯,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我又不是没断奶。”飞儿靠在金柯怀中,有些不自然地回。
“想要柯柯不担心,那你以后就别乱跑。”金柯的吻落在飞儿的额头,直到此时,他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好。”飞儿撑起头,狡黠的眸光看了看金柯,干笑道:“柯柯,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金柯愕然一怔,认真地想了下,郑重地点头。
“真的啊?”看着金柯的反应,飞儿不可思议地以双手撑到后面,讶然吃了一惊。
“不可以吗?”不满意飞儿问话的口气,金柯凑近了问。
“那倒也不是。”飞儿往后移动了一点,窘然笑着摸摸额头,眼神偷瞄过去,“就是感觉奇怪了一些。”
“为何?”这回轮到金柯讶然了。
飞儿掰着手指细算了下,“你看啊,我除了爱钱,其余也没什么优点,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金柯沉吟着不耻下问,模样相当的认真。